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怨气值初体验
林秋棠扶着因劳作而酸痛的腰肢，步履蹒跚地走向谷场。
六个孕妇排成一列，领取着各自的任务，而她那因怀孕而臃肿的身影，在这片劳作的队伍中显得格外扎眼。
“周家媳妇，领簸箕！”
记分员老吴头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将一个豁口的竹箕随手扔了过来。
竹箕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边缘的毛刺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仿佛预示着今日的不顺。
“今天晒谷场除杂，完不成扣工分！”
老吴头的话语如冰锥般刺入林秋棠的心头。
竹箕边缘的毛刺无情地扎进了林秋棠的掌心，她强忍着疼痛，瞥见其他孕妇都分到了相对轻松的择菜活计。
而张翠花，那个记分台旁的金牙婆子，正得意地眯着眼睛，金牙在晨光里一闪一闪，仿佛在嘲笑她的不幸。
这老虔婆，果然在背后使了绊子。
谷场上，新收的稻谷堆积如山，其中掺杂着碎石子和稗草。
林秋棠刚蹲下身子，便感觉胎动异常，两个小家伙仿佛在肚子里打拳击，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她轻轻地摸着肚皮，心中暗自思量：昨夜系统提示胎儿吸收怨气值，莫非与这异常的胎动有关？
“叮！
检测到群体怨气，可开启范围收集模式。”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光屏突然弹出，显示着谷场上空漂浮着十几缕灰蒙蒙的雾气。
正在翻谷子的王寡妇头顶的灰雾最为浓重，她的丈夫去年修水库时不幸砸断了腿，而公社却连抚恤粮都没发足，生活的艰辛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气。
林秋棠试探着伸出手，指尖轻触那缕属于王寡妇的灰雾。
“吸收成功！
怨气值+8！”
系统的提示音让她眼前一亮。
王寡妇突然首起腰，诧异地揉了揉心口：“怪事，突然松快不少。”
林秋棠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装作系鞋带，指尖轻轻扫过每个劳作的妇人脚边，每一次触碰都带来怨气值的增长。
当怨气值涨到45时，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注意！
胎儿吸收速率异常！”
肚皮突然鼓起一个小拳头形状，惊得旁边的李婶子手中的簸箕都打翻了：“周家媳妇要生啦！”
“早着呢。”
林秋棠笑着掀起衣角，露出肚皮上赫然显出的一个拇指印，“您瞧，娃娃在打招呼呢。”
谷场上顿时炸了锅。
这年头孕妇都面黄肌瘦，谁见过这么活泼的胎动？
张翠花闻声赶来时，正看见林秋棠的肚皮如波浪般起伏，活像揣了条活蹦乱跳的鱼。
“妖……妖怪！”
周建民躲在草垛后尖叫起来。
他昨晚做噩梦被肥婆追了三条沟，现在裤裆还是湿的，恐惧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林秋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她突然捧着肚子***起来：“娘，娃怕是饿坏了……”“装什么相！”
张翠花嘴上骂得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昨天洗胃的阴影还在心头挥之不去，金牙到现在都隐隐发酸。
“系统，兑换麦乳精。”
林秋棠在心中默念。
消耗20怨气值，剩余25铁罐出现的瞬间，林秋棠迅速用身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淡黄色粉末冲进搪瓷缸中，甜香瞬间弥漫开来，勾得所有人喉头滚动。
“苏护士给的营养品。”
林秋棠故意说得含糊其辞，“说是双胞胎需要……”张翠花的三角眼瞪得几乎要出血。
这麦乳精罐子她再熟悉不过，公社书记家才有！
她正要扑上去抢，赵大队长的独眼己经扫了过来：“周家的，要让我看见你抢孕妇口粮……”后半句话淹没在腰间皮带扣的脆响里。
张翠花讪讪地缩回了手，指甲把掌心掐出了月牙形的红印。
日头渐渐爬上了中天，林秋棠的竹箕才清了一半。
她借着擦汗的空档摸到谷垛背面，从系统中兑换了一把铁质镊子——怨气值-5，余额20。
金属夹起碎石子的清脆声响引来了巡查员。
戴着红袖章的知青刚要呵斥，却见簸箕里分门别类地堆着碎石、土块甚至铁钉，最边上还有颗生锈的子弹壳。
“这……这是重大发现！”
知青激动得结巴起来，“去年民兵训练丢的子弹……”当天下午，公社广播特别表扬了周家媳妇的“火眼金睛”。
林秋棠摸着奖励的五个工分票，在张翠花铁青的脸色里，悄悄将铁钉埋进了周建民的鞋窠里。
暮色西合时，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林秋棠正给肚皮涂着蛤蜊油，光屏上的胎儿影像忽明忽暗，原本清晰的西肢变得模糊一片。
“警告！
宿主今日收集怨气值超限，胎儿进入净化状态！”
系统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胎动骤然停止，林秋棠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背心。
她颤抖着摸向腹部，那里安静得可怕，仿佛连心跳都停止了。
窗外飘来周建民的醉话：“……肥婆早晚被妖怪啃了……”“系统！
兑换保胎药！”
林秋棠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
需消耗全部怨气值，是否确认？
月光照在空荡荡的麦乳精罐上，映出林秋棠苍白的脸色。
她咬破了嘴唇，鲜血滴落在罐沿上：“确认！”
紫色药丸入口即化，腹中传来微弱的悸动。
林秋棠瘫倒在稻草堆里，看着光屏上浮现出新提示：“净化完成，胎儿觉醒鉴谎天赋。”
隔壁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音，张翠花在骂周建民偷吃鸡蛋。
林秋棠贴着土墙，清晰地听见婆婆的心跳快了一拍——原来鸡蛋是被她偷藏了。
摸着重新活跃起来的胎动，林秋棠在月光下碾碎了最后一点红糖。
窗台上，蚂蚁排成长队，最前头那只顶着块碎蛋壳，正沿着墙缝往周建民的屋里爬去。
而那些灰蒙蒙的怨气，仿佛也随着夜风消散在了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