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省南丘市是万岛国第二大城市,经济繁荣,常住人口约2000万。
南岸中学是南丘市最好的全国高级示范性中学,全校师生约22000人。
吴起是以全市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进南岸中学的。
下午,放学了。
吴起还没走,黯然神伤地站在教室的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的裂痕。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雨丝斜斜地飘着,像是永远也不停息。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几个值日生。
他们低着头,忙着扫地、擦黑板,没人看他一眼,也没人跟他说话。
吴起知道,他们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敢。
自开学以来,准确说,是上周,他被人堵在厕所里毒打了一顿后,每天都会被那几个泼皮儿欺负。
班里的同学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那种眼神,像是看一只受伤的野狗,既可怜,又带着几分避之不及的厌恶。
他是凭着自己优异的成绩考进来的,而他们班,有一小部分同学是凭着自己父母的财富和地位招进来的。
他有些后悔,进这所“名校”——或者说,是一所贵族学校。
他是个农村孩子,城郊的农村孩子,根本不配进这所全市最好的中学。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背上有一道新鲜的淤青,是今天早上被张浩推倒时磕在桌角上留下的。
张浩是班里的“老大”,个子高大,拳头硬得像铁锤。
吴起不敢还手,甚至连躲都不敢躲。
他知道,躲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因为他爹是南丘市的富豪——南丘张氏集团的董事长张云跃。
“吴起,你还不走吗?”
班主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吴起抬起头,看见班主任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叠试卷,眉头微微皱着。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我马上就走。”
吴起低声回答,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班主任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起听见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渐渐远去,莫名其妙地伤感。
从上学第一天,他就感觉到了,这个女人是个势利眼。
这女人叫刘娟。
西十二岁了,仍然风韵犹存。
他深吸了一口气,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雨还在下,吴起没有带伞。
他低着头,快步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下来,浸湿了校服的领子。
他的鞋子踩在水洼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某种无声的***。
回到家时,天己经黑了。
城郊一个小院子里,十分寂静。
奶奶坐在厨房里,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切土豆。
她的动作很慢,刀锋在砧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某种单调的节奏。
“回来了?”
奶奶头也不抬地问。
“嗯。”
吴起应了一声,把书包放在椅子上,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吴起坐在床边,看着墙上那张全家福。
照片里,爸爸妈妈站在他和妹妹中间,笑得灿烂。
那是三年前拍的,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去外地打工,家里还充满了笑声。
吴起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照片上妹妹的脸。
吴君比他小两岁,长得像妈妈,眼睛大大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她总是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嘴里不停地叫着“哥哥,哥哥”。
“哥哥,你今天又被欺负了吗?”
吴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吴起回过头,看见妹妹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
她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没有。”
吴起勉强笑了笑,接过面碗,“你怎么不写作业?”
“我等你啊。”
吴君坐在他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哥哥,你别骗我,我知道你今天又被打了。”
吴起的手顿了一下,面条的热气扑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他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
“哥哥,你别怕。”
吴君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等我长大了,我就保护你。”
吴起没有说话,只是把最后一口面吃完,然后把碗放在桌上。
他摸了摸妹妹的头,轻声说:“快去写作业吧。”
吴君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哥哥,你别难过,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吴起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爸爸妈妈不会回来,至少不会这么快。
他们在外地打工,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只够他和妹妹的生活费。
他们很少打电话,偶尔打来,也只是问问家里的情况,然后匆匆挂断。
吃过晚饭,写了完作业,吴起和奶奶说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突然雨下大了。
他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空荡荡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指望爸爸妈妈,也不能指望任何人。
他只能靠自己,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张浩那张狰狞的脸。
张浩的拳头砸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听见张浩的笑声,像是某种刺耳的噪音,在他耳边回荡。
“你这种废物,活该被欺负!”
张浩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像是某种诅咒。
吴起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看了看窗外。
雨己经停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银白的光影。
他想出去走一走。
穿上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奶奶的房间里传来均匀的鼾声,吴君的房间门紧闭着。
他走到门口,穿上鞋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沿着他们家出来那条巷子,来到了街道上,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
吴起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轻得像一只猫。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
他走到一条小巷口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巷子口,脸上戴着一个狗头面具。
吴起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具下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
“你是谁?”
吴起的声音有些颤动。
那个人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指了指巷子深处。
吴起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见巷子尽头有一扇铁门,门上挂着一盏红色的灯。
“你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吗?”
那个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
吴起愣住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人。
“我们可以帮你。”
那个人继续说道,“但每帮一次,你得为我们做十件事。”
吴起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我们”是谁。
但他知道,自己己经走投无路了。
他需要人帮助。
“好。”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个人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巷子深处。
吴起跟在他身后,脚步有些踉跄。
铁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一声。
吴起跟着那个人走了进去,走进院子,来到一个昏暗的房间,墙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案。
“欢迎加入。”
那个人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我们”?
你一个人呢!
他心里想。
他仔细扫描了一下屋子,确定没人后,目光才停下来盯着狗嘴。
狗头面具人坐下,傲慢地说:“以后,这就是我们交换情报的地点。
没人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