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跪在刑架中央,脊背紧贴着刻满族徽的木桩。
她抬头望见顾砚站在三层高的观刑台上,玄色蟒袍在血色夕阳下泛着铁锈般的光泽。
"今日祭祖就由你来当人牲!
"顾家长老的铜锣砸在青石板上,惊起一群乌鸦。
林昭突然笑起来,她摸到袖中藏着的碎瓷片——那是三天前在柴房挖到的,顾砚嫡妻扔给她的陪嫁妆奁底渣。
第一鞭撕裂空气时,她唱起了幼时在梨园学的童谣:"月娘哭,梨花落,顾家小儿捡玉珏......"唱到第三句,观刑台上的顾砚突然按住腰间玉佩。
那块嵌着半块梨花纹的螭龙佩,此刻正在他掌心跳动如心脏。
"啪!
"鞭子结结实实抽在左肩,新裁的粗麻囚衣应声裂开。
林昭借势踉跄后退,后背撞在挂着灯笼的竹竿上。
竹竿剧烈摇晃,悬挂的十八盏长明灯竟齐齐熄灭。
"今日祭祖就由你来当人牲!
"顾家长老的咆哮声中,林昭看见顾砚从观刑台踱步而下。
他脚下踩着块松动的地砖,那是她昨夜偷偷挖的——用簪子划破指尖在砖面写下"顾砚弑母"四个血字。
顾砚的手掌按在她头顶时,林昭闻到了浓烈的沉水香。
这味道让她想起七岁那年,被按在梨园池塘灌药时,顾砚也是这样用沾着沉水香的帕子捂住她的嘴。
"你母亲教唆通敌的证据就在你房梁上。
"顾砚的拇指碾过她锁骨处的淤青,"那日她往你药罐里撒的毒粉,可是沾着你弟弟的襁褓布!
"林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顾砚的蟒袍下摆。
她趁机将碎瓷片刺进对方手腕,却听见男人低笑:"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伤我?
"顾砚反手扣住她咽喉,将人抵在挂着灯笼的竹竿上。
竹竿剧烈摇晃,悬挂的十八盏灯笼竟齐齐熄灭。
"昭儿,你可还记得这个?
"顾砚从袖中取出个褪色的香囊,那是七岁那年她塞给他的梨花绣帕,"你当年说,要当我永远的小丫鬟。
"香囊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字迹被血迹晕染成狰狞的鬼脸——正是顾砚幼年日记的残页:"若她生在顾家......"林昭突然仰头发出凄厉的尖笑。
她的笑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