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窗外的闪电照亮了满是灰尘的相框，里面是我和张莉最后一次度假的照片。
手机屏幕亮起，凌云的消息跳了出来："兄弟，都一年了，该走出来了。
"我没回复。
一年前那场车祸，张莉救了我，自己却落下终身残疾。
我选择了逃离，留下了整整三百二十八封未读的消息和六十七个未接的电话。
门铃突然响起。
我拖着脚步过去开门，看清来人的瞬间，心跳骤停。
张莉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黑发挽成简单的马尾。
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然如初见时一般清澈。
"好久不见，曹宇。
"她微笑着，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我哑口无言，握着门把的手微微发抖。
"不请我进去吗？
"她歪头问道。
我侧身让开路，她熟练地操控轮椅进入公寓。
我下意识想帮她，却又缩回了手。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问，声音嘶哑。
"一个自称天才的黑客，收费不低。
"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散落的外卖盒和酒瓶，"看来你过得不错。
""有什么事？
"我问，没理会她的讽刺。
张莉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茶几上："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
"我愣在原地。
虽然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但真正面对时，心还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这么急着摆脱我？
"***笑一声，拿起文件随意翻看。
"急？
"张莉轻声反问，"曹宇，你消失了整整一年。
我等了你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都在想，也许明天你会回来。
"我无法直视她的眼睛，转身走向厨房："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签完我就走。
"我拿起笔，却迟迟下不了手："为什么现在才来？
""你知道吗，"她没有直接回答，"医生说我可能永远无法站起来走路了。
"我的手顿住了。
"但我不信，"她继续说，"所以这一年，我每天做八小时的康复训练，疼得满身冷汗也不停。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昨天，我站起来了，整整三秒钟。
"她的声音染上了一丝骄傲，"虽然马上又摔倒了，但是我站起来了。
""那很好，"我机械地回答，"你一直都很坚强。
""不，曹宇，我不坚强。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那天你离开医院时，我求护士帮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