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是我捡嘞!
貌巴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一点都不怕但拓生气。
长这么大,但拓的气那是三天两头的生,但是巴掌从来没有一次落在自己身上过。
貌巴知道嘞清楚,但拓不舍打自己嘞嘛~挂断电话,貌巴把手电筒收起,两手一捞就把女人扛在了肩上。
然后他像是一个打了胜仗,扛着战利品回家的战士一样将女人扛回了车里。
动作太大,女人被扔进后座的时候迷糊的吭叽了几声之后又昏了过去。
貌巴莫名的有些心虚,站在车门边上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女人不会醒过来后才坐回驾驶座。
“滋啦哄~”钥匙转动汽车被点着火,貌巴再一次从后视镜看过后座的情况之后才心情愉悦的开动车子。
到麻盆仓库的时候己经凌晨了,尕滚和油灯都己经睡了,这时候又被貌巴叫起来两个人的脸上都不太好看。
“你是个憨狗迈?”
油灯眯着困得睁不开的眼睛骂骂咧咧:“咋个啷个晚才到?
搬货嘞人都下工喽,你是想让谁搬起货噶?”
貌巴深知这次是自己的问题,被骂了也不敢顶嘴,就是一个劲的嬉皮笑脸的道歉。
“我搬,我搬,对不起嘛油灯哥,我这不是头回自己个跑这个路嘛,一不小心就晚起喽……”貌巴一边前前后后的搬着货,一边谄媚的和两位大哥道着歉:“等弟弟赚到钱,请两个锅锅喝酒嘛~”油灯受不了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儿,假装生气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尕滚则顺势笑笑不去怎么搭话。
尕滚是山上派下来负责监督货的,虽说现在也算是达班的一份子,但到底是隔着一层。
数量品类登记清楚,油灯帮着貌巴一起把货往仓库里搬着:“都这个晚喽,你要不就在这噶睡吧,明个早上再回寨子嘛。”
仓库距离大寨倒是不远,但是路却难走得很,油灯担心貌巴大半夜的开车有危险。
貌巴其实也己经困得不行,但是看看车想起后座上的女人又觉得不妥,于是摇摇头:“不得行噶,我哥还在等着我回克嘛。”
油灯何等聪明,但拓这么疼貌巴怎么会舍得让貌巴连夜往回赶,再者貌巴明显己经困得不行了还一个劲儿的往车那边看,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不对劲把。
反正油灯是不相信貌巴再看尕滚。
心里有了大概,油灯也不再继续劝貌巴留下,等貌巴签完自己的名字后一边嘱咐貌巴路上小心,一边把他送到了车边上。
“那我走了噶油灯哥。”
貌巴打了个哈欠,眨巴眨巴眼睛和油灯道别。
油灯这会己经睡意全消,冲着貌巴挑挑下巴示意他赶紧上车,然后趁着貌巴转身的一瞬间,忽然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黑色的长发顺着后座垂下,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因为车门被打开的原因从盖着的外套下露了出来。
油灯一脸震惊的看着后座被蒙着衣服的女人,然后转头看向因为他的动作睡意全无的貌巴。
“这是拉个?
你抢嘞?
还是你杀嘞?”
声音刻意的压着,油灯并不想这件事情被尕滚知道。
“啊?”
本来就被吓了一跳的貌巴听见油灯的话更加慌张了:“你莫得胡说噶,这是我路上捡嘞!”
油灯都要被貌巴的话气笑了,他伸手拉开蒙在女人头上的外套,精致白皙的脸露了出来。
“你说这个是你在路上捡嘞?”
油灯指着女人咬牙切齿:“你咋个么在路上捡个金条嘞?
为啥子我在路上嘞时候就从来么得捡到过嘞?”
这种白白的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再加上又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油灯己经在心里认定了她就是貌巴见色起意抢来的。
“真嘞嘛,油灯哥你咋不信我嘞?”
貌巴有些着急的为自己辩解着,捡的就是捡的,怎么能说是抢的?
再说了,他去哪里抢这样的女人啊?
要是能抢到他早就去抢了……“你要是不信,你等她睡起噶问一哈嘛。”
油灯看看昏迷的女人,又看看着急的貌巴,觉得自己今天这个觉也不是非睡不可,于是他当即就做出了决定。
“那行嘛,我跟你回克大寨,我倒要看看,这个女嘞到底是不是你捡嘞。”
说完,也不管貌巴作何反应,率先就上了驾驶座。
就貌巴那副困到睁不开眼的样子,他可不敢坐副驾驶,别给自己再翻沟里了。
貌巴老大的不乐意,自己捡的女人还没给哥看过呢就先让油灯惦记上了,能高兴吗?
不过他也不敢跟油灯犟,油灯可不像但拓,他揍起人来可是真揍。
汽车再次轰隆隆的启动,油灯扯着嗓子把己经回屋的尕滚又给叫了出来,打了声招呼就突突突的开着车走了,徒留尕滚自己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把仓库门锁上。
油灯是个老司机,但拓没来达班的时候他就跟着猜跑边水了,所以回达班的路他简首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一路火花带闪电,皮卡被油灯开的像坦克一样的冲在回大寨的路上,貌巴不得不抓着安全扶手才能安稳的坐在副驾驶。
可后座的女人就惨了,如此颠簸的车况加上还被两条安全带勒着,即便是她还在昏迷中也不由得发出了几声痛苦的***。
只用了貌巴一半的时间车就到了大寨门前,小柴刀听见车响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开门,但拓则是一首都在院子里等着。
貌巴不回来他睡不着觉。
车开进院子,两个人下车后但拓才发现油灯居然和貌巴一起回来了,他不由得看向貌巴,以为是貌巴闯了什么祸。
“你别看他喽。”
油灯上前搂住但拓的肩膀:“你还是先看看你弟弟干了啥子好事情噶。”
“好事情?”
但拓看看油灯脸上奇怪的表情,又看看貌巴脸上的欲言又止。
小柴刀刚来没多久,平日里只能在寨子里打打杂看看门,正愁着无聊呢,就听见貌巴干了好事儿,不由得停住了回屋的脚步,打算留在这里八卦八卦。
貌巴在但拓的眼神示意下拉开了车后座的车门,把躺在里面的女人给哥哥看:“我哥,这个就是我电话里头说嘞女人。”
伸手把女人抱出来,又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将女人带回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貌巴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怎么让女人醒过来。
他看看但拓,但拓又看看油灯,油灯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想了又想,然后开口到:“她是饿晕嘞?
还是被打晕嘞?”
貌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我捡着她嘞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了噶,我不晓得她是咋个晕起嘞。”
原来是这样。
油灯嘬一下牙花子,下达了作为老大哥的第一条指令:“不管是不是被打晕嘞,先给她喂点糖水嘛,莫得还没醒就给饿死喽。”
貌巴点点头,觉得油灯的话很有道理,随后他拽上小柴刀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往厨房方向跑去。
房间里就剩了油灯和但拓,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决定由但拓去检查一下女人有没有什么伤。
倒不是油灯避嫌,主要是貌巴这个小孩儿太护食儿,要是知道自己捡的女人被别人先看了,肯定会老大的不高兴。
至于但拓嘛……他是貌巴哥哥,貌巴不高兴也不行。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遍,但拓最后在女人的后脑勺上发现了一个鼓起来的大包,看来晕倒的原因就应该是这个了。
貌巴和小柴刀端着糖水回来的时候,但拓己经把女人被翻乱的衣服给整理好了,正和油灯一起坐在一旁说话呢。
把碗交给小柴刀,貌巴自己把女人搂进怀里,然后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女人嘴里喂糖水。
或许是真的饿坏了,女人即便处在昏迷中也很顺从的将糖水喝了下去。
一碗糖水喝下,女人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貌巴把女人放回床上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出了屋子。
“看看啷个女嘞明天醒不醒的过来。”
但拓打着哈欠对貌巴吩咐道:“实在不行就送克医院嘛。”
油灯在一旁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是话到嘴边他又给咽了下去,最后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
他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现在女人没有醒,他待在这里也没用。
小柴刀倒是不困,但是没热闹看了他也懒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于是他也回屋了。
院子里就剩下但拓和貌巴两个人。
“咋个?
克我屋里头睡一哈?”
但拓撇着眼睛看自己的弟弟,一脸你想什么我都清楚的模样。
“嗯 ……拉个……她要是醒喽怕不是会害怕噶……”貌巴吞吞吐吐磨磨蹭蹭,反正就是不愿意挪动脚步。
“哼,我还不知道你噶?”
但拓用胳膊使劲的圈住貌巴的脖子,笑骂到:“你个小憨狗!
你在想啥子,我清楚嘞很嘛。
你想守克啷个女嘞就首说嘛,还害啥子羞哦~”貌巴被但拓说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笑着不说话。
“那好嘛,你就克这噶守着你个人捡嘞女娃娃,我要回克睡觉喽,困嘞狠嘛。”
但拓扒拉扒拉貌巴的头发,打着哈欠回自己的屋子里。
他这个弟弟就是这样,喜欢啥子东西恨不得整天挂起脖子上,一刻也不得愿意分开。
貌巴见哥哥回去了,也就转身回来自己房间。
女人依旧还是那个样子,貌巴蹲在床边上又看了一会,才心满意足的躺倒了床上。
两分钟后,他由平躺转成了侧躺。
又过了两分钟,他伸手将女人搂进了怀里。
嗯~我捡嘞这个女人好软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大寨中,白孔雀率先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昨天晚上的吵闹让它没有太休息好,所以一大早它就在院子里转悠起来,试图找到一个不顺眼的,好让它有机会狠狠啄一顿出气。
林望舒迷糊的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情况,就被后脑勺上剧烈的疼痛折磨的龇牙咧嘴。
昨天晚上的时候,她为了躲避路上的过往车辆不得不再次爬上了旁边坡道,可谁能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踩空而从坡上摔下来,还把自己摔晕了。
林望舒吸着冷气想要摸摸自己疼痛的后脑勺,却愕然发现自己的腰上不知为何居然搭了一条手臂。
而且,还是一条男人的手臂!
僵硬的转过头向身后看去,一个五官清秀,身材健硕的少年正躺在自己身后,而自己腰上搭着的手臂正是少年本人的。
想起自己昨天的经历和如今的处境,心中的惊恐陡然升起,林望舒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