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下,她指甲缝里闪烁的微光像毒蛇的獠牙,刺破了我最后的侥幸——那不是普通污垢,而是半片金箔。
"苏法医,家属来催了。
"助手小周的声音在解剖室门口响起。
我迅速用镊子夹起那片金箔,冷光下隐约可见繁复的雕花,与三日前在顾家私人教堂见到的穹顶装饰如出一辙。
姐姐的婚戒在解剖台边沿滚动,内侧刻着的"SY 0415"沾着血渍。
我忽然想起三天前暴雨中的葬礼,顾泽言撑着黑伞站在墓碑前,西装口袋里露出的金丝楠木念珠,每颗珠子都嵌着同样的金箔花纹。
"告诉他们,遗体修复需要特殊处理。
"我摘下橡胶手套,指节抵住姐姐冰凉的掌心。
她小指指甲有一道新鲜的劈裂伤,是挣扎时在金属表面剐蹭的痕迹。
监控录像里那辆撞向护栏的玛莎拉蒂,安全带上不该有菱形花纹的金属扣。
更衣室的镜子映出我们相似的面容,只是我的左肩蔷薇胎记正在发烫。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教堂穹顶的高清照片,金箔拼成的天使羽翼上,赫然缺了一角。
"小晚,别查了。
"林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我正用3D扫描仪重建金箔纹路。
他白大褂上沾着鸢尾香,那是沈曼云调制的助眠香氛,"顾家要的只是温顺的儿媳,不是会解剖丈夫的法医。
"我转身将金箔拍在解剖台上,金属与大理石的撞击声惊飞窗外乌鸦:"温顺的苏晴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能闻出谎言味道的苏晚。
"扫描仪发出提示音,金箔纹路与教堂监控中某个侍应生胸针完美重合——那人三天前刚因吸毒过量死在拘留所。
深夜的殡仪馆走廊回荡着高跟鞋的脆响。
我推开遗体修复室的门,姐姐躺在冰棺里,睫毛结着霜花。
当剃刀贴着发际线划开仿真人皮时,藏在暗处的摄像头突然转向,红光像毒蛇吐信。
"要成为她,先要杀死自己。
"我对着镜子削断及腰长发,染发膏混着止血粉涂抹在锁骨。
姐姐的婚戒在酒精灯上烧至通红,当烙铁般的戒圈压住蔷薇胎记时,蒸腾的皮肉焦糊味里,传来教堂彩窗破碎的声响。
"少夫人,该喝合卺酒了。
"老管家布满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