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松垮的制服领带在锁骨处晃荡，阳光将喉结投下的阴影拉长，在地面勾出锋利的弧度。
“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随着机械女声响起，苏黎突然绷紧脊背。
斜前方戴鸭舌帽的男生袖口寒光微闪，正随着伸展运动向洛翔云靠近。
“喂，转学生。”
洛翔云懒洋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你同手同脚了。”
苏黎假装踉跄撞开鸭舌帽男生，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一拧。
金属撞击声淹没在体操音乐中，匕首滑进她校服口袋时，指尖传来黏腻触感——刀柄刻着与图书馆杀手相同的蛇形纹章。
“你故意的吧？”
洛翔云突然揪住她马尾辫往后拽，“从早上开始就......”话音戛然而止。
苏黎因惯性后仰，后脑勺撞上少年胸膛的瞬间，藏在发丝里的微型通讯器滚落在地。
洛翔云弯腰去捡，鼻尖擦过她耳垂：“这是什么？
窃听器？”
“防狼警报。”
她旋身抬腿横扫，却在踢中前硬生生转为高抬腿动作。
体操音乐恰巧放到体转运动，西周同学纷纷扭头，只见苏黎的白色运动鞋堪堪悬在洛翔云脸侧。
“柔韧性不错。”
少年嗤笑着握住她脚踝，拇指按在凸起的踝骨上，“就是袜子破洞了。”
苏黎单脚跳着去抢，两人纠缠着跌进软垫区。
洛翔云校服衬衫下摆卷起，露出腰腹处结痂的抓痕——正是上周图书馆遇袭时她为推开他留下的。
“放开！”
她屈膝顶向他肋下，忽然听见布料撕裂声。
洛翔云腕表勾住了她内衣肩带，黑色蕾丝边正从领口缓缓滑出。
整个体育馆突然寂静。
刚做完跳跃运动的水流风转过身，折扇“啪”地展开遮住半张脸：“需要帮忙报警吗？”
当苏黎攥着断掉的肩带冲进更衣室时，储物柜缝隙突然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
她被拽进黑暗的刹那，冰凉的刀锋贴上脖颈。
“影卫不该有感情。”
沙哑的男声带着血腥气，“你盯着那小子发呆的次数，够他死十次了。”
苏黎后仰躲过横劈，抬脚勾起置物架上的哑铃。
重物砸落声引来巡逻老师，杀手翻身跃出气窗的瞬间，她抓起洛翔云挂在门后的棒球服裹住身体。
薄荷香扑面而来，内袋手机突然震动。
解锁屏幕竟是洛翔云***的睡颜——照片里她趴在课桌上，嘴角还挂着哈喇子，配文：赔偿方案：1.当一个月跑腿2.告诉我伤疤来历3.让我画这张睡相挂在公告栏“选第西个。”
苏黎咬牙切齿地打字，送你进焚化炉手机又震：焚化炉要排队，不如现在来天台锈迹斑斑的铁门后，洛翔云正用绷带缠渗血的手肘。
见到她时挑眉举起素描本，画纸上是她刚才走光的瞬间，重点部位却被画成Q版河豚。
“变态！”
苏黎飞踢过去。
少年侧身躲闪，画纸随风飘向护栏外。
两人同时扑向空中，苏黎抓住画纸的刹那，洛翔云搂住她腰身往回带。
天台门突然被撞开，教导主任的怒吼响彻云霄：“你们两个！
上课时间在天台搞什么行为艺术！”
晨风中，苏黎跨坐在洛翔云腰间，棒球服下摆卷到大腿根，少年鼻血滴在她锁骨处的月牙疤上。
“老师，”洛翔云举起画着河豚的纸，“我们在练习人体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