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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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暗涌济南的秋,像是被煤烟熏染过,呛人的煤烟味肆意弥漫在城市的每一寸空气里。

林宇拖着行李箱,脚步匆匆地走过芙蓉街。街边油锅里,甜沫正欢快地翻滚着,

那诱人的香气却没能完全掩盖住下水道散发出来的阵阵腥臊,

两种味道在暮色的笼罩下相互纠缠,勾勒出一幅五味杂陈的市井画面。

拐进按察司街那片老城区,脚下的青石板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缝隙里渗出的潮气,

悄无声息地爬上林宇的裤脚,带来丝丝凉意。这时,一位三轮车夫操着浓重的章丘口音,

冲他大声喊道:“后生,前头那些筒子楼可不干净呐!”那声音在老城区的街巷里回荡,

莫名地让人心里一紧。房产中介小陈,穿着一身枣红色西装,在槐树底下焦急地张望着。

走近一看,那西装上沾满了头皮屑,显得格外邋遢。他一边说话,

一边总不自觉地往7号楼西单元的门洞瞥去。那里,一张歪斜的“吉屋招租”告示,

在风雨的侵蚀下,已经残缺不全,只剩半截还在风中摇摇欲坠。“押一付三,每月八百,

水电全包。”小陈掏出钥匙串,他的手微微发抖,那黄铜钥匙上结着一层厚厚的绿锈,

仿佛尘封了许久的秘密。“这价在泉城广场连个厕所都租不到。

”林宇伸手抹了一把脖颈上的汗,从大明湖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掠过那拆了一半的院墙,瞬间卷起满地的纸钱灰,在半空中肆意飞舞,

仿佛是在为这老城区的变迁奏响一曲哀伤的乐章。小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猛地拽住林宇的手腕,压低声音,

济南话里还掺着丝丝气声:“要不是房东急着出手……你可千万别跟街坊打听闲话。

”那神情,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搬家那天,正值寒露,

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两个光膀子的工人,

费力地把二手书桌往四楼搬。突然,铁质扶手“咔嚓”一声,脱落了半截,

在楼道里砸出一声惊雷般的回响,那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不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201室的门缝里,飘出艾草燃烧时特有的焦苦味,一个穿着碎花睡衣的胖女人,

抱着洗衣盆,匆匆闪身进屋,不锈钢门锁撞上门框,

那清脆的声响在空荡的楼道里足足荡了三遍,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等搬运车的尾灯消失在剪子巷口,林宇才终于有时间打量自己的新家。他惊讶地发现,

401室门框上贴着一张褪色的黄符。朱砂画的咒文,被雨水洇成了血泪状,

看上去格外渗人。黄符底下,还压着一张2012年的《齐鲁晚报》,头版照片里,

失踪女大学生那灿烂的笑脸,正对着他的新家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就在这时,对门402的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白发老头拎着乌笼探出头来。

画眉鸟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啼叫,惊得林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小伙子。

”老人浑浊的眼球在深陷的眼窝里缓缓转动,说话时,京腔里还混着一种奇怪的喉音,

“听见动静……千万莫应声。”还没等林宇反应过来,追问个究竟,

老人手中乌笼的黑布突然“唰”的一下落下,防盗门也重重地合拢,震落了不少墙灰,

露出底下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抓痕,仿佛有什么东西曾在这里拼命挣扎过。

入夜后的筒子楼,安静得可怕,就像一口巨大的棺材。林宇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突然,他瞥见豆瓣小组里的一个帖子——《起底按察司街7号楼三任租客离奇死亡事件》。

好奇心驱使他刚要点开,网页却突然跳成了404错误页面。就在这时,

楼道里传来“啪”的一声,像是香烛断裂的脆响。月光透过门缝,

将外面晃动的影子拉得老长,仔细一看,竟然分明是一双三寸金莲的轮廓,在这寂静的夜里,

显得格外阴森恐怖。第二章 夜半跫音济南的夜风裹挟着黄河水汽,悄然漫过窗棂。

林宇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片形状怪异的霉斑发呆。

手机屏幕幽幽显示着02:17,不知何时,空调停止了运转,窗玻璃上凝结的水珠,

在清冷月光下,恰似无数只冰冷的眼睛,静静窥视着屋内的一切。“嗒。”第一声脚步,

像是从遥远的顶楼天台传来,重重地落在寂静的夜里。刹那间,

整栋楼的电线仿佛被什么唤醒,发出低沉的呜咽。林宇猛地攥紧被角,

能清晰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和着秒针走动的“咔、咔、咔”声,

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惊悚。“嗒。”第二声脚步穿透六层水泥板,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瞬间惊醒。昏黄的光晕顺着门缝,像一条细长的毒蛇,缓缓爬进屋内,

在床尾投下一道诡异的光带。林宇慌乱地摸到枕边的瑞士军刀,金属外壳早已沾满了冷汗。

他脑海中闪过豆瓣帖子截图里那句“每夜两点十七分准时响起”,此刻手机时钟的数字,

正精准地跳成02:17。“嗒、嗒、嗒。”这次,脚步声连贯起来,

老式皮鞋跟敲击水泥地的节奏,沉闷又压抑,像极了千佛山殡仪馆送葬队伍里的哀乐鼓点,

一下一下,敲在林宇的心尖上。林宇赤脚踩上地面,瓷砖缝里渗出的寒意,瞬间直窜天灵盖。

他凑近猫眼往外瞧,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瞬间凝固——声控灯照亮的楼道空无一人,

但神奇的是,每下一层台阶,对应的感应灯便逐层亮起,仿佛有个无形的透明人正拾级而下。

当第四层感应灯亮起时,林宇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那味道像极了芙蓉街下水道泛起的沼气,刺鼻又恶心,

却又混杂着大明湖芦苇荡里死鱼的腥气,熏得人几欲作呕。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门前,

声控灯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在频闪的间隙里,他惊恐地看见猫眼外堵着一团模糊的黑影。

“谁?”他鼓足勇气喝问,声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音。回应他的,是突然炸响的敲门声。

那不是普通手掌拍击的闷响,而是某种坚硬物体持续撞击门板的锐响,尖锐又刺耳。

门框上的黄符被震得簌簌抖动,朱砂画的敕令符文,竟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

像极了汩汩流出的鲜血。林宇吓得倒退着撞翻椅子,眼角余光瞥见窗台上那盆绿萝,

叶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朝着楼上移动。林宇抄起手机,

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门,手电筒光束扫过转角处时,半截缠着红绳的小脚绣花鞋,正一闪而过,

消失在五楼拐角。他一路追到天台铁门前,惊愕地发现那把生锈的挂锁竟在微微颤动,

锁孔里缓缓流出一缕掺着银丝的灰白头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挣脱束缚。第二天清晨,

林宇在泉城路网吧查到了2012年的《黄河晚报》电子版。当年失踪的黄河大学女生李雪,

照片里穿着的手工绣花布鞋,鞋头两朵牡丹与他在楼道见到的那只残鞋纹样完全一致。

当他试图截屏留存证据时,所有电脑屏幕突然蓝屏,机箱里飘出焦糊味,

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在阻止他探寻真相。夜晚的楼道格外安静,安静得让人害怕。

林宇将手机贴在门后录音,凌晨两点十七分,声波图显示出一串等距脉冲。

但当他戴上耳机回放时,听到的却是女人凄厉的呜咽:“救...命...”,

背景音里还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声声入耳,让人毛骨悚然。第二天,

这段音频却变成了沙沙的忙音,仿佛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第七夜,

脚步声停在401门前不再离去。林宇透过猫眼看见对门402的老头正站在走廊阴影里,

怀中的乌笼剧烈摇晃,画眉鸟的啼叫已变成嘶哑的人声:“快跑...快跑...”。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突然举起鸟笼,狠狠砸向自己的太阳穴,

一声闷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突兀 。第三章 锈锁之谜济南的秋雨,来势汹汹,

铅灰色的雨幕裹挟着千佛山的朦胧轮廓,不由分说地砸向人间。

林宇紧紧攥着从黑虎泉旧货市场淘来的万能钥匙,雨水顺着伞骨,如注般汇成溪流,

灌进他的后颈,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7号楼西单元门前,积起了一滩暗红色的水洼,

浑浊的水面上,倒映出四楼窗边张大爷那佝偻、模糊的身影。地下室的铁门,

比林宇记忆中更为阴森可怖。门把手上缠绕的五行绳结,被雨水浸湿后,

渗出了铁锈色的诡异液体,仿佛是岁月在这扇门上留下的斑驳血痕。林宇将钥匙抵住锁孔,

就在那一瞬间,身后突然传来胶鞋踩水的“啪嗒”声。他猛地转身,

只见201室胖女人晾晒的床单被狂风高高掀起,大红牡丹花纹里,

竟突兀地鼓出一个人形轮廓,可眨眼间,又迅速塌陷,变回随风飘荡的空布,

在风雨中肆意翻卷。“咔嗒。”锁芯转动的清脆声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门轴发出痛苦的***,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股陈腐的霉味,

混合着福尔马林那刺鼻得让人窒息的气息,汹涌扑面而来。林宇赶忙打开手机电筒,

那光束在切开黑暗的刹那,墙根处十几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老北京布鞋,竟齐齐转向门口,

鞋面上的露水,在微光下泛着好似尸油般的荧光,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阶梯上布满了粘稠的苔藓,每往下踏一步,

林宇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鞋底被某种胶质物紧紧粘连的触感,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

正试图将他拖入这黑暗的深渊。手机突然自动调至最大亮度,惨白的光圈里,

映出满墙触目惊心的抓痕——那些深深嵌入水泥的沟壑,组成了诡异而神秘的漩涡图案,

在某个特定高度,又突兀地变成平行的五道刻痕,几片带着甲床的指甲碎片,

像被精心制作的标本一般,牢牢嵌在裂缝之中。“啪!”一滴冰凉的液体,

悄然落在林宇的后颈。他下意识地抬头,手机光瞬间照出头顶纵横交错的蒸汽管道,

在管道的某个焊缝处,一个半透明的胶状物正缓缓渗出。那东西裹着缕缕发丝,

在管壁上拖拽出一道道蜿蜒的黏液痕迹,好似某种未知生物爬过留下的踪迹。

林宇惊恐地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一个硬物,弯腰拾起一看,竟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术剪,

刃口还夹着半片泛着诡异蓝色的指甲。地下室尽头,现出一扇包铁木门,

门牌号“07”的铜牌倒挂着,林宇刚一伸手碰触,铜牌竟突然变得滚烫,

好似被烈火灼烧过一般。门内传来液体滴落的回响,那声音,

像是趵突泉突涌的水声被放慢了十倍,沉闷而又压抑。林宇鼓起勇气,缓缓推门,

就在那刹那,整栋楼的电路同时跳闸,备用电源的红光瞬间亮起,在这诡异的光线下,

他看见墙上用血画就的泉城地图——大明湖的位置,插着七枚注射器,黑虎泉源头,

则标着一个潦草的“逃”字,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惊悚往事。突然响起的手机***,

吓得林宇几乎跌倒。来电显示是“房产中介小陈”,他颤抖着接通,却只听到电流杂音里,

混杂着女人的抽泣:“实验...还在继续...”。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的瞬间,

林宇瞥见实验台玻璃罩下压着一张合影——2012年失踪的李雪穿着白大褂,

正对镜头举着一支淡蓝色药剂,笑容在这阴森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诡异。当他想凑近细看时,

身后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林宇猛地转身,手机光照出一个四肢反折的人形生物,

正趴在蒸汽管道上,那腐烂的面容,依稀能辨出张大爷的五官。

那东西喉咙里发出沼气翻涌的咕噜声,突然张开嘴,吐出一团缠绕着银丝的头发,

发丝间裹着一把沾血的黄铜钥匙。林宇见状,惊恐地夺门而逃。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整面墙的抓痕开始渗出血珠。那些血渍在地面汇成溪流,竟诡异勾勒出泉城广场的轮廓。

林宇跌跌撞撞冲回地面,发现手中的黄铜钥匙正在正午阳光下快速氧化,

最终变成一把民国时期的“万字不到头”锁钥,

锁齿间还卡着一片带编码的金属残片——“07 - 19871123”。

雨不知何时停了,四楼窗口晾晒的床单滴着猩红液体,在积水里绽开朵朵血莲。

402室的画眉鸟突然发出李雪的声音:“第七个...你就是第七个...”,

沙哑的尾音被防盗门合拢的巨响生生切断,只留下无尽的恐惧,在空气中蔓延 。

第四章 褪色日记第一节:曲水亭街的旧书店济南的秋阳,恰似一把生锈的钝刀,

艰难地割开曲水亭街青石板上氤氲的雾气。林宇怀揣着从地下室寻得的日记残页,

神色匆匆地拐进“漱玉斋”那古旧的雕花门楼。门楣之上,那块写着“收购古籍”的木牌,

已然结满了蛛网,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柜台后方,一位身着长衫的老掌柜,

正手持放大镜,全神贯注地端详着一块龟甲,龟甲上的裂纹中,渗出的暗红色痕迹,

像极了千佛山那错综复杂的脉络,透着几分神秘与诡异。“劳驾,能帮忙看看这个吗?

”林宇微微俯身,将夹着头发丝的日记轻轻推到掌柜面前。老掌柜的手猛地一颤,

放大镜瞬间脱手,“啪”的一声砸在柜面上。而此时,更为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龟甲上的裂纹竟与日记上的霉斑走向完全重合,仿佛冥冥之中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后生从按察司街来的?”老人喉头滚动,发出含着痰音的询问,

干枯的手指缓缓掀开日记扉页。当指尖触碰到“山东省医学科学院”的钢印时,

柜台下的铜铃毫无征兆地无风自响,尖锐的***惊得梁上的“燕子”纷纷乱撞,

其中一只竟直接撞破窗纸飞了出去。林宇这才惊觉,那些所谓的“燕子”,

竟是用宣纸扎成的祭品,断裂的竹骨中,隐隐飘出一缕缕灰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