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雨、阁楼与过期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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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半夜砸下来的。

起初只是零星的闷雷在苍山背后滚动,像老天爷消化不良的嗝,首到江晚星被狂风掀窗的巨响惊醒时,整座古镇己泡在翻涌的墨色里。

她摸索着去抓手机,指尖却触到一团温热绒毛——煤球不知何时钻进她被窝,正用肉垫有节奏地踩她锁骨。

“你也怕打雷?”

她把猫崽子捞进怀里,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

闪电劈亮走廊的刹那,她看见陆时安蜷缩在楼梯拐角。

白衬衫被冷汗浸透,指尖死死扣着木质扶手,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蚯蚓似的扭曲。

那个总挂着嘲讽笑意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被暴雨击落的蝶。

“喂!

你药在哪?”

她冲过去扶他,却被滚烫的体温灼得缩手。

陆时安从牙缝挤出气音:“阁楼...铁盒...”煤球突然尖叫着窜上房梁。

整栋楼陷入漆黑。

---江晚星这辈子没爬过这么邪门的楼梯。

老式木梯每阶都在***,手电筒光束扫过蛛网密布的横梁,惊飞几只夜栖的蝙蝠。

当她在杂物堆里翻出印着“风停”漆字的铁盒时,霉味混着陈年药香扑面而来——止痛药过期三年,锡箔纸都泛黄了。

“你们搞民宿的...都这么硬核养生?”

她捏着药片进退两难,脚边突然踢到个雕花木匣。

匣盖滑开的瞬间,泛黄相片雪花般散落。

二十岁出头的陆时安穿着学士服站在紫藤花架下,怀里搂着穿月白旗袍的温婉女人。

照片背面写着:[2003年春,与母亲摄于风停小筑]。

惊雷炸响。

江晚星猛然想起SD卡里那张2003年的雪梨枇杷蜜食谱。

---“你是打算...咳...用相框给我陪葬吗?”

沙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陆时安不知何时挪上了阁楼,湿发黏在额角,唇色白得发青,右手却还攥着那个碎瓷碗——碗底“风停”的朱砂印被血渍染得愈发鲜艳。

江晚星把温水怼到他嘴边:“你们家祖传的偏方挺别致啊?

过期止痛药配碎瓷片?”

“比你的...炭烧咖啡强...”他吞咽药片的喉结在阴影中滑动,忽然抓住她手腕,“别碰那个盒子。”

太迟了。

她指尖正悬在最后一张照片上——穿病号服的女人躺在藤椅里,枯瘦手腕系着褪色红绳,绳结处缀着枚木刻小牌:[枇杷蜜方·赠吾儿时安]。

---暴雨在凌晨转成淅沥的哭泣。

江晚星蹲在厨房熬枇杷蜜时,煤球把绒尾泡进蜂蜜罐子。

砂锅里咕嘟冒泡的梨块渐渐透明,像极了照片里女人浑浊的眼。

“你妈妈...”她搅动汤勺的手顿了顿,“就是民宿原来的主人?”

陆时安裹着毛毯窝在灶台边,鼻尖被蒸汽熏出点血色:“这算工伤提问?

时薪加倍。”

“喂!

我可是...”“她去世那天也在下雨。”

他突然打断,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ICU仪器响得跟催命符似的,她最后句话是让我把民宿屋顶补好。”

灶火噼啪爆开一颗火星。

江晚星看着他把木刻小牌浸入蜜罐,忽然发现这人后颈的疤痕形状,竟与铁盒上的“风停”漆印一模一样。

---破晓时分,游客在民宿门口捡到张诡异传单:重金悬赏2003年风停小筑独家食谱(附残缺照片)联系人:江女士 电话138****陆时安捏着传单踹开客房门的瞬间,江晚星正用三根口红在镜子上演算数学题。

“解释。”

“逆向营销啊!”

她挥了挥SD卡,“既然他们觉得民宿闹鬼,不如坐实百年老店人设——哎别摔门!

我分你三成收益!”

木门在她鼻尖前半厘米刹住。

陆时安从门缝里露出半张阴森森的脸:“你知道当年求食谱的人,后来怎样了?”

“总...总不能闹出人命...”“他们...”他忽然勾起唇角,“都胖了十斤。”

煤球叼着传单溜过走廊,纸页背面隐隐现出褪色的医院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