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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的脸足足黑了三天,林家的气氛阴得都快能拧出水来了。

作为贴身护卫,白桦第一个承受不住林萧的低气压,找到柒瑶道:“夫人,要不您去哄哄爷吧,毕竟也是您闯的祸不是?”

“我的锅?”柒瑶失笑。

好吧,她承认跟她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几番相处下来,柒瑶算是摸到了林萧的脾气。

他这人,嘴硬心软,之前自己把他这老古板惹恼了,甜言蜜语哄一哄,不消一天准没事。

这次,柒瑶打算亲自下厨,弄一款连慈禧都喜欢吃的芸豆卷,细腻甜爽,吃上一口,多大的闷气都会没啦。

原料厨房没有,柒瑶还亲自跑了趟集市去买。

回来后,一头扎在厨房里,泡煮捣筛捏,捣腾了近一个时辰。

又从地窖里搬出冰块,冰镇了一个时辰,色泽雪白、爽口清凉的芸豆卷终于上碟摆盘。

命人给林母和长嫂分别送去之后,柒瑶端着芸豆卷,在鼻尖嗅了嗅,没舍得下嘴,就往林萧书房去。

先把他哄好了,再一块儿吃。

看着紧闭的房门,柒瑶没上前敲门,却往半开的窗户上探了探,见他正卷着一本书在看,面前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已没了热气,想着是摆了许久都没喝。

林萧听见动静,抬眼一瞥。

见到是她,神色冷淡:“你来做什么?”

柒瑶也没进门,倚着窗口,就把芸豆卷递到他面前,笑嘻嘻道:“给你送好吃的呀,闻闻看,这芸豆卷是不是有股清香味?”

连看都不看,他侧了个身,冷声:“不吃,拿走。”

柒瑶才不听他的话,直接翻窗而入,站到他面前。

“试一个。”她放软语气。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从买料到煮豆,糖炒到冷冻切块,都是我一人完成的,看在我手都泡皱皮的份上,给个面子尝一尝嘛。”

林萧不为所动,沉着脸不说话。

他不吃这一套!

“别恼了,吃一口就原谅我好不好?”

说了不吃,就是不吃!

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

柒瑶也不放弃,捏起一块芸豆卷就往他嘴边送,“里头还有红豆馅呢,软糯香甜,可好吃了,三郎你尝尝嘛……”

声音软软糯糯的,有几分委屈,有几分宠溺,又有几分撒娇,姿态极低,好似犯错的郎君在哄自家小娘子。

“我说了不吃!”

林萧听得烦躁异常,倏地抬手一挥,径直打向她的手腕。

咕噜噜……

手上的芸豆卷跌落在地,滚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不知滚到了哪个角落。

柒瑶怔住了。

空落落的手僵顿在空中,目光也呆住了。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都没这么低声下气的讨好过一个人,柒瑶心口像塞了团浸过水的棉花,沉沉闷闷的。

四目相对,却两相无言。

柒瑶将神色一敛,冷着面庞将另一只手上的碟子,往书案上重重一顿,不发一语,转身出门。

林萧亦是一怔。

他的行为有点伤人,毕竟是娇生惯养的皇族公主,向来都是她对人颐指气使,何曾对人伏低做小过?

可覆水难收,事已经做了,收不回了。

动了动嘴皮,林萧还是没叫住她,最终只深深舒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他那口气舒完,又见人进来了,怀中还抱着一个大木匣子。

她也不言语,脸也还绷着,把匣子放在小几上后,又转身出屋。

不多会儿,又见她扛了一个比她还宽大的花梨木的几案进来,摆在了他书案的对面。

林萧早见识过柒瑶的大力,已不足为奇,他倒是很好奇这人打算做什么。

柒瑶知道林萧在暗自打量她,却一声不吭,连余光都不去瞟他,只埋头做自己的事。

她将匣子打开,把里头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在几案上。

一溜大小型号的毛笔,兼毫提斗笔、白云、花枝俏、小衣纹,好几个小瓷碟,两个大瓷碗,各色的颜料,一沓熟宣纸……

这个画箱是柒瑶在宫里时,命人去定制的。

上辈子,她很喜欢画画,从小七麻麻就给她报兴趣班学国画,柒瑶最擅长的就是工笔画。

摆弄好后,她搬来一张矮凳坐下,就开始专心致志的画画,压根不理睬林萧。

惯来闹腾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眼眸低垂,目不转睛,脸上的笑敛得干干净净。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坐姿端正,当真有几分皇家贵女的端庄持重,可林萧却看得极为碍眼,像是她身上发出一根根无形的刺扎向他的眼睛。

不舒服,眼睛不舒服,心口更不舒服,堵得不行。

看她做什么?

看书!

林萧重新拿起书,书页翻得唰唰响,一连翻了十几页,心绪依旧烦躁。

一定是这本书看腻了。

他干脆起身,在身后的书架上换了一卷书。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又过去了……

两个时辰后,书换了好几本,书页翻了好几十页,可上头的字他却没看进去几个。

眼瞧着已到晚膳时候,书房里仍一点动静都没有,里面的人没慌,倒是把清瑟和白桦急得不行。

“不会出什么事吧?”清瑟有点担忧,“爷该不会把三夫人给活撕了吧?”

三爷如今虽病瘦羸弱,可当年飒爽绝尘的风姿,清瑟可见识过的,一匹脱缰的野马,被三爷扬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就解决了。

“不会。”白桦笃定道,“没瞧见刚才夫人举几案的架势么,比你端饭碗还稳,爷没能耐干过夫人。”

“要不我们一块进去瞧瞧?”清瑟还是不放心。

还没等白桦开口拒绝,人已经被清瑟拉到书房门口了,***上挨了一记踹,一个趔趄跌进了屋内。

动静不小,可屋内的俩人却没抬头,假装看书的还是看书,专心画画的还是专心画画。

白桦一把将清瑟拽入屋内,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先开口。

“爷,夫人。”清瑟拿捏二人脸色,小心道,“时辰不早了,是否该传饭?”

细针沉大海,无浪无波,没人回应。

腰间被人拧了一把,白桦一阵龇牙咧嘴,转头就见清瑟对他瞪眼威胁。

他惆怅地望向林萧:“爷,您中午的药没喝,晚上的药不好再迟了。”

林萧还是不说话,半点反应都没有。

那端柒瑶却停笔,指了指桌上的画,将他俩招了过去,“清瑟,白桦,你们看,我画得好不好?”

终于有台阶下了,俩人忙奔过去。

可只瞧了一眼,二人双双面色发僵,嘴角抽搐。

他们为什么要上赶着来回答这种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