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丫娘吴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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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福贵背着手走向大丫家,三间半截石头根基半截土坯墙的正房。

同样也是三间半截石头根基半截土坯的东厢房。

两间西厢房则是一面土坯墙的半面坡的草棚子,原先是喂驴的地方。

没有院墙。

庄子里的户家基本都没有院墙。

生产队把土地分到户,队里的牛驴也打上价钱,有要的,就拿钱买,大山爹就把毛驴给留下了。

刚过完年,大山爹娘一下子都得了病,也没去医治,就是那么硬扛着,结果没过几天就相继去了,没钱送老殡,只得把驴子卖掉,买两口薄棺材给葬下地。

这些也都是经了队长之手来帮忙的。

这时大丫安排二丫三丫西丫赶紧地去把饭吃了。

又去把她小弟给穿上衣服,把她娘也给拉喊起来。

许福贵看此场景心里都犯愁的慌。

“大丫啊,你家可有绳子?

找来给我。”

“好!”

大丫干脆地答应着,忙去东厢最南边的那间,推开木板门找来挂在墙上拉车绳,递给许褔贵,“麻烦福爷爷了。”

说着流下了眼泪。

许福贵手拿长绳,也不吭声,走回茅房边。

他把绳子解开,找出绳头,打了两个活结,让小拴与三成找来两根略粗的树杠子,把大山的两只脚给拨正,许福贵便把两个活结套在许大山的两条小腿上,一拉绳子,活结便紧了起来。

大坤子弟兄西个,大坤的爷爷和大山的爷爷是亲胞兄弟,相较于大拴与大成两家略远一点,但比其他村民又近一些关系。

许福贵指挥他兄弟西个,两人一组扯绳子往外拉。

这一拉不要紧,带到的臭气熏天,简首就是臭死个人!

也不知那石头彻的茅坑有多久没清粪便了,简首臭的让在场与看热闹的人,没法呼吸。

以至于,大多数人都还离了很远。

小拴和三成身上都溅到了屎,二人忍着恶心用木杠子把大山从粪坑里给撬起来。

大坤兄弟西个用力拉,把大山给拉出茅房。

老话说:屎不扬不臭!

一点不假!

小拴与三成跑到远远的麦田地里狂呕起来。

许福贵不管他二人,指挥着大坤子兄弟西个去沟里挑水,许福贵把挑来的一桶桶水都泼在了许大山的身上。

足足泼了十桶水,又给挪了挪地方,翻个身,又泼了五六桶水,才算把许大山从头到脚的一身屎给泼了个干净。

大丫娘叫吴水秀,起床后看到自家屋前屋后来了许多人,就开口骂骂咧咧的:“奶奶的逼滴,你们这些人都来我家看什么热闹?

我还没吃饭呢?

都走,都走!

我家可没有这么多饭给你们吃!”

二丫知道他爹掉茅坑死了,一点也不心疼,带着两个妹妹一个小弟去灶房吃饭去了。

看热闹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理会吴水秀。

吴水秀见人都不理她,就越骂越起劲,还跳起脚骂。

有一个离她近的年轻女人看她跳的如此欢,不由的说了一句:“骂骂骂,你男人都叫你骂死了,还骂!

今后你去喝西北风去吧!”

旁边人拉了那小妇人一把:“你和她一个半憨拉西的人说啥?

说不清道不明。”

“你说啥?

奶的逼滴!

说谁憨?

说谁傻?

我憨我生的孩子,你给我喂大的?

我傻,我孩子个个都不傻!”

吴水秀跑过来就去抓那个说她憨傻的女人头发。

那个女人岂能容她抓到,就朝许大山那边退,边退边说:“来呀,你个***来抓我呀!”

吴水秀还真是去抓那个引诱她的女人。

别人都看着热闹,也没人劝阻,都知道吴水秀是个听不懂好赖话的。

那女人退到许大山跟前没多远就站住:“快过来,***,你看看你男人都被你咒死了,还是掉茅坑淹死的,就因为你那张臭嘴,没事天天就骂人,骂外人骂家人,这家伙没有许大山给你挡灾,再骂人,看人家不把你个逼嘴乎烂!”

那引导吴水秀的女人不是旁人,就是许大成的老婆,魏芹。

看见吴水秀,她就烦,这么些年,她就生下一个闺女,还大出血,伤了身子,想再生,就是不怀孕。

而吴水秀就像屙屎一样生孩子生的这么容易,村里若不是见她己经生了男娃,给她带了绝育环,只怕小六子都该出生会走路了。

吴水秀生了孩子,还会抱到魏芹面前炫耀,“谁说生孩子废劲?

我这噗嗤一下就生出来了?

丫头也是宝,都是我生的!”

听吴水秀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傻!

就是孩子们都是天养活的,只要有饭吃就成。

吴水秀看到队长许福贵一桶水一桶水泼向地上淌着的人,看到那人一动不动,她没看到那人的脸,只是看到衣服有些熟悉。

就开口问道:“队长,你泼他水干啥?”

许福贵也不理她。

吴水秀吸动着鼻翼,“奶的个逼的,这么臭?

这人掉茅坑里了吗?”

吴水秀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方蓝白相间的帕子,轻轻地捂住了口鼻,用脚踢了踢许大山的尸体,骂道:“奶的逼的,大山你起来,魏芹说你死了?

我不相信。

魏芹才死了呢,坏逼女子,心思太坏了!

快起来,让人家一桶水一桶水泼在你身上,你不冷吗?”

魏芹一听吴水秀还在拐弯骂,又跑过来:“臭女人,你男人死了,动都不动,你眼瞎吗?

你不能把他给翻过来看看,可有死透吗?”

许福贵推了一把魏芹,“你和她一般见识干啥?

真是的。

退回去!”

魏芹很听队长的话,果断地退回人群后面。

大丫找过绳子给队长后,就去村东头小卖部去赊孝布去了。

说是小卖部,其实也不算小,两大间房子里,摆的满满的东西,小到针头线脑,大到水桶铁锅布匹。

反正是村民需要的,许胖子都会赶着毛驴车去县城把货给进来。

许大丫吃力地扛着两匹孝布回到家门口,就看到她妈在踢她爹,一阵的无力感袭来。

许大丫忙把孝布扛进屋自己的床上,又赶紧地跑出来去阻止她妈,“阿妈!

你不能再踢俺爹了,俺爹己经死了,你就让他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