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火海之中吗?
可是为什么却觉得这么冷?”
就在这时,一个人快速游了过来,伸出手将他从水底拉出了水面。
很快,队长就湿漉漉地躺在岸边的石板上,耳边传来一个少年焦急的呼喊声:“少爷,少爷,您快醒过来啊,少爷!”
队长大口喘息着,刚才在水中窒息的恐惧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少年恳切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少爷,您还好吗?”
少年甚至抓住队长的肩膀使劲摇晃:“您快清醒一点啊!”
队长被晃得五脏六腑都快翻过来了,却累得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默默哀求:“求求你别再摇我了。”
很快,不可避免的恶心感涌上了喉咙,强烈的呕吐感让他逐渐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少年,喊道:“快停手,你这***!”
少年担心地继续问道:“少爷,您醒了吗?”
队长此时己经被恶心的情绪完全占据,根本无暇回应,他赶紧用手捂住嘴,凭借身体的本能反应,转向无人的一侧,对着水面呕吐起来。
吐完之后,队长深吸一口气,却闻到浓重的酒味,一股酵母的味道从喉咙里升起,这让他再次陷入了迷茫。
“等等,我没喝酒啊。”
队长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些异常,他缓缓睁大双眼,努力平复着心情,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更加震惊。
湖水倒映出的自己,此时己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不仅年轻,而且面容俊美,他看了都觉得天真无邪,妥妥成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队长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里满是慌乱,大声尖叫道:“这是谁?”
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身后的少年急忙凑上前,关切地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没事吧您?”
队长指着湖面,慌乱地问道:“那倒影里的人是谁?
是我吗?
怎么可能?”
他一个劲地摇头,他不认识这张脸,但对面少年接下来的话,让队长更加震惊:“还能是谁呀,当然是您,虎啸宗的西少爷江流啊。”
队长瞪大了眼睛,简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又扭头看向湖面里的倒影,心里暗想:我不是死在马匪的手里了吗?
可现在的我又是怎么回事?
是在做梦?
可这寒冷和恶心的感觉太真实了。
等等,虎啸宗…西少爷…三十年前?
他嘴里嘟囔着:“江流?
傻子江流?
一个恶名远扬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站在江流身后的少年轻声说道:“少爷,我觉得您不该说自己傻。
您可是虎啸宗的西少爷啊。”
队长的头开始剧烈疼痛,原主的记忆开始在脑海里如潮水般不断涌现出来,与自己的记忆混乱的交织在一起......江流,虎啸宗之主、夏王江翰山的幼子。
江流有着和他母亲一样的容貌,打小就长得出众,可偏偏没什么武术天赋,文学方面更是一塌糊涂。
更惨的是,他母亲因病早逝,他不像他的兄弟们,他没有其他亲人可以依靠,所以很快就被排除在继承权的争夺之外,只能在侍女酒族之外游荡。
在家里,他被当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是被红楼欢迎的‘肮脏家伙’,也是赌场的常客。
今天,宿主是因为暗恋的姑娘和他的三哥订婚,他本身就活的浑浑噩噩,一时觉得生无可恋,就跳进湖里***了。”
江流的死,发生在队长葬身火海的三十年前,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的杂役队长还只是呼啸宗威虎堂的新兵,他知道那件事。
所以看着自己现在的身体,更加疑惑。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三十年前死去的江流身体里重生了。
队长开始模模糊糊地接受了自己在江流身体里的事实,他转头看向身后扶着他的少年:“你是阿水?”
“是的少爷。”
阿水疑惑的回答。
“我多大了?”
队长摸着自己还有点眩晕的脑袋问道。
“少爷,您这是怎么啦?
又和我开起玩笑来了,您别吓唬我啊,您怎么啦?”
阿水目瞪口呆,不停地唠叨着,就是不肯回答正确的问题。
队长一头黑线,耐着性子,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我到底多大了?”
阿水沮丧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哎,您今年18岁了呀。”
接着又感叹道:“您也太年轻了,怎么能因为被一位姑娘拒绝就寻死呢。”
队长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他确定自己回到了30年前,重生成了江流,而且就在江流跳湖***的时候。
队长正在脑海中考虑接受命运这不可思议的改变时,阿水就赶紧摇醒了他:“您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得赶紧回王府啊。”
在江流的身体里,队长还没来得及好好思考接下来的人生,就听到了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夏王命令,等他醒来,就立刻带他过去。
之后,江流被带回了夏王府,阿水帮他在房间里换上了干衣服,紧接着就马不停蹄的前往夏王的藏书楼。
藏书楼内,气势威严的夏王江翰山坐在镶满珠宝的椅子上,那椅子豪华得如同宝座一般,而他的儿子江流,此时却只能像个卑微的奴仆一样,跪在地上。
杂役队长刚踏入书房时,喉咙里就像被什么堵住了,虽然坐在面前的人年龄比前世的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曾经的家主,还是让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不禁惊恐地咽了口唾沫。
他己经努力适应这具新身体,但要抬起头来仰望江翰山,还是十分困难。
江翰山依旧沉默不语,这让江流的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滑落,他不禁在心里感叹,这沉重的压力,果真是符合“宗师之王”的称号。
在江翰山面前,还摆放着一把匕首,这让那种威慑感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