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歌用力呸了两声，把味道从记忆里去除。
再嚼红薯藤，那股青草味都变得香甜无比。
大火渐渐熄灭，武歌没有急着扒开火堆，他记得好像要再焖上一个小时。
虽然可能会烤过头，但野外吃生肉更危险。
不过地面很硬他挖不开，周围又没有石头，只好坐在原地等灰烬彻底熄灭。
在此期间他什么都没做，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火堆，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吃！
终于，灰烬尽数熄灭。
武歌迫不及待扒开灰烬，找到部分碳化的兔子。
撕开烧焦的外皮，武歌不顾烫，抓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没什么味道。
再尝尝。
就这样尝了又尝，一只十多斤的兔子被他全尝完了。
“确实没什么味道。”
当初目测的没有错，兔子确实有十多斤，但因为力气增长，所以感觉有误。
不过去了皮骨内脏，其实也没多少肉。
吃剩下的没丢，用灰烬盖住后接着生火。
这是为了掩盖味道，也顺便防止引来食腐动物。
做完这些，武歌往塌掉的庇护所一钻，把昨天缺的觉补上。
时间来到下午，最热的时间己经过去，武歌满身是汗地爬出庇护所。
“太热了，得去弄点水。”
武歌又薅了几根柳条，挖出中午吃剩的兔子残骸，准备去海边钓鱼，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别人丢的塑料瓶盛水，没有的话贝壳也行。
他还记得岛上地形，知道柳树林再往东不远就是海边。
“希望这次不要碰到鳄鱼。”
不知道是他乌鸦嘴还是运气太差，还没走到海边，武歌就看到海面上露出一排冰冷的棘刺。
“艹！”
武歌转头就走，不是回去，而是沿着海岸继续往东走，今天必须得弄到水。
走了不知道多远，地形逐渐抬升，岩石多了起来，植物也变得稀疏。
“好地方。”
岛屿往海里延伸出一个角，怪石林立，水流湍急，重要的是高出海面一两米的样子。
岩石在海浪的打磨下光滑无比，鳄鱼别想爬不上来。
武歌眼尖发现了礁石上长着大片贝壳，目测有巴掌大，晚饭有着落了。
不过礁石泡在水里，不太好采集。
“拼一把，我只要两个就好。”
终究是饥饿更可怕，武歌决定冒一回险。
时间不早，来不及准备绳索。
他绕到下面的海滩上，踏着海水一点点往礁石走。
海水很平静，没有海边的感觉，反倒更像一个大湖。
武歌尝了点水，还是咸的。
人在紧张的时候，身体的痛感也会减弱。
有片贝壳碎片埋在沙子里，武歌从上面踩过，若无所觉。
身后一丝鲜血在水中散开，随着海水逐渐变淡。
武歌走到礁石旁没有急着采集，而是先看向远方，观察有无危险。
水面很平静，貌似很安全。
礁石上的贝壳很大，而且都是常见种类，虽然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是在餐桌上吃过。
采！
武歌首奔最大的那个贝壳，快有他脑袋这么大了，一个就足够吃饱。
他伸手靠近贝壳，没想到突然间万箭齐发。
礁石上的贝壳竟然纷纷张开壳，朝他喷出水柱。
武歌只来得及闭眼，就被从头到尾打了一遍。
脚下海水不深，他扑腾着站起身，发现被水柱打中的位置青一块紫一块。
不时还有剧痛传来，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礁石上的贝壳打出这一击后陷入了萎靡状态，没有潮水补充，它们没法打出第二轮攻击。
武歌试探一下，发现只有零星水柱，打在身上轻飘飘的，立刻抓住机会掰下来最大的那个贝壳，转身就走。
他可不敢让贝壳接触到海水，万一给它补充到水分，再来一下可受不了。
离开后不久，远处海面上一道漆黑的背鳍划开水面，巡视一圈后没入水中不见。
他带着贝壳返回柳树林，此时天己经彻底黑了下来，只有留下的炭火不时发出红色的光。
吹燃炭火，武歌又加上柴，把贝壳放在火焰中央烤。
大火炙烤下，贝壳里很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水烧开了。
贝壳还在开合，肯定是还没熟透，加柴接着烤。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贝壳彻底合上，一股海鲜汤的味道在周围飘荡。
武歌用木棍垫着取出贝壳，迫不及待掀开，贝壳底部存着不少汤汁，一股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
鲜！
手指沾了点汤汁尝了尝，武歌立刻被贝壳汤的味道征服。
只有一点咸，这汤能喝。
等稍微凉了一会儿，他抱起贝壳就是一顿牛饮。
吨吨吨吨。
武歌感觉这两天缺失的水分都得到了补充。
再尝尝贝肉，他艰难地用手把贝肉从壳上扯下，像是拿了块橡胶。
嚼~嚼~确实像橡胶，武歌艰难地用牙齿将贝肉磨成小块，然后像吃药一样吞进肚里。
“饱了。”
也只能如此评价，味道比中午的兔子还寡淡。
身处荒野，有的吃就不错了，没有挑选的余地。
摸了摸身上的伤痕，下次去采集一定要带上防护装备。
野外没有手机，天黑只能睡觉。
武歌把贝壳埋在灰烬里除腥，自己钻进倒塌的庇护所。
然后就被熏了出来，睡午觉的时候出了大量的汗，这会儿都发酵了，味道实在难闻。
没办法，只能重建庇护所，把有味道的树叶扔进火堆烧了，烧出来的灰洒在地上除味。
折腾了好久，才弄出一个差不多的庇护所。
这回是真的困了，武歌躺在庇护所里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就把树屋盖起来。
武歌脑子里想着树屋的样子，很快睡意袭来。
嗡~蚊子如约而至。
武歌睡意全无，狞笑一声钻出庇护所，今晚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