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御膳房烤鸡大爆炸
她反手甩上门栓的刹那，林砚看见她袖口抖落的火药残片在夕阳下折射出蜂蜜般的光泽，恰巧落进腌制到一半的荷叶叫花鸡里。
"别闻！
"李昭宁突然捂住林砚口鼻，指尖的硝石味混着女儿红的气息，"这味不对......"话音未落，御膳房梁柱上悬挂的三十六只板鸭突然开始同步震颤，油亮的表皮浮现出《悯农》诗的字迹。
林砚视网膜前的光幕疯狂闪烁：检测到跨界污染，建议吟诵"锄禾日当午"净化！
老御厨的尖叫比窜起的火苗更快刺穿耳膜。
李昭宁拽着林砚滚到酸枝木膳桌下时，那盆用火药残片调味的叫花鸡正在陶瓮里发出诡异的咕嘟声。
暗红色的酱汁顺着瓮口溢出，在青砖地上蜿蜒出北斗七星的形状，每颗"星辰"的位置都嵌着颗未爆的蛊虫卵。
"你这调料......"林砚刚开口就被塞了满嘴的椒盐桃酥，李昭宁沾着辣椒面的指尖戳向屋檐："看好了！
"她腰间缠着的窜天猴引信突然自燃，火星沿着浸过女儿红的麻绳窜上房梁，点燃了悬挂的三十六串炮仗火腿。
爆炸的气浪掀翻紫铜火锅的刹那，《悯农》诗的字迹突然从板鸭表皮剥离，在半空中重组为硝石结晶的分子结构图。
林砚被热浪掀翻在糯米藕的蒸笼堆里，恍惚间看见李昭宁从瓦罐中拽出焦黑的叫花鸡，金黄的脆皮正迸发出奥尔良烤翅的奇异香气。
"护驾！
"太监尖利的嗓音刺破硝烟。
明黄色龙纹靴踏进御膳房时，李昭宁正举着鸡腿往林砚嘴里塞："快尝尝，这可比翰林院老头的假牙酥脆......"后半句噎在喉头，她发现啃着另条鸡腿的赫然是当朝天子。
皇帝唇边沾着的辣椒面与冕旒珠串一同摇晃："此等美味，当赏！
"镶金的牙齿咬在鸡骨上迸出火星，惊得掌膳太监打翻了整坛二十年陈的花雕。
林砚瞥见龙袍广袖里滑落的奏折，朱批"西蜀进贡蛊卵三百斛"的字样正压在鸡骨头渗出的紫色汁液上。
李昭宁突然夺过林砚手中的半块桃酥，蘸着地上未干的蛊虫卵汁液塞回他嘴里："陛下可知，这美味须得配上......"她指尖弹出的铁莲子击穿陶瓮，未燃尽的火药残片在空中炸成烟花，拼出"御膳房爆破使"六个狂草大字。
系统光幕在油烟气里扭曲变形：《悯农》解锁进度87%...检测到硝石肥田法，是否兑换？
林砚被辣椒呛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恍惚看见李昭宁裙裾里掉落的紫色蛊虫卵，正顺着地板缝隙滚向皇帝冕服的下摆。
"封！
"皇帝挥动鸡腿骨的动作惊飞了梁上的乳鸽，"封李姑娘为御膳房爆破使，秩同五品！
"油花溅在孔雀蓝点翠的步摇上，映得苏清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的身影忽明忽暗。
她发间第七颗蓝宝石闪过幽光，照出李昭宁袖中那枚刻着"钜子"的青铜残片正微微发烫。
当最后一丝硝烟被《悯农》诗吸收殆尽时，林砚发现御膳房墙角的五谷坛正在自动排列组合。
粟米拼成的"之"字与翰林院残存的墨迹遥相呼应，而李昭宁靴底粘着的蛊虫卵，正在御厨们跪拜的褶皱官袍间悄然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