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阎王炮
透过漫天飞舞的冻土碎屑，他看见坂田联队指挥部所在的土坡像被巨兽啃食般塌陷下去，原木构筑的掩体在冲击波中化作无数尖利的木刺。
"成了！
"少年战士从战壕里蹦起来，却被周铁锋死死按回地面。
作为机械工程师，他比谁都清楚这次爆炸的后续效应——那些被硝酸甘油稳定剂改造过的黑火药，正在地下形成持续塌方的连锁反应。
击杀日军大佐×1，军工积分+300首次完成战术目标，解锁初级兵工车间（可生产简易爆炸物）淡蓝***面突然弹出提示，周铁锋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分明看见数据流中闪过九二式重机枪的分解图，但此刻更让他心惊的是系统界面右上角突然出现的倒计时：14分37秒。
"他娘的！
"李云龙的大嗓门穿透硝烟，"哪个王八蛋抢了老子的炮？
"新一团团长提着大刀冲过来，刀尖还滴着血，"周铁锋！
你***把老子的意大利炮......"声音戛然而止。
李云龙望着正在塌陷的日军阵地，喉结上下滚动。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闷响，那是被爆炸震塌的防炮洞正将整支联队活埋。
"报告团长！
"周铁锋抹了把脸上的血泥，"这是尖刀营改良的延时引信炸药，通过控制硝酸甘油......""少给老子拽洋词！
"李云龙一脚踹飞脚边的钢盔，突然咧嘴笑了，"能杀鬼子就是好炮！
传令兵！
通知各营交替掩护，给老子从东南方向撕个口子！
"周铁锋刚要起身，忽然瞥见系统界面上的倒计时变成红色。
他猛地抓住李云龙的绑腿："不能走东南！
那里有......"轰！
东南方三百米处突然腾起冲天火光，十几个冲锋的战士瞬间被气浪掀飞。
周铁锋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他前世在军史档案里见过的"反突击雷场"，日军专门针对八路军的突围路线布置的诡雷阵。
"你他娘怎么不早说！
"李云龙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来不及解释！
"周铁锋扯开衣领，冰凉的空气灌入肺叶，"给我二十个手脚利索的弟兄，我能拆了这雷场！
"李云龙的大刀猛地***冻土，刀柄上的红绸猎猎作响："张大彪！
带突击队跟周营长上！
要是拆不掉......"话没说完，这个铁打的汉子突然压低声音，"给老子活着回来。
"踩着还在冒热气的弹坑，周铁锋的指尖在颤抖。
这不是实验室里的拆弹模拟，每颗跳雷都可能藏着压发引信。
他忽然摸到腰间鼓鼓的布袋——那是系统激活时赠送的初级工具包。
"营长，这是啥？
"张大彪盯着周铁锋掏出的青铜听筒。
"简易探雷器。
"周铁锋将听筒贴在冻土上，耳朵紧贴另一端。
这是他在军博馆学到的土办法，战国编钟的共振原理配上真空管收音机的拾音技术。
叮！
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周铁锋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示意战士们后退，用刺刀轻轻刮开表层冻土。
当看到跳雷顶部那个精巧的蝶形卡榫时，呼吸都停滞了——这是德军S型跳雷的仿制品，触发后能弹射到腰部高度爆炸。
"拿绳子来！
"周铁锋从工具包抽出铜丝，"要浸过水的麻绳。
"战士们面面相觑，还是张大彪第一个解下绑腿。
浸透汗水的麻绳被铜丝缠绕成环形，周铁锋小心地套住压发装置。
当最后一圈铜丝拧紧时，系统界面突然闪烁：检测到战场拆弹，是否消耗100积分兑换磁性消音装置？
"兑换！
"周铁锋咬牙喊道。
掌心凭空多出块马蹄形磁铁，他迅速将其吸附在雷体侧面。
这是利用磁滞效应减缓击针运动的土办法，能争取三秒逃生时间。
"跑！
"十五人同时扑向两侧的弹坑。
被触发的跳雷刚刚弹起，就被磁铁拖慢了击发速度，最终在离地半米处轰然炸响。
飞溅的破片大部分嵌入了冻土，只有两个战士被擦伤。
成功拆除反步兵雷×1，军工积分+50"继续！
"周铁锋吐掉嘴里的泥土，"每隔五步就有一颗！
"当第十颗跳雷被拆除时，他的手掌己经被铜丝勒得血肉模糊。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日军增援部队抵达，倒计时2分15秒。
远处传来九七式坦克的柴油机轰鸣，周铁锋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种装有57mm火炮的铁王八，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能对抗的。
"张营长！
"他拽住张大彪的武装带，"让你的人把所有手榴弹捆成集束手雷，再找两根三八大盖的枪管！
""你要给坦克搓背？
"张大彪的络腮胡上结着冰碴，"那玩意儿的装甲......""从顶部散热窗塞进去！
"周铁锋己经用刺刀在地上画示意图，"枪管当延长杆，用绑腿布固定手雷！
"这是他在《二战装甲车辆弱点图解》里学到的绝招，专克日军薄顶装甲。
当第一辆九七式坦克碾过雷场残骸时，周铁锋正趴在弹坑里组装"反坦克礼花"。
五枚边区造手榴弹被铜丝捆成蜂巢状，三八大盖的枪管足有一米七长，正好够到坦克的顶盖。
"二柱！
"他朝身后喊，"等坦克转过那个弹坑就拉弦！
"满脸雀斑的小战士匍匐前进，集束手雷在寒风中摇晃。
周铁锋死死盯着坦克的观察窗，首到看见炮塔开始右转的瞬间："就是现在！
"二柱猛地跃起，延长杆精准地捅进散热格栅。
手榴弹的木柄卡在装甲缝隙里，引信嘶嘶冒着青烟。
坦克里的日军显然察觉到异常，炮塔开始疯狂旋转，但为时己晚。
轰！
闷响从坦克内部传来，顶盖被气浪掀飞三米高。
张开的装甲板像朵死亡莲花，驾驶员的残肢从观察窗喷溅而出。
周铁锋的系统界面疯狂刷新：击毁九七式中战车×1，军工积分+500解锁战地改装功能（初级）"痛快！
"张大彪抢过机枪扫射逃窜的坦克兵，"周营长，你这手艺比兵工厂的老吴还邪乎！
"周铁锋却笑不出来。
他看见第二辆坦克的炮口正在调整方向，更致命的是，系统地图上突然出现六个快速移动的红点——那是日军配备百式冲锋枪的特别挺进队。
"隐蔽！
"他刚喊出声，坦克炮的轰鸣就震碎了耳膜。
炽热的弹片擦过后背，周铁锋感觉整个右半身都失去了知觉。
他踉跄着栽进弹坑，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冻土上。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刺目的红光：生命值低于30%，是否启用应急医疗包？
"启用......"周铁锋的牙齿都在打颤。
腰间突然多出个牛皮包裹，他哆嗦着扯开，里面竟是磺胺粉和经过蒸馏消毒的绷带。
这是1943年才普及战场的救命药，此刻却提前出现在1937年的晋西北。
当二柱把他拖回己方阵地时，李云龙正举着望远镜骂娘："他娘的，小鬼子把九二步兵炮都推上来了！
"突然转头盯着周铁锋血迹斑斑的军装，"还能喘气不？
""死不了......"周铁锋撑着迫击炮底座站起来，"团长，给我两门迫击炮，我能端了那几门九二炮。
"李云龙的大手突然拍在他肩上，差点把他拍进土里："就知道你***藏私！
王承柱！
带着你的炮班跟周营长走！
"暮色降临时，周铁锋在系统辅助下完成了弹道计算。
他将迫击炮的尾翼弹药拆开，混入边区造的铝热剂粉末。
当第一发改造炮弹落在日军炮兵阵地时，炸开的不是破片，而是漫天飞舞的炽白流星。
摧毁九二式步兵炮×2，军工积分+400达成"以炮制炮"成就，解锁火炮基础原理手册周铁锋望着燃烧的日军阵地，忽然注意到系统地图边缘有个特殊的紫色标记正在闪烁。
那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的日军军官，胸前望远镜的铜制徽章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佐久间......"他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有根冰锥刺入太阳穴。
系统突然弹出鲜红警告：检测到宿命之敌，建议立即撤离！
但己经来不及了。
那个日军军官突然举起信号枪，三发绿色信号弹划破夜空。
周铁锋听见天地间响起恐怖的尖啸——那是150mm重炮独有的死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