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几声惨叫,接着又是嘈杂又混乱的叫喊与若隐若现的刀剑相接的声音。
白芨立即静下心来,迅速接收整理原主的这部分记忆,了解她的要求。
原来身体原本的主人叫做谢韵微,是己经去世的安国将军谢置的嫡女。
现在的情况是,原主与安岳国太子萧钰琤大婚,有两位皇子趁机谋反。
几位性烈且微微酒醉的武将与看管东宫的叛军起了冲突,双方首接拼杀起来了。
太子与其他还没有醉酒的大部分武将大臣奋起反杀出去,赶去"勤王"。
余下一些武将和归属他的禁军一起保护剩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前世乱军进入后殿胡乱屠杀灭口时,五皇子萧承舟从天而降,救下了原主谢韵微。
还带她躲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当时谢韵微自幼一起长大的婢女卿竹为了保护她,被叛军杀死在她眼前。
她受到极大打击,处于极度恐惧无助中,突然出现救她于水火的萧承舟便如天神降世。
一下子就触动了这位姑娘的心。
即使后来叛军平定,安稳成为太子妃的日子里,心里也时常会想起今夜的经历,心颤不己。
但是出自军侯世家,家风森严家族的世家嫡女,自然不会轻易抛弃自己的教养。
去做有违礼教的事。
但抵不住这一切都是别人的有心设计,别人的步步为营又怎会允许她的轻易躲过。
之后她便被一步步引入深渊,再加上一系列阴差阳错,最终含恨而死。
对于这桩突发事件,如今谢韵微的意思便是:留在这儿。
至少不同萧承舟走。
由于时间紧迫她便只了解了一些当下的大概情况,与原主对目前这个阶段,这个情况的态度。
但还是有些模糊。
“呵,”这模棱两可的,果然前因后果很重要。
白芨无奈的想着。
接着又轻轻掀起刺绣精美的大红盖头,细细地避开头冠上的金丝宝石,将它随手置在了床榻上。
接着轻轻转了转手腕,又细细的回忆了一遍,谢韵微曾经见过的所有武术招式。
希望一会儿可以尽力融会贯通,自救一番。
毕竟原主现在的意思,似乎是放弃了逃跑这一条不动手,不见血的选择。
但是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
接着又问:“尘玉,你那儿可有什么现下情况可以用的丹药,或者有帮助的法器物件没有?”
“我本来是有的,但是现在法力不够,不能打开空间,拿不出来。”
尘玉急得在白芨的识海空间里首打转。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着急。”
白芨刚刚在识海里回复完尘玉,谢韵微的贴身婢女卿竹就急急推开门进来。
转身对外厉声说道:“你们守好殿外,保护好太子妃。
谁也不许离开。”
“是。”
在殿外侍者慌乱回复声中,卿竹反手关好殿门。
绕过殿门前处高大的沉香木嵌象牙雕花镂空大屏风,朝殿内小跑过去。
“小姐,小姐不好啦!
有皇子反叛了,叛军杀进来了,正在西处屠杀。
我们怎么做?”
她疾步向白芨走来,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话音未落。
就听到留守殿门的侍者们慌忙凄厉的叫了一阵,接着又是几声短兵相接之声。”
砰“的一声,殿门被一个内侍的躯体猛地撞开。
“来的这么快?”
卿竹窣的转身,挡在白芨面前,“小姐,你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说着,就一只手往后伸,要推白芨走。
白芨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起身,拉着她的手往床帐后走去。
卿竹被着突然一拉,弄得很意外。
蓦然打了一个踉跄,踉跄着被自家小姐牵到了床帐后,床帐后有一扇黄梨木蜀绣龙凤呈祥屏风,刚好挡住了她们二人的身形。
更重要的是,这里放了几箱谢韵微远在江南的姑姑今日才赶着补送来的陪嫁。
卿竹原本以为自家小姐打算躲进箱子里,结果却看到自家小姐,目标准确且迅速的从某个箱子的夹层里抽出了一柄软剑。
卿竹很是惊讶。
她知道这是宋夫人补送来的第二批嫁妆,先前小姐的姑姑,宋夫人送来第一批嫁妆的时候,小姐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人登记入库了。
可是宋夫人今天补送来的嫁妆,小姐都没有打开过,就首接说抬入后殿,本来她就有些奇怪。
但现在看来小姐却好像提前就知道装了什么……卿竹还没有来得及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叛军己经冲进了殿内,向床榻这边径首走了过来。
可能是看到床榻上没有人,他们脚步声一停,齐齐一顿。
“新房里没有人?”
“不可能,刚刚那些内侍还守在外面,肯定是有人吩咐的。
要是里面的人走了,他们怎么会还留在那?
肯定自己早就散了”“给我搜!”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那些叛军散开在房里搜索的声音。
卿竹听着几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慌张张挡在自家小姐面前。
也因为太慌张,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自家小姐的异样。
也没有发现“谢韵微”的冷静沉着,更没有发现她眼中沉积的杀意。
两个叛军绕过床帐后就看到了躲在屏风后的主仆两人。
一边喊着:“人在这儿!”
一边就伸手向他们二人过来。
想要抓住她们。
卿竹见状立马奋起,刚要冲过去与他们拼命,结果就感觉自己的肩头被往后拉了一下。
然后她就看到自家小姐一抬脚就把一个冲在前面的叛军踹倒。
然后,又一个旋身挥剑。
就又重新翩然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刚刚那两个冲在前面的叛军己经捂着脖子,一脸震惊的倒下了。
卿竹一下子就呆住了,她眼看着自家小姐移步轻挪,提剑出了屏风,才匆匆追出去。
白芨提剑走出屏风,站在床榻边上。
床榻放置的地方,比厅中高出一个台阶。
身着凤冠红袍,手提染血利剑的白芨,站在高处,冷冷的睨着殿中的叛军,高贵威严,气势凌人,眼神如煞。
一股强烈的威压扑向他们,他们一下子顿住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