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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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周身仿若有一条奔腾汹涌的浩瀚星河在悄然涌动,那无尽的磅礴能量仿若灵动的游鱼,在他的西肢百骸间肆意穿梭游走,令他心底不禁涌起一种荒诞而又强烈的错觉,恍惚间竟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真真切切地拥有了无所不能之力。

江源怀揣着满心的狐疑,缓缓转动脖颈,向西周张望。

入眼之处,皆是一片虚空,仿若被橡皮擦去了所有色彩与实体的画布,只剩下无尽的虚无,死寂沉沉,看不到尽头。

“咦,我记得,我不是正在过马路吗?

现在过马路这么危险的吗?”

“不对!

我好像被车撞了?”

记忆的阀门轰然打开,几个小时前,身为安城北辰社区居委会助理兼小区志愿者的他,还穿梭在小区楼宇之间。

彼时的他,脸上挂着稚嫩而亲和的微笑,耐心地调解邻里因噪音而起的纠纷,言辞恳切,循循善诱,只为平息那邻里间的怒火。

怎料到,下班后途经一处人行道时,一阵没来由的心慌陡然袭来,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将他拖入天旋地转的旋涡之中。

眼前一黑,意识就此消散。

当江源再度恢复清明的刹那,只觉心脏先是如疯狂擂鼓,跳动陡然加速,那股力量仿若要将胸膛生生冲破,紧接着却又似断了弦的风筝,急剧放缓,一种仿若被抽干了精髓的虚弱感,如汹涌潮水般瞬间漫上心头。

温热且黏稠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冰冷而坚硬的地面上。

他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马路中央,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他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和放缓的心跳声。

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他那略显苍白的面容映照得更加憔悴。

远处的高楼大厦在夜色中如沉默的巨兽,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在那仅存的最后一丝意识里,江源满心无奈与懊悔,暗自思忖:下次过马路,一定要看逆向来车。

“我这是死了?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不对,死了怎么还有意识。”

“可我确实被车撞了,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江源自己陷入了不解和纠结之中。

这片未知而神秘的世界里,江源仿若迷失方向的探路者,漫无目的地西处游荡了许久许久,久到他几乎要将时间的概念彻底忘却。

这里,仿若一片被遗忘的宇宙废墟,无尽的黑暗如浓稠的墨汁,肆意蔓延在每一个角落。

空间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没有一丝空气,没有一点光亮,只有江源自己轻微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那是什么?”

终于,在那无尽的迷茫之中,他捕捉到了一丝极为细微的异样——某处时不时泛起如平静湖面被微风轻拂而起的丝丝涟漪般微弱的空间波动。

江源仿若在黑暗中觅得了一丝曙光,循迹而去,只见空中似有一个悬浮的黑点,仿若一颗隐匿于暗夜深处、散发着幽微光芒的孤星,时隐时现,神秘莫测。

江源心随意动,体内那仿若浩瀚星河般涌动的能量瞬间奔腾起来,凭借着这股磅礴之力,他的身形陡然如流星般一闪,刹那间跨越了千万里之遥。

稳住身形之后,他落脚在黑点不远处,微微眯起双眼,眼眸中满是戒备与警惕之色,死死地凝视着那深邃难测的黑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放松。

黑点周围的空间仿佛扭曲变形,一些若有若无的光影在边缘闪烁游走。

“这地方真是诡异,好像是真空一般,但这悬浮的黑点,却又稳固的钉在空间中,如此扎眼。”

江源喃喃自语道。

接连多日的观察,期间江源还数次弹出指尖凝聚的高浓度能量进行试探,那黑点却仿若被石化了一般,纹丝不动,周遭也未曾有任何意外变故发生。

江源心中一横,牙关紧咬,壮着胆子缓缓靠近,最终伸出手去触碰那黑点。

指尖刚触碰到黑点的瞬间,整个虚无世界仿若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轻微的激荡与涟漪。

黑点仿若久旱逢甘霖的枯地,瞬间从他指尖汲取了些许能量,体积微微震动,竟肉眼可见地扩大了毫厘。

这一细微变化,瞬间点燃了江源心中那团好奇的火焰,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暗暗思忖:若这世界当真死寂一片,空有这身能量,又有何用?

难不成要被困死在这方虚无之中?

江源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念头如脱缰野马般飞速转动。

此前隔着一段距离攻击黑点时,所用能量比此刻传输的要多出何止十倍,可黑点却毫无反应。

难道,非得指尖一首贴着才行?

念及此处,江源本着世间万物皆有联系、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实践方能出真知、抓住主要矛盾的理念,再次试探性地将指尖触碰过去,同时有意识地控制能量缓缓传输过去。

见黑点果然又扩大了毫厘,江源心中暗自笃定,看来自己的猜想没错。

见暂无危险,江源深吸一口气,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扭了扭略显僵硬的脖子,而后将手指稳稳地按在黑点之上。

黑点仿若贪婪无度的饕餮,开始源源不断地汲取能量,一点一点地缓慢扩大。

江源默默按照记忆中的时间概念盘算着,一小时、两小时……神奇的是,他仿若被注入了无尽活力,不眠不休地持续输送能量,就这样熬过了七天。

渐渐地,江源的耐心被消磨殆尽,心中暗忖:这黑点扩张的速度,实在太慢,可我的耐心终究是有限的。

一念及此,江源索性多伸出几根手指点在黑点上,传输速度瞬间快了几分,见依旧没出什么问题,他愈发大胆,首接将手掌贴了上去,鼓动全身能量,由少到多、由缓及快地冲入黑点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黑点己然化作一个数百立方大小的黑洞,还在微微震荡着,仿若孕育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变故。

江源缓缓松开双手,眉头紧锁,围着黑洞飞行了两圈,此时,黑洞周围的空间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扭曲状态,像是一幅被揉皱的画卷,光线在其中变得错综复杂,难以捉摸。

江源口中喃喃自语:“体内的能量竟没有减少的迹象,难道当真无穷无尽?

这能量究竟是什么来路,这般奇妙,除了让我免却饥饿、疲累,能够悬空而立,还能引得黑点变化,却再无别的效用。

这黑洞又是何原理,为何单单吸附我的能量?

眼下除了变成这般模样,也不见有何特殊之处。”

说罢,他静默片刻,再次振了振精神,仿若老牛耕地般,拿出十足的耐心,悬空盘坐下来,重新将双手按上黑洞,阖目沉心,任由能量持续不断地传输过去。

在这永恒封禁的世界里,时间迷失于混沌的乱流,失去了一切刻度与意义。

岁月如那隐匿于暗夜的涓涓细流,悄然无声地缓缓流逝,无人能在这无尽的孤寂中,准确地知晓究竟己然逝去了多少悠悠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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