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你成为一个瞎子，这也太猎奇了吧，听着有些不太正常。”
听完后倍感疑惑，王外淼习惯性单挑眉。
从一开始抱着好奇，越往后，眉梢皱越紧，仿佛他对面是个有幻想症的精神病，正在胡言乱语，讲述他自己所看到的世界。
“所以说，对你们我讲不清楚，我说出来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你也不例外，用亲身经历跟你们讲，就像讲故事一样。”
既然不信，他也只能无奈摊摊手，意料之中不在意料之外，没争辩下去。
“快回去，你不还要撕豆角炒菜，陪你外婆吃饭，再晚些回去，你外婆都不知道会不会让你饿着。”
只是一味点头，起身离开，关上房门后，抬头毫无征兆，不偏不倚对上盛明皓怨毒的眼神。
“同桌，怎么滴？
又生气？”
准备好的导火索不知不觉点燃，怒火中烧，一拍书桌从凳子挪开***站起身，指着他鼻子大骂出声。
“你个王八蛋，怎么说话的，别叫我同桌，我不是你同桌！
上学欺负我，抢我风头，我忍了，现在凭什么到我家抢我哥，我都不能轻易进我哥房间！”
怒气掀起一阵风，王外淼见盛明浩这样吼自己，不怒反笑，一副浪荡样更惹人生气。
“我同桌还真是不够骂，那么容易生气，长大后恐怕老婆都找不到一个，以后找不到老婆，到我这里，我给你介绍个表妹。”
见对方不气，说这话时还信誓旦旦，自己反倒更气恼。
“闭嘴！
笑什么笑，不就我骂不过你吗，哼！”
“哦哟哟，还恼羞成怒了呢，我好怕怕哟。”
“你咋外面负债百八十年——怎么一首那么欠，没好果子吃！”
现在很气恼，很想上去给他两拳。
哥哥坐下休息不到两分钟，紧闭的房门外吵闹声钻入耳朵动了动。
“你们两个还真是，没一分钟就可以打开炮火，这是什么天大地大冤家呐。”
厨房中还在忙碌，郑元莫出面解决，这场面看着都头疼。
“你快回去吧，别立定在这里张口就气我弟弟，小心他气不过想动手，这我可说不准。”
抬手捋捋额前碎发，挥挥手让王外淼快回家去。
“行行行，我走，被打我就亏大发了。”
一溜烟人跑没影，盛九昼抬腿走向弟弟，笑着拍拍肩膀安慰他。
“别生气，先做作业吧，等吃完饭，我们一起下楼散步。”
弟弟细细望着他脸上的绷带，收回目光，摇头晃脑坐回椅子，低头滴溜转眼开始认认真真思考。
离开这个区域，踏到充满阳光的客厅，转头向沙发去瘫软在那，阳光洒满身，金光熠熠。
“老妈，我来帮助你做饭来了！”
盛明皓突然咧着嘴蹦蹦跳跳窜出来，跑向厨房门口，迎面撞上妈妈，张口首奔主题。
“用不得嘞，就差饭还没蒸好，等一下就能吃了。”
粗糙的手抓起碎花围裙底摆，手心手背随意擦拭两下，笑起来连着眉眼弯弯，细纹展现。
“好吧。”
扭过头撇撇嘴，转身扑向瘫软在阳光下的哥哥，乖乖坐好在哥哥身边，抱紧手臂撒娇式般摇晃。
“哥，我想吃糖葫芦，散步的时候给我买呗～好不好嘛。”
“你也不是小孩子，还这样撒娇呢？
我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呢，真像。”
他以前是有一个妹妹，在成为一个瞎子之前，当爸爸走时她好像也走了，没留下一丝线索。
“你开玩笑，我们可一点都不像。”
盛明浩笑笑抬起头，盛九昼勾起食指轻轻刮刮他鼻子，停下动作安安静静凝望盛九昼的脸。
“散步时给你买，一百块钱买给你吃撑来。”
己经不知道第几次拾起封藏最底部的记忆相册，翻开妹妹那页细细端详，回神过来就带着眼底看不见的笑容岔开话题。
“云汐妹妹是不是也很爱吃冰糖葫芦？
我一过去，她就自己动手做冰糖葫芦，我们一起吃。”
“对，她最爱吃甜食，所以去牙科不下十次，和牙科医生都混熟了，她还喜欢做手工，自己动手，一个易拉罐都能被她玩出花样。”
大地不再平静，风毫无征兆荡起，带过所有东西，连着两人头顶木窗外一大串的三角梅金光烂灿，晃荡叶飘。
两个人静静发呆，静静回望，一股饭香散开在整间房的每个角落，饭菜一道一道端上旧木桌。
“做好咯，你们快过来吃饭。”
厨房里传出催促声，桌子上饭菜摆好，起身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你弟弟是不是嘴又馋，闹着要吃零食？”
还没坐暖，大姑姑抢先弯身抬筷子从翠花陶瓷盘里夹起一块糖红色排骨塞进身旁郑元莫碗中。
“他想吃冰糖葫芦，等下楼散步的时候买，他没闹，他不能买吗？”
听这话，大姑姑给自己儿子夹一块排骨，盛明浩瘪着嘴，悄悄看向盛九昼。
“你呀，明明知道自己生病，老大夫还特意强调你不可以吃甜，辛辣，那些***肠胃的食物，我想到那老大夫的嘱咐，全部都煮那么清淡，要不然我都全部煮辣的，自己吃个尽兴，你竟然还想背着我偷偷吃零食。”
后面越说越气，郑明浩张口就来。
“我就吃一根，一根不行，我就吃一个嘛，妈妈。”
再度使出必杀技——撒娇，实则大姑姑经历过次数多后己经免疫。
“少说其他，健康更重要好不好，不行就是不行。”
母子拉扯的比赛，一个铁了心不让，一个坚决不放弃。
“姑姑，那我们只下去散步，买来也我自己吃，行不行呀。”
“哥！
你不能这样嘛。”
见哥哥那么爽快就答应，盛明浩话语间竟有些委屈。
“听话，等你病好我再买给你吃。”
话题终结者解决一场拉扯赛，盛明浩开始扒饭，盛九昼早吃完半碗饭，开口转移话题。
“姑姑，你单位有我可以干的吗？
我想上班。”
“啊，这么突然？
为什么？”
正拿勺子舀汤，盛明皓也是不解，姑姑同样疑惑，笑得慈祥询问缘由。
“小元怎么突然会想上班？”
话语间满是确定与坚决。
“我现在眼睛好了大半，想找份工作，好不那么清闲。”
夕阳从暖黄色转变为橙黄色，再过一会儿就是夜的主场，远方就是期盼，晚风随时吹来。
“我那个单位暂时没办法招人，满位，也没法裁员，全是老员工，效率同样高，姑姑再看看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