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王建军"三个字，墨迹还带着汗渍。
他摸了摸兜里的五斤粮票，这是他在黑市换来的"敲门砖"。
"同志，您找谁？
"后厨传来响动，一个系着白围裙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
赵羲彦认得这张脸，正是食堂掌勺的王师傅。
"王叔！
"赵羲彦立刻堆起笑脸，"我是阎埠贵家的侄子，他让我给您带点东西。
"说着掏出用油纸包着的两个咸鸭蛋。
王建军眼睛一亮，这个年代咸蛋可是稀罕物。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手指在蛋壳上摩挲两下："小阎家的？
找我可有啥事？
""我想在食堂谋个临时工。
"赵羲彦压低声音首说，"听说您手下这儿正缺个打下手的...""临时工？
"王建军突然冷笑，"上个月刚招了三个，都被李副厂长塞的人顶了。
"他上下打量赵羲彦，"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干得了粗活？
"赵羲彦心里顿时一沉，知道遇上钉子户了。
赵羲彦再次不动声色地从裤兜摸出五斤粮票："王叔，这是我孝敬您的。
妮！
要是能给个机会，我每天给您带个热乎菜。
"粮票在王建军眼前晃过时，他瞳孔顿时微微收缩。
这个年代职工每月也就三十斤定量，五斤相当于半个多月的油水了。
他接过粮票塞进围裙口袋，语气却照常依旧冷淡："明天来后厨试试，要是连土豆都削不利索..赵羲彦道唉，你放心，这个你放心……第二天清晨，赵羲彦再次坏揣着系统新投放的两包五香粉，提前半小时到了食堂。
后厨的空气弥漫着一大股隔夜的油污味，三个穿着蓝布衫的年轻人正围在莱案板前说笑。
"哟，哪来的小白脸？
"其中一个斜眼打量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食堂重地是你能来的地方？
"赵羲彦认出这人，这人是李副厂长的侄子李国强，昨天刚在后巷见过他跟王师傅套近乎。
赵羲彦不动声色地挽起袖子："几位师兄，我是新来的临时工。
""临时工？
"李国强突然抄起案板上的土豆，"那好。
先把这筐土豆皮削了。
"说着把半人高的竹筐踢到他脚边。
赵羲彦低头一看，筐里堆着带泥的土豆，最小的也有拳头大。
他暗自冷笑，这是想要要给他来个下马威。
赵羲彦抄起菜刀，前世跟奶奶学的削皮绝活顿时就派上用场了。
刀锋在土豆表面游走，眨眼间就削出个完整的圆柱体。
"李哥这土豆挑得真讲究，疤比您脸上的还多。
"赵羲彦扬了扬手中的土豆，"要不我给您留几个当纪念品？
"李国强脸色铁青，抄起菜刀就要发作，关键时刻却被王建军大声喝住："小李子，去帮张师傅搬面粉。
"赵羲彦注意到李国强袖章内侧绣着""的暗纹，与系统物资标记如出一辙。
王建军凑近压低声音："小子，给我手脚麻利点。
李副厂长那侄子可都在盯着你这位置呢。
"赵羲彦心领神会，加快手上动作。
当他把削好的土豆码成金字塔状时，王建军 看了看满意的 点头道："跟我来。
"他们来到食堂大厅，早高峰的队伍己经排到门外。
王建军把一个白瓷盆塞给他："这是今天的包子馅，你负责调味。
"赵羲彦掀开盆盖，里面是一大盆肥瘦相间的猪肉糜。
灵机一动他假装闻了闻，实则在系统平面图上找到调料柜的位置。
趁人不注意，他往馅里撒了半勺五香粉。
五香粉的香气中午开饭时，食堂窗口前挤满了人。
当赵羲彦把蒸笼端出来时，浓郁的肉香混着五香粉的独特气息瞬间弥漫整个大厅。
"这包子怎么这么香？
""给我来两个！
"队伍瞬间骚动起来，李国强端着餐盘挤到窗口："给我称二斤！
"赵羲彦故意把包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对不起同志，每人限购两个。
"李国强脸色铁青，正欲要发作时，王建军从后厨探出头："按规矩办事！
""限购令"的小黑板挂在窗口，粉当天下午，食堂主任把王建军叫到办公室。
赵羲彦隔着门缝就听到几句："...群众反响热烈...让那临时工留下..."在傍晚收工前，王建军塞给他一张纸条："你小子可以的，有本事，明天去人事科办转正手续。
"赵羲彦顿时心中就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他摸了摸兜里的粮票，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两张粮票。
系统在关键时刻又给了助力。
出食堂时，夜色己经笼罩了整条街道。
赵羲彦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嘴角勾起笑意。
他就知道，在这个讲究人情的年代里，光有系统物资还远远不够，还得学会用智慧和手腕为自己铺路。
至于李国强之流，小瘪三，but，不过是他前进路上的小石子罢了。
赵羲彦在拐进另一条胡同对时，从怀里掏出系统新投放的两包酵母粉。
月光下，包装袋上"709研究所"的钢印泛着冷光。
他突然就想起前世看过的新闻——1965年邢台地震时，某研究所就曾秘密研发压缩食品。
"同志，想要换粮票吗？
"黑暗中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
赵羲彦赶紧握紧手中的酵母粉，这才发现对方是个戴瓜皮帽的老头，袖口绣着"709"的暗纹。
"换什么价？
"他警惕地问。
"粮票换黄金，一两换一两。
"老头压低声音，"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话音未落，突然远处传来红袖章的脚步声。
老头迅速消失在巷尾，只留下一缕檀香。
赵羲彦摸了摸酵母粉，发现包装袋内侧多了张纸条："邢台地震，囤粮防震"。
……咯吱咯吱半夜，赵羲彦被屋顶的异响惊醒。
他摸黑摸到炕席下的菜刀，就发现李国强正扒着南墙。
赵"李哥这是要学壁虎？
"赵羲彦出生冷笑。
李国强吓得摔下墙头，手里的煤油灯摔碎在青砖上："你...你怎么...""我怎么知道你要偷粮票？
"赵羲彦晃了晃系统平面图，"要不我帮你算算，你裤兜的粮票够判几年？
"李国强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逃走。
赵羲彦蹲下身，发现他掉落的袖扣内侧刻着"709-3"。
第三天清晨，赵羲彦在食堂门口遇见街道办主任。
对方脸色凝重："小彦，下午开防震动员会..."后厨里，王建军正往面粉里掺麸皮。
赵羲彦瞥见他手腕内侧的"709"刺青，故意提高嗓门："王师傅，我家祖传的发面法子能省三成面粉。
"王建军手抖了一下，面盆摔在地上："你...你怎么...""我怎么知道麸皮能防地震？
"赵羲彦晃了晃酵母粉，"要不咱蒸点压缩馒头？
"当晚，系统突然响起机械音："检测到宿主激活隐藏任务：预知地震"。
赵羲彦震惊地发现，系统平面图上多了个闪烁的红点——邢台方向。
"系统，你到底...""物资己投放，请注意查收"。
炕席下多了箱真空包装食品，标签上印着"709-地震应急粮"。
赵羲彦注意到生产日期是1966年3月8日，正是历史上邢台地震的前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