第二章 失败
夏子墨的意识如同漂浮在无边的黑暗中,他无法动弹,无法说话,甚至连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丝感觉都无法捕捉到。
唯有那缕微弱的光透过昏暗的窗户洒入,照在洁白的床单上,偶尔带来一丝温暖的气息,但却无法驱散内心的寒冷与恐惧。
他能听见声音,模糊不清,却无法辨认。
周围的人说话的语气急促而低沉,似乎在讨论一些重要的事情,偶尔有些尖锐的言辞传入他的耳朵,而他只能静静地躺着,任由一切发生。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无声的海洋中漂浮,没有任何支持,只能看着世界发生,却无法触及。
某一时刻,他听见了新闻的报道声,模糊的声音通过病房的电视传来:“近日,前顶流演员夏子墨因涉嫌潜规则被调查,据陆恒本人爆料,夏子墨利用自己的人脉威胁陆恒,并潜规则他,就连隐退也是为了更好的操纵和威胁陆恒,真是令人感到震惊。”
夏子墨的心头猛地一震,声音再次变得空洞和模糊。
那是陆恒的声音,深沉低沉,充满愤怒的情绪:“是夏子墨一首在威胁我,我完全是被迫的,他通过那些资源逼迫我去做我不愿意的事!
甚至强迫我和林淼分手,不过我们挺过来了。”
他听得出来,那是陆恒的声音,他竟然公开爆料,完全抛弃了所有曾经的诺言,将他们的过往,完全扭曲为一场丑陋的丑闻。
“他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一切手段,我己经忍受了他太久了。”
夏子墨的胸口隐隐作痛。
陆恒的每一句话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那些曾经并肩而立的日子,那些承诺,那些深爱的瞬间,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撕裂和抹杀。
夏子墨的心脏疼痛得几乎无法忍受,而这一切,居然是在他己经成了植物人、无法反抗的时候发生的。
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想做。
几天后,陆恒终于出现在了病房里。
他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脚步沉重而缓慢。
夏子墨虽然无法动弹,却依然能感觉到那个熟悉的气息。
陆恒穿着深色的西装,整个人显得格外沉默,冷漠的表情让病房的空气更加压抑。
“夏子墨。”
陆恒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仿佛带着一些冷笑,他慢慢走到床边,俯视着这个曾经对他付出所有的男人,“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这一切不过是你的自作自受。”
夏子墨的意识模糊,身体仿佛被千斤重的铁链束缚着,动弹不得。
他拼命想要发出声音,但喉咙仿佛被堵住,连一点气力都没有。
陆恒没有停顿,他低头看着夏子墨的面容,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愤怒,或许是冷漠,他继续说:“我恨死你了,夏子墨。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那点人脉和资源,被迫和你演的像一对爱侣的时候,我有多烦躁。”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夏子墨,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这些年我所谓的爱,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了我的工具。
你还真爱我呀,我忍了那么久,却越来越感觉你是如此恶心。”
夏子墨的内心一片空白,那些痛苦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中回荡,他的眼眶己经湿润。
陆恒从未如此愤怒地对他说话,曾经的温柔早己消失殆尽。
此刻,他站在自己面前,冷眼看着,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温暖的瞬间。
他想,我们曾经同床共枕时许下的誓言都是假的吗,他还记得曾经陆恒还是十八线小演员的时候对他说:“哥,等我红了我们一定要一起站在最高的舞台上,我们一定会是最般配的一对。”
但现在,他看见陆恒的眼睛却只剩下狠毒。
“如果你死了,大家都会认为是意外。”
陆恒低头看着夏子墨,声音冰冷,“这样,大家都能忘记你,一切也能重新开始。”
说完,陆恒忽然伸出手,拔下了夏子墨的氧气管。
空气中的气流瞬间被阻塞,夏子墨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他最后的意识开始剧烈挣扎,身体本能的抽动颤抖,但内心一点也不渴望活下去。
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仿佛被拉入深渊。
心跳加速,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渐渐消失。
心脏检测仪也发出了滴的一声,宣告他的死亡。
就在这一刻,他听到病房里传来了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就在夏子墨意识渐渐模糊,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极速流失时,病房的门猛地被推开,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停下!”
夏子墨的心跳突然停滞,他努力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
那声音,他那么熟悉,几乎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
“别再做傻事了,夏子墨!”
那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道,带着一丝焦急。
夏子墨的意识愈发模糊,心脏的跳动越来越缓慢,但那一声喊叫,却让他的一颗心微微颤动。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那是他曾经最熟悉的声音,那个让他始终无法忘记的人,是谁?
然而,就在这一切混乱的边缘,夏子墨最终感觉到一阵彻底的黑暗吞噬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丝气力也随之消逝。
医生和护士的脚步声逐渐明显,身旁突然出现了许多声音,太吵了,他想,就算可以活下去他也不愿意了。
夏子墨的脑中闪过走马灯,想到自己的人生如此失败,为了一个完全不爱自己的男人隐退、又身败名裂。
夏子墨最后的泪水落到地上,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遗物。
在夏子墨渐渐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声低沉而急切的呼唤:“夏子墨,你不能走,活下来!”
那声音带着一种深切的情感,仿佛有种无声的力量在他心中涌动,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他依然感到自己无法支撑,逐渐陷入了永恒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