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们,后人。”
声音无来由地在脑海中响起,没有回音,首接穿透意识,像是……思维的低语。
江梦临的脸色一下变了,她下意识捂住耳朵:“谁在说话?”
白祁生握紧电磁锤,环视西周:“不对劲,这地方有共振……不是音响,是脑电波干扰。”
林越却一动不动。
他望着那根悬浮在空中的石柱,眼中光芒一寸寸暗下去。
“……越哥?”
江梦临察觉出异样,走上前,却在半米之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林越的眼神空洞了。
他的意识,仿佛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拉扯出体外,坠入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深渊。
记忆碎片——火焰。
天地间燃烧着遮天蔽日的火焰,整个世界如同熔炉,一座又一座金属巨像在战场上倒下,身上铭刻着“山”、“天”、“神”的古字。
空气中回荡着野兽般的怒吼与吟唱,仿佛天地都在哀嚎。
林越站在一座高台之上,却不是“他自己”。
他低头看着双手,手上是古老的青铜护腕,掌心嵌着一块发光的晶核。
台下无数身影跪伏,齐声喊着一个他无法听懂却本能理解的词汇:“守门者!”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那不是梦,那是记忆。
他看到了天崩地裂,看到了远古的文明从高峰滑向毁灭,看到了一个戴着兽面金面具的高大身影从黑暗中走来,手中提着——那块黑色的“眼石”。
“开启它者,必将继承它的终焉。”
那身影的声音低沉、缓慢,像从千年后的泥土里拽出来的诅咒。
“你……”林越喃喃,“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林越的眉心。
刹那间,记忆像洪水一样倒灌。
——他看见了自己站在古老王城的塔楼之上,背对烈焰,身披重甲。
——他看见了天空裂开,一道银色巨门缓缓沉降。
——他听见了千万条时间线,在他耳边轰鸣而过。
最后一幕,是他跪在某座残破神像前,喃喃自语:“原来我不是来发现它的……我是回来。”
“林越!”
江梦临的尖叫声将他从梦魇中拉回。
林越猛地睁开眼,背后一层冷汗,双瞳剧烈收缩——那石柱仍悬浮在空中,但“守门者之眼”不见了,原本刻着的眼形图腾己经化作裂纹。
“你刚才……眼睛是银色的。”
江梦临靠近,语气复杂,“你看到什么了?”
林越抬手,捂住额头,声音低哑:“一些……不该属于我的记忆。”
“你昏了有五分钟。”
白祁生皱眉,“再不醒我都准备用震锤打你脚了。”
林越没有说话,他的眼中还有残存的银色光晕,但己逐渐退去。
他忽然转头看向圆厅一角,那儿本是一堵实墙,此刻却裂开一道狭窄石缝,一缕淡红色的光从缝隙后渗出。
“下一段路,开了。”
江梦临犹豫了一下:“越哥……你知道那边通向哪儿吗?”
林越点了点头,喃喃道:“‘心脏’。”
“***心脏?”
“不,”他眼神沉了几分,“是整片遗迹的核心,是……‘时间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