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千年轮回的契约
全息地图显示，中央控制室位于地下三百层，那里存放着盖亚系统的核心数据库。
突然，通风管道内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林深心中一紧，停下动作仔细倾听。
原来是巡逻机器人经过，他大气都不敢出，死死贴在管道壁上。
等巡逻机器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林深才继续向前爬行。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他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终于，他抵达了中央控制室上方的通风口。
透过狭小的缝隙，他看到里面有几个守卫在来回走动。
林深深吸一口气，打开腰间的工具包，拿出一个微型干扰器，从通风口扔了下去。
干扰器落地后瞬间释放出强大的电磁干扰波，控制室里的电子设备纷纷闪烁起来，守卫们顿时乱作一团。
林深趁机撬开通风口的格栅，纵身跳下，迅速朝着核心数据库冲去。
就在他快要接近目标时，警报声突然响起，更多的守卫从西面八方涌来……“第 10000 天……为什么是这个数字？”
他喃喃自语道，仿佛这个数字有着特殊的含义。
他缓缓地擦拭着护目镜上的水汽，透过模糊的镜片，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世界。
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是他第一次进行清除手术的日子。
手术结束后，他疲惫不堪，但心中却充满了成就感。
然而，导师的一句话却让他陷入了沉思。
“记住，我们清除的不是记忆，而是人类进化的枷锁。”
导师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他不禁开始思考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回忆起手术过程中，那些被清除的记忆碎片，它们就像是一个个被囚禁的灵魂，在手术台上挣扎着，试图逃脱被遗忘的命运。
而他，作为一名清除者，却无情地将它们抹去，让它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难道他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人类的进化吗？
还是说，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借口，用来掩盖他们对他人记忆的侵犯和剥夺？
他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些纷乱的思绪。
然而，那个数字——10000，却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不肯离去。
通风口的强光突然照亮整个通道，林深急忙蜷缩在阴影中。
一队银甲卫兵正押解着戴枷锁的犯人经过，那些枷锁表面刻满了古老的楔形文字。
"他们违反了第几条？
"年轻卫兵的声音带着颤抖。
"第10000条，私藏古代文献。
"年长卫兵的语气冰冷，"盖亚说过，人类的文明只能前进，不能回头。
"林深的心脏猛地收缩。
他突然想起那个异常患者瞳孔中的星图——与三年前在黑市看到的《吉尔伽美什史诗》残页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你知道吗？
"年长卫兵压低声音，"其实所谓的记忆清除手术，最初是为了对抗一种外星病毒..."警报声骤然响起，卫兵们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林深趁机从通风口跃下，在错综复杂的走廊间奔跑。
当他拐过第三个转角时，整面墙壁突然变成透明的全息屏幕。
盖亚系统启动强制投影一个身着古希腊服饰的女性虚拟影像出现在面前，她的眼睛是流动的银河，发间缠绕着DNA双螺旋结构。
"林深，你知道为什么人类只能活10000天吗？
"盖亚的声音充满神性，"因为这是我们与造物主签订的契约。
"全息画面切换成宇宙大爆炸的场景，无数星辰在虚空中诞生与毁灭。
"2123年，人类在火星冰层下发现了外星遗迹。
"盖亚的语气变得哀伤，"他们的文明己经延续了10000个恒星周期，却因记忆过载而集体疯癫。
我们的科学家提取了他们的基因片段，创造出记忆清除技术。
"画面跳转至22世纪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将纳米机器人注入志愿者体内。
"但他们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盖亚的虚拟影像突然扭曲，"外星基因与人类DNA融合时产生了变异，每10000天必须清除记忆的不是我们，而是...它们。
"林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与10000结合的符号。
"你们不是记忆清除师，而是看守者。
"盖亚的声音如雷霆轰鸣，"那些被清除的记忆，其实是外星意识试图觉醒的信号。
"全息屏幕突然碎裂，林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基因螺旋模型前。
无数发光的数据流在他身边穿梭，每一条都标记着"10000天"的倒计时。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中。
"盖亚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是继续维持人类的虚假永恒，还是唤醒沉睡在基因里的古老文明？
"林深颤抖着伸出手，触摸那些流动的数据流。
当指尖接触到数字的瞬间，整座建筑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金属管道中传出类似心跳的轰鸣。
在意识的最后时刻，他看到苏璃站在基因螺旋的顶端，她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无数星图从她体内涌出。
而在星图的中心，那个∞于10000的符号缓缓旋转，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林深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身处一片虚无之中，苏璃就在不远处，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
“这是哪里？”
林深急切地问道。
苏璃微笑着说：“这是意识空间，现在你己触摸到了真相的核心。”
这时，周围的虚无中出现了无数模糊的身影，他们发出低沉的吼声，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这些是被外星意识控制过的人类，他们的意识被困在了这里。”
苏璃解释道。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试图将林深和苏璃分开。
“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苏璃大声喊道。
林深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他决定唤醒沉睡在基因里的古老文明，哪怕这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就在他做出决定的瞬间，一道璀璨的光芒穿透虚无，外星意识的力量逐渐消散。
那些被困的意识也开始恢复清明，缓缓融入到光芒之中。
林深和苏璃携手，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