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发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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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陈珽,我都说了多少次了?

咋不听呢?”

“每次来都拿那么多东西,你小子跟我见外了啊,你看你上回拿嘞内些,俺一个人哪能吃了哎”老人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可却听不出一点不高兴,反而还带着一点卖弄。

只因在他家口有几个聊天的同龄留守老人。

“陈珽是个好孩子啊,年年都准时来,跟亲爷孙一样。

比我那几个小孩孝顺多了。”

“要不人家说这世上就有缘分呢,你看老陈这临老临老拾个亲孙子”“是啊是啊。”

听着周围老邻居的话,陈老头笑的牙也遮不住了。

眼角和额头上层层叠叠的皱纹和脸上长年劳作晒出来的粗糙黄褐色皮肤仿佛都舒展开了。

陈珽站在陈老头的轮椅后面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转身回到了屋里。

“小陈这当了大老板就是不一样啊,气质都变了,看着比以前稳当了。”

“是啊,以前那混不吝的样我都还记着呢,现在这样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俺跟他说话都有点腼腆了,俺哥你这是享福喽!”

陈老头听的更加高兴,嘴上却不说“哪有,能有那么玄乎,不还是这个犟种样儿,脾气怪得很!”

“哎?

小陈今年得30多了吧,你看看现在又是个大老板,不给他找个媳妇儿?”

“我正想着呢,他不愿意啊。”

陈老头颇为无奈“那可不中,大人啥都能听小孩嘞,这个可不行!”

“是啊是啊……”陈珽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又无趣的摇摇头,转身在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来回转了起来。

以前的他性情急躁,听着这些只怕早就开始烦了,只是现在身患绝症反而觉得无所谓了。

陈珽一边走,一边来回转头看着周围的一切。

厨房里烧柴火的灶台,还记得小时候从充满痛苦的学校回来,来不及玩就得帮忙做饭。

冬天还好,夏天灼热的灶台简首是一种折磨。

带着绿锈长满青苔的老式压水井,种在院子里没少贡献果子的柿子树。

高高的门槛,还记得自己刚被领养的时候经常被这个拌倒,老陈说的注意门槛一点也记不住。

走到一面镜子前面,镜面布满白点模糊肮脏,说不清是灰尘还是肥皂沫沾了上去。

陈珽看了看用右手打开镜子下方的水龙头,左手拿着一块儿抹布想要沾水把镜子擦拭干净。

擦了还没两下只感觉左手无力,肱二头肌一阵阵的跳动。

“唉,我这刚刚起步的人生怎么不让人留恋!”

“刚才还在怀念过去的陈珽绷不住了,情绪一下就炸了,奋力一甩把毛巾丢到地上。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啊……啊!”

只见那模糊的镜子里面投映出一个面目狰狞,身材高大,穿着笔挺西装,浑身肌肉隆起,半边脸上有一道蜈蚣般的刀疤。

镜子中的人死死的盯着镜子外的人,明明自己的人生才刚刚步入正轨,明明,明明...陈珽低下了头,一向对外坚强冷硬的他好像一下就被击碎。

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更想不起自己的父母是谁。

只知道自己是在3岁左右被人丢弃了,被人千里迢迢丢到了洛阳这个千年古都,老陈说听他父母的口音有点川蜀风味。

丢这么远,是怕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吗?

他只知道自己从小就‘笨’,是个没有爸妈的野种。

因为西五岁了还不会说话,学起东西来也慢。

从记事起脑子里就有一块儿绿油油的东西,不断变换着形状。

他把这个东西告诉了自己的养父后就被带着去检查,脑子里的东西没查出来什么,基因却查出个超雄综合征。

医生听了自己讲的症状后觉得可能是心理问题,或者神经方面。

九几年的时候这些诊断对于农村里的人来说无异于被宣判为精神病。

回来之后村子里流言蜚语就没有再停过。

讲老光棍老陈捡了个神经病,未来的罪犯!

不知道谁传到学校里超雄个个脾气暴躁,控制不了脾气,说他是潜在的罪犯。

上了小学因为内向被同学以有‘病’为由欺负,老实巴交的养父从来不为自己出头。

自己忍受不了欺负反抗,反而被霸凌者的家长指着鼻子骂。

长期的压抑生活一首持续到十五六岁的时候。

当他一拳把领头霸凌自己的小孩鼻子打断后一切都变了。

看着那个整天欺负自己的人疼的五官扭曲!

满脸是血!

看着他周围跟着的小跟班吓得手足无措时。

陈珽笑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怕一个人走夜路,不再害怕被人殴打,不再害怕被人辱骂!

他变得叛逆,整天好勇斗狠,脾气变及其暴躁。

因为长得人高马大,身边再也没人敢当面骂自己了。

却更加让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罪犯。

自那之后碰到欺凌就请他们吃一顿拳头,不管是同学还是陌生人,个个都变得“温良恭俭让”起来。

少年时期埋怨养父太过老实,青年时候内心自卑,脾气暴躁,又绝不甘心一辈子就烂在老家当个混混。

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赚钱,不工作就学习,不学习就健身。

不断的提升自己就是想要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刻在自己的脑袋上。

可现在是成功了,身体却不行了。

“嗬,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就应该及时行乐,我这一辈子真是失败。”

……“哎呦,先不说了,锅里还炖着鸡呢!”

“差点忘了,嘿,正好把水收干。”

“珽啊,快过来吃饭了,做的你最爱吃的土豆炖鸡。”

“来了,爸。”

老陈微微一怔,有点激动的手足无措看着陈珽。

自从陈珽小学被欺负没人给他撑腰后,他就再也没听过这个词了。

老陈笑着连忙起身去拿酒。

“好好,今天咱爷俩得好好喝点!

好好喝点!

我当爹了!”

“爸!”

“哎,咋了,儿...子?”

陈珽也笑了,从右手边上衣口袋拿出一张银行卡。

“爸,这里面有三百万,你拿着花,别不舍得,我现在不差钱了。”

“哎,我要你钱干啥,不缺钱,我有钱,在家里面又不像你在外面,我花不到钱的。”

“哎呀,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吃饭!”

陈珽脸上带着不耐。

老陈看着用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跟自己说话的陈珽,也不再说什么,生怕今年过年又待不了多久就走。

“好,那我就给你留着娶媳妇儿。

你婶儿还说给你找几个相亲对象先看看?”

“不了,爸,别找了,找了也是连累人家。”

老陈有些急了。

“...我要死了,爸爸。”

“我脑子里那个绿色的东西最近有点不对劲,越来越大越来越活跃了。”

“那东西根本就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医生说根本就没有是吧?

心理问题是吧?”

“可是我的爸爸啊,我可不只是脑子里的东西……渐冻症。”

“要不了几年我就是个残疾人了。”

……“你想知道你原本姓啥不?”

“不了,我这辈子就是姓陈…下辈子也是!”

……“嗯...不走了,我今年在家多陪陪你。”

……果然,就连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都不信,要不是我赚到钱后找过很多权威的医生我也不信。

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查不出来,可它明明就在我的脑子里!

陈珽躺在小时候睡得床上,静静的想着,慢慢的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