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变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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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

那道金光又出现了!

"小王突然抓住身旁同伴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冲锋衣的布料里。

他手中的军用望远镜哐当一声砸在胸前,镜片上映出远处山脊上翻涌的金色浪潮。

这一次的光晕不再是游丝般的细线,而是如同熔化的鎏金瀑布,顺着覆满积雪的山棱倾泻而下,将整片针叶林染成流动的琥珀色。

叶凌风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帐篷支架上,腕间的灼痛让他几乎握不住地质锤。

金属工具跌落雪地的闷响中,他颤抖着掀开护腕——暗青色的龙形胎记正在皮下扭动,每一片鳞甲都泛起灼目的红光。

刺痛感沿着臂骨窜上后颈,恍惚间他听见旷野深处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像是某种尘封千年的禁制正在崩解。

"仪器全疯了!

"负责监测的队员盯着突然冒出青烟的频谱仪大喊。

飘雪在金光中悬浮成璀璨的星砂,二十公里外的冰湖传来冰层断裂的轰鸣。

林教授的白发被映成淡金色,老人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北斗七星...第七颗摇光的方位..."小王突然发出变了调的尖叫。

在所有人视网膜残留的灼痕里,那道贯通天地的金光中隐约浮出盘龙柱的轮廓。

叶凌风死死按住滚烫的腕部,冷汗顺着下颚滴在胎记上瞬间汽化。

他分明看见自己皮肤下游走的青灰色纹路正蜕变为赤金色,龙爪第五趾的位置,缓缓绽开一朵冰晶状的血色印记。

"你们听!

"抱着电磁记录仪的女生突然跌坐在地。

层层叠叠的龙吟正从地脉深处涌来,与山巅的金光产生共鸣。

叶凌风喉间泛起铁锈味,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青铜编钟在月下自鸣,玉璋表面渗出朱砂似的液体,还有某双俯瞰众生的黄金竖瞳。

"走,我们去看看。

"张教授当机立断的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震颤。

老人将冻僵的手指按在卫星定位仪上,表盘玻璃突然迸裂的裂纹正好横贯北斗第七星的位置。

他扯下结冰的羊毛围巾,露出脖颈处与叶凌风如出一辙的暗青色胎记——只是那龙纹少了第五爪。

冰镐破雪的咔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七道头灯的光柱刺入金雾,照出积雪下若隐若现的六边形地砖。

小王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登山杖戳穿的雪层下露出半截青铜夔纹,那些饕餮的眼睛正随着金光的脉动开合。

叶凌风抹去护目镜上的冰晶,发现每块地砖缝隙都在渗出粘稠的朱砂,像极了昨夜梦中玉璋渗出的液体。

"西十五度仰角,注意规避雪檐!

"张教授的喊声被狂风撕碎。

叶凌风的视网膜上重叠着两个世界:现实中的冰崖与金光中的青铜阶梯正在缓慢重合。

当他的登山靴第三次踏碎刻着云雷纹的冰层时,整座山体突然响起编钟的合鸣。

走在最后的女生惊恐地发现,自己呼出的白气正凝成细小的甲骨文字,还未落地就被金光吞噬。

叶凌风扯掉手套,徒手扒开面前最厚的积雪。

暗红色的血珠从指尖渗出,在触碰到冰封的青铜鼎耳时突然沸腾。

鼎身上千年前铸造的铭文开始流转,与他腕间龙纹的走向完美契合。

那些曾让他头痛欲裂的符文此刻清晰可辨——每个笔画都是缩小版的盘龙柱,龙睛处镶嵌的绿松石正随着他的心跳渐次点亮。

"这是...西周宗庙才有的三重雷纹!

"张教授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老人胸前的狼眼手电筒突然爆亮,光斑中浮现的却不是雪地,而是一卷正在燃烧的竹简幻影。

叶凌风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在颅骨内共鸣,当他伸手触碰青铜鼎的刹那,整座山脉的积雪轰然升空,化作漫天旋转的玉琮形状。

金光最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

叶凌风腕间的龙纹突然脱离皮肤,赤金色的光流顺着青铜鼎的纹路奔涌。

在考古队骇然的注视下,冰封三千年的鼎盖缓缓开启,涌出的不是寒气,而是带着檀香味的春雨。

那些雨滴在半空凝结成篆字,组成一句闪烁的谒语:应龙归位,天枢重开"等等!

"叶凌风猛地拽住正要跨过图案的小王,登山绳在两人腰间绷成笔首的弦。

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靴底传来的震颤不像是雪层松动——更像是整座山体正在苏醒的脉搏。

头灯扫过的雪地上,暗红色纹路正从六芒星中心向外渗透,像极了青铜鼎上干涸千年的血祭痕迹。

张教授的登山杖突然脱手坠地。

当老人布满冻疮的手指触碰到六芒星边缘时,积雪下的玄武岩突然显露出人工雕琢的凹槽,那些蜿蜒的沟壑中涌动着液态黄金般的光辉。

"不是祭坛,"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这是浑天仪的地平环!

"话音未落,叶凌风腕间的龙纹突然发出裂帛之声。

暗青色表皮如蛇蜕般片片剥落,赤金色的龙爪刺破真皮层,五趾精准扣住六芒星的六个尖角。

队伍末尾传来器材箱集体翻倒的巨响——所有金属仪器都在向图案中心滑动,仿佛被无形的磁极牵引。

"退后!

"张教授突然捂住自己颈侧的胎记,那里正渗出细密的血珠。

但己经太迟了,六芒星中央腾起的金色火柱将众人笼罩其中。

叶凌风看见小王惊恐的表情凝固成琉璃质感,飘落的雪花在他眼前分解成发光的楔形文字。

地脉深处传来九声编钟轰鸣,每响一声,他视网膜上就多出一道重影:青铜巨门在星空间洞开,二十八宿的位置正在与岩层下的玉圭阵列重合。

林教授的白发突然无风自动,他怀中的罗盘炸成铜粉,在金光中凝聚成巴掌大的龟甲。

叶凌风喉头一甜,呕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与六芒星凹槽里的金液交融成诡异的太极图。

脚下的玄武岩开始透明化,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璇玑玉衡阵列,那些旋转的玉璧上刻满了他昨夜梦见的黄金竖瞳。

"星图错了......"张教授突然癫狂般撕开冲锋衣,露出心口处与青铜鼎铭文相同的疤痕,"紫微垣不该在这个纬度......"他的嘶吼戛然而止,众人脚下的六芒星突然分裂重组,化作三百六十块浮空的日晷碎片。

叶凌风腕间的龙纹彻底脱离肉体,化作流光没入地脉,他听见冰川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这次不是幻觉,整座雪山的冰层正在以他们为中心辐射状崩塌。

抱着电磁仪的女生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指尖生长出半透明的玉质指甲。

在完全兽化前,她挣扎着吐出最后的人言:"周穆王......西征......昆仑墟......"叶凌风想要移动,却发现双脚己与六芒星长在一起,皮肤下浮现的星图正与头顶错乱的银河遥相呼应。

当第一块日晷碎片刺入他眉心时,地底传来的龙吟终于清晰可辨——那声音里分明带着禁锢千年的狂喜与饥渴。

"小心!

"叶凌风的警告被旋涡的轰鸣绞碎成残音。

张教授的白发在金光中根根首立,苍老的面容正褪去血色变得透明,露出皮下流转的星图。

小王试图抓住冰镐的手掌突然琉璃化,在彻底粉碎前比出半个道家敕令的手印。

旋转的六芒星化作吞噬万物的饕餮之口,叶凌风最后的清醒意识里,是女生兽化的指尖划过他腕间龙纹迸发的血光。

下坠时虚空撕开了他的时间感。

左耳灌满上古战场金戈相击的铮鸣,右耳却萦绕着青铜编钟的雅乐。

破碎的画面里,应龙折断的犄角正坠向初生的洛水,断裂处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星砂;共工撞断的天柱内部,竟布满与雪山祭坛相同的六边形地砖。

当刑天的干戚斩落最后一颗烈日时,叶凌风看清那些坠落的日轮里都囚禁着黄金竖瞳。

"砰!

"撞击的钝响震出胸腔里最后一丝暖气。

叶凌风蜷缩在冰冷的玉质地面上,腕间龙纹正在吞噬他咳出的鲜血。

抬头瞬间,喉间的***硬生生冻成冰碴——穹顶的"星辰"竟是数以万计的囚龙锁,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颗仍在跳动的青铜心脏。

那些心脏表面凸起的血管,正是他昨夜在冰湖倒影中见过的甲骨卜辞。

密密麻麻的雕像群在幽蓝星光中苏醒。

背生双翼的饕餮像缓缓转动石质眼珠,翅膜上朱砂绘制的封印符咒正片片剥落;手持雷霆的夔牛雕像脚下,雷纹缠绕的鼓面显露出人皮纹理。

叶凌风踉跄起身时,发现每座雕像的眉心都有个凹陷的龙爪印,与他此刻泛着血光的胎记尺寸完美契合。

"叮——"一滴血顺着龙纹第五趾滴落。

最近的蛇身人面像突然裂开竖瞳,蛇尾鳞片逆向翻起,露出内侧铭刻的商王祀谱。

整个地宫开始震颤,所有雕像以诡异的韵律摆动头颅,它们的视线焦点汇聚处,穹顶囚龙锁哗啦作响地降下一具玄晶棺椁。

叶凌风腕间的胎记突然暴长,龙纹化作实体缠绕臂膀。

当龙爪触及棺椁表面时,三千年前的月光从裂缝中倾泻而出。

棺中人身着十二章纹冕服,腰佩与他梦中一模一样的玉璋,而那张脸——正是无数次出现在青铜鼎反光中的,他自己的面容。

叶凌风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冰凉的祭器架。

穹顶的囚龙锁突然绷首,万千青铜心脏同时泵出滚烫的血雾。

他望着百米高的雅典娜雕像,发现女神的蛇发正在缓慢蠕动——那些石质蛇头分明是东方应龙的形制,龙睛里嵌着的却是希腊彩陶碎片。

"不是雅典娜......"他喉咙里涌起腥甜,腕间龙纹灼烧的轨迹竟与女神长矛上的云雷纹完全重合,"这是西王母的昆仑玉俑!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曾在青铜鼎内壁见过的古老壁画,描绘着周穆王献上虎纹玉璋,而御座上的西王母额间嵌着雅典卫城的橄榄枝。

雕像基座轰然炸裂。

飞溅的大理石碎块在空中化作燃烧的楔形文字,每个字符都带着美索不达米亚的滚印纹样。

背生双翼的身影完全展露时,叶凌风看清那根本不是天使——布满咒文的羽翼下,是商周青铜觥上常见的饕餮身躯,而那张金光流转的面孔,竟与三个小时前被漩涡吞噬的小王一模一样。

"叮!

"女神长矛突然投射出星图光幕,笼罩叶凌风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皮肤下浮现出与西王母雕像相同的甲骨文经脉。

最近苏醒的翼人发出编钟震颤般的吼叫,手中凝出雷电缠绕的鉞斧,斧刃上却分明刻着苏美尔王表。

当鉞斧劈下的瞬间,叶凌风腕间龙纹突然暴涨,化作实体龙爪握住斧柄,古老的乌鲁克语与甲骨卜辞同时在虚空炸响。

"快唤醒玄武甲!

"张教授的声音从某个碎裂的刑天像内传来。

叶凌风转头看见教授的半边身体己玉石化,胸腔里跳动的正是穹顶锁链悬挂的青铜心脏。

无数青灰色血管正从心脏表面刺出,在地面编织成河图洛书的纹样。

整座地宫的空气突然凝成液态。

叶凌风被龙纹牵引着跃上女神长矛,发现矛尖正在融化,露出内部寒光凛冽的越王勾践剑形制。

当他的血滴在剑格上的瞬间,所有苏醒的雕像突然转向朝拜,它们眉心的龙爪印迸发出血色光束,在穹顶交织成浑天仪的星象图。

"应龙归位的时辰到了。

"西王母雕像突然开口,发出的却是电磁仪女神兽化前的声线。

她额间的橄榄枝坠落后,露出的第三只眼里浮现出埃及圣书体文字。

叶凌风脚下的星图开始坍缩,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无数文明的神兵利器间穿梭——波斯弯刀上流淌着良渚玉琮纹路,玛雅黄金面具下藏着三星堆青铜神树。

最先苏醒的翼人突然炸成金粉,在虚空凝聚成十二道刻满《死海古卷》的玉简。

叶凌风腕间的龙爪不受控制地刺入自己胸膛,掏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一枚跳动的青铜齿轮——那正是浑天仪核心缺失的璇玑玉衡。

当地宫穹顶开始降下裹着莎草纸的暴雨时,西王母雕像的长矛终于完全褪去希腊伪装,显露出九州鼎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