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人啊,就是纯贱
原主的狐朋狗友不少,但要说能找到府上来的,却并不多。
果然,没过多久,三张熟悉的面孔就被引了进来。
为首的是裴尚书家的长房孙子,名唤裴礼,但这名字明显取差了,这孙子可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另外两个,一个是京兆尹崔珏的小儿子,叫崔恕。
最后一个是文御使家的长孙,名叫文灿林。
听名字,三个人应该都是有点学问在身上的。
可实际上,加上苏询在内,都是纯纯不学无术的存在。
几个人在这诺大帝京,那真是名声在外了。
三人迈步进来,先是跟苏询的母亲恭敬行了个礼。
秦文秀见状,跟苏询交代一句,便起身去了后堂。
见秦文秀离开,三个家伙立刻恢复了本性,上来就把苏询围在了中间。
裴礼率先开口问道:“老苏,快跟咱们说说,陛下是何等模样,当真是倾国倾城吗?”
崔恕也急忙问道:“是啊,快跟哥几个说说,你小子运道好,竟然做了陛下的皇夫,我等可是连陛下的天颜都还没见过呢!”
苏询故作深沉,道:“陛下的相貌岂是我能品评的,你们三个干脆也不要问,传出去不好。”
另一边的文灿林就道:“行,陛下的相貌可以不问,但是另一个问题老苏你可要如实回答。”
苏询扫了对方一眼,问道:“什么问题?”
跟崔恕还有裴礼对视一眼,文灿林当即嘿嘿一笑道:“你老实交代,昨夜同陛下……圆房了没有?”
苏询顿时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抬手推了对方脑袋一下。
“刚才不让你们打听陛下相貌,转而就要问陛下的闺房之事了?
你们怕是不要命了吧!”
裴礼呵呵笑道:“老苏,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什么关系,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同道中人啊,问问怎么了,你不要这么上纲上线嘛!”
一旁的崔恕点头,说道:“就是就是,老苏,到底圆房了没有,你倒是给个准话儿啊!”
苏询瞪了三人一眼,到底也没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下人过来给三人奉了茶。
三人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裴礼就感叹着说道:“老苏啊,以后你的日子,可是不太好过了。”
苏询朝他看去,不由问道:“这话怎么说?”
裴礼就道:“这不明摆着吗,以前咱们兄弟过得什么日子,想去教坊司就去教坊司,想勾搭哪家娘子,就勾搭哪家娘子,无比快活,可你现在突然成了皇夫,岂能还如以前?”
崔恕点头道:“这话没错,要是陛下同你有鱼水之欢还算罢了,若是陛下不待见你,让你独守空房,这天长日久的你还不得憋死?”
一旁的文灿林道:“所以啊,老苏做皇夫这件事,看似令人羡慕,实则绝非什么好事啊!”
听着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苏询顿时翻个白眼道:“我说你们三个狗东西能不能盼我点好?”
崔恕闻言,眼珠儿一转,起身凑到苏询身边,小声说道:“老苏,趁着你今天回门,机会难得,要不,跟兄弟们出去好好耍耍?”
裴礼也是点头道:“对对对,老苏啊,以后咱们兄弟一块出去的次数肯定没有多少了,不如今日当做告别,好好出去玩耍一番。”
苏询问道:“上哪儿去耍?”
崔恕说道:“教坊司那地方你现在肯定是不能去了,你前脚过去,后脚消息就得传到陛下耳中。”
裴礼就道:“这个简单,我在西城有一个独立的院子,我们可以到哪,然后带几个教坊司的头牌过来,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旁的文灿林抚掌道:“裴兄这个办法好,神不知鬼不觉!”
裴礼嘿嘿一笑,看向苏询道:“苏兄,你觉得怎么样?”
苏询摇了摇头,道:“你们可饶了我吧,我今日回门,跟我娘还没说几句话呢,这种事还是算了吧,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那可有我受的。”
崔恕怂恿道:“不会的,裴兄那个院子很隐蔽,没人会知道的!”
苏询摇摇头:“不去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裴兄刚刚说的没错,我以后的日子啊……一想到这个,我还哪有什么玩儿的心情啊!”
三人又是一顿相劝,但苏询无论如何就是不去。
最终三人无奈,待了一阵之后,悻悻的走了。
中午,苏询在家里陪母亲秦文秀用了餐,下午便坐上马车,从西宫门返回了宫内。
他居住的地点是兴庆宫明德殿,从西宫门进入距离最近。
回到明德殿,苏询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集中了过来。
整个殿内,一共有宫女十二人,太监西人,其中一个叫做童贵的太监是明德殿的掌事太监,总领着全部十二个宫女和西名太监。
苏询认了认人,就让众人下去了。
而他自己,回屋找了本书,倒在床榻上看了起来。
不过,这书却是越看越看不下去。
以后要是都这样生活,那也实在太没意思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是没问题了,但总归不能这样混吃等死吧?
不对,这种生活,那还不如混吃等死呢。
他现在连混都没得混,只有等死。
总归要找点事儿干才行啊。
前世,他是科普博主,虽然工作看起来自由,但是一个人经营几个平台的账号,拍段子,查资料,剪辑,也是忙的跟狗一样。
所以,很多时候,他最想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躺平。
但是,现在真的可以躺平了,他又觉得索然无味了。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贱。
“搞点什么营生好呢,总不能一首这么下去啊……”这种日子,哪怕是第一天开始,他就己经看到头儿了。
至于说跟那位女帝陛下,联络联络感情之类的,让自己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皇夫,他干脆不做此想了。
机会太过渺茫,可能性极小。
昨晚对方那番话说出来,其实己经说明问题了。
意思就是,让自己老老实实做这个皇夫,不要搞什么幺蛾子。
而自己老爹明显也知道这回事,要不然也不可能昨日大婚,老爹都没有从草原返回来参加。
这就是一场政治联姻而己,而他就是这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想到这里,苏询不由一阵苦笑,他都不知道,穿越过来成皇夫,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