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叫乱来的和尚
乱来站在大殿前，望着斑驳的朱漆大门，总觉得今日的钟声格外沉闷。
"师父？
"他推开虚掩的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大殿内，烛火摇曳。
师父盘坐在蒲团上，胸前插着一柄匕首，鲜血己经浸透了灰色的僧袍。
乱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砸在青砖上。
"师父！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师父的身体。
"乱来......"师父缓缓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你过来......"乱来膝行上前，师父沾满鲜血的手掌抚上他的头顶。
那只手冰凉刺骨，让他打了个寒战。
"二十年前......我在山门外捡到你......"师父的声音断断续续，"你襁褓中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萧字......"乱来浑身一震。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师父捡来的，却从未听师父提起过玉佩的事。
"你是......武林盟主萧远山的儿子......"师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当年萧家满门被屠......我赶到时......只剩你一个活口......"乱来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每日敲木鱼、扫庭院的手，竟然沾满了血海深仇？
"咚——"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乱来猛地回头，一道黑影从窗边掠过。
他下意识地扑向供桌，一支淬毒的袖箭擦着他的耳朵钉在了柱子上。
"谁！
"乱来厉声喝道，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
黑影破窗而入，是个蒙面人，手中长剑泛着幽蓝的光。
乱来认得那剑光，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碧血剑"，剑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
"小和尚，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
"蒙面人的声音沙哑难听，"你师父己经先走一步，我这就送你去见他。
"乱来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供桌。
他不过是个普通和尚，除了念经打坐，连最基本的拳脚功夫都不会。
眼看着剑光逼近，他忽然想起师父常说的一句话：乱来，你天生就该是个乱来的人。
"砰！
"乱来抄起供桌上的香炉砸了过去。
香灰漫天飞舞，蒙面人下意识地闭眼。
乱来趁机转身就跑，却被门槛绊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
"跑？
"蒙面人冷笑一声，"就凭你这点本事？
"剑光再次逼近，乱来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体内涌起一股热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脉中苏醒。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能看清剑锋的每一个颤动。
"咔嚓！
"一声脆响，乱来徒手捏碎了剑锋。
蒙面人惊骇后退，乱来却己经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却感觉不到疼痛。
"你......"蒙面人的声音开始发抖，"你果然是萧家的......"话音未落，乱来己经欺身而上。
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仿佛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
蒙面人仓皇后退，却还是被乱来一掌拍在胸口。
"噗！
"蒙面人喷出一口鲜血，转身就逃。
乱来想要追赶，却感觉体内的热流突然消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碎裂的剑锋。
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洒进来，照在师父的尸身上。
乱来忽然想起什么，踉跄着爬到师父身边。
师父的手还保持着抚摸他头顶的姿势，掌心却多了一样东西——一张染血的纸条。
乱来颤抖着展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伽蓝寺地宫，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