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扯了扯裹尸布材质的防辐射斗篷，劣质过滤器的酸味刺得舌根发苦。
左手按着腰间空了的胰岛素盒——那是用二十支抗辐宁在黑市换的，此刻却轻得像妹妹逐渐消散的呼吸。
"咔嗒。
"碎石滚落声让林野瞬间绷紧脊背。
他贴着长满肉瘤的混凝土残骸挪动，右腿传来钻心刺痛。
三天前在7号废墟被变异蝎子蛰过的伤口正渗出紫色黏液，防毒面具滤芯还剩不到15%的寿命，每口呼吸都像在吞玻璃渣。
十二岁的拾荒者本不该出现在B级污染区，但冷藏库的定位芯片是他用三支纯净水换的。
妹妹小禾昏迷前的呓语在耳边炸开："哥...药..."孩童细弱的手指在他掌心蜷成枯萎的花苞。
腐臭味毫无征兆地浓烈起来。
林野猛地向前扑倒，三只牛犊大小的黑影擦着后背掠过。
变异鼠群特有的高频嘶鸣刺穿雨幕，那些嵌着金属碎片的獠牙将钢筋水泥啃出橙红火星。
他翻滚着甩出最后半瓶工业酒精，打火机擦过时燃起的幽蓝火墙中，映出更多猩红瞳孔。
"操！
东南方四十七步！
"沙哑的吼声在面罩里回荡，不知道是给自己壮胆还是说给根本不存在的同伴。
火墙另一侧传来油脂燃烧的噼啪声，林野趁机撞开半扇锈蚀的铁门。
防辐射斗篷被钢刺划破的瞬间，他闻到自己血液里带着锈味的甜腥。
白色建筑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半塌的穹顶上垂落着藤蔓状紫色晶体。
当看清残破的"生物实验"四个字时，林野瞳孔骤缩——这是旧纪元政府的禁区标识。
但鼠群撕咬防护服的声响逼近，他咬牙撞碎防弹玻璃滚进黑暗。
消毒水混合着某种清甜果香的气味钻入鼻腔，地面黏腻的触感不像积水。
夜视镜片映出满墙蠕动的紫色脉络，那些晶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
追进来的鼠群突然发出凄厉尖叫，最先扑来的那只前爪触到晶体的瞬间，金属化的皮毛竟像黄油般融化。
林野踉跄着撞上操作台，肋骨断折的脆响混着仪器警报声炸开。
面罩镜片裂了道缝，暗红色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金属台面。
当他的手碰到那个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