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分南北两派,我爷俩扎根北派,在这行当里,北派手段向来硬气得很。
爷爷有七个生死与共的结拜兄弟,各个都是跺跺脚,玄门都得抖三抖的人物。
老大王显生,身为长春会的长老,毒术出神入化,让人谈之色变;老二谢启荣,乃天机阁天字辈长老,推演天机的本事登峰造极,未卜先知;老西刘乞丐,虽名号朴素,作为地字辈长老,手印功夫刚猛无匹;老五柳文宗,暗影阁副阁主,地位尊崇,幻术造诣超凡入圣;老六马龙潭,东北王,剑术凌厉得如同闪电,无人敢撄其锋;老七唐浩,唐门长老,暗器手法堪称一绝,杀人于瞬息之间。
这些时日,爷爷的身子骨如残烛般每况愈下,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回天乏术。
这天,爷爷把我唤到床边,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云峰啊,爷爷这身子怕是熬不过去了……”我眼眶一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紧紧握住爷爷的手:“爷爷,您别这么说,您肯定能好起来的!”
爷爷微微摇头,目光望向一旁的匣子,声音低哑:“打开它。”
我赶忙照做,匣子里静静躺着一套金针,针身泛着古朴的幽光,九条栩栩如生的龙纹缠绕其上,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这是九龙缝尸针,北派缝尸匠的镇派法器,如今传给你了。
往后,这北派缝尸匠的千斤重担,就落在你肩头了……”爷爷的声音虽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我手捧九龙缝尸针,只觉心中沉甸甸的:“爷爷,我……我怕我扛不起啊!”
爷爷看着我,目光满是期许:“你能行的,咱向家的子孙,没有孬种!
记住,缝尸一道,维系阴阳秩序,切不可滥用,更不可为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爷爷的六个结拜兄弟鱼贯而入。
他们神色悲戚,看到爷爷的模样,眼眶瞬间泛红。
老大王显生声音哽咽:“老三啊,你可不能就这么走啊!
咱兄弟几个还没喝够酒呢!”
老二谢启荣长叹一声:“老三,你放心去吧,云峰这孩子,我们会照拂的。”
爷爷微微点头,看向他们:“各位兄弟,多谢了。
我走之后,还望你们多帮衬云峰这孩子……”众人纷纷应下。
爷爷又看向我:“云峰,爷爷走后,你要多跟几位爷爷讨教,不可懈怠。”
我含泪点头:“爷爷,我记住了!”
没过多久,爷爷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
“爷爷!”
我嘶声哭喊,心中悲痛如绞。
依照玄门规矩,爷爷的葬礼得由他的结拜兄弟抬棺。
出殡那天,阴云密布,黑沉沉地压下来,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吞噬。
冷风如刀,割在脸上生疼。
老大王显生、老二谢启荣、老西刘乞丐、老五柳文宗、老六马龙潭、老七唐浩,这六位德高望重的玄门长辈,身着素服,面色凝重如铁,稳稳地抬起爷爷的棺木。
“起棺!”
随着一声低沉而悲怆的呼喊,棺木缓缓抬起。
我手持引魂幡,走在前方,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觉天地间一片灰暗。
一路上,纸钱纷飞,如白色的蝴蝶在风中挣扎,哀乐低鸣,仿佛是阴阳两隔的悲歌,连天地都在为爷爷的离去而哀恸。
将爷爷入土后,我长跪在坟前,久久不愿起身。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继承北派缝尸匠的衣钵,不负使命!”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从这一刻起,我向云峰,正式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与凶险的玄门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