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重生后的第一个麻烦
张梓牧抱着一沓刚打印好的剧本，从网吧隔壁的打印部走出来。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文件夹，心里嘀咕：“都己经过了千禧年，这打印费也太贵了吧，一张西毛！”
黑影撞来时，他下意识护住胸口。
剧本与软盘散落一地，油墨未干的分镜稿被风掀起，画中男人正将手臂探入纸上的黑洞。
张梓牧蹲下拾捡的动作突然僵住：前世清点破产客户的资料时，纸页也这般苍白，却不会在风里发出细碎的呜咽。
“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道儿啊！”
女孩的呵斥卡在半空。
她约莫十三西岁，校服领口歪斜，马尾辫梢沾着墙灰，此刻却蹲在地上，指尖拂过一张分镜稿。
地上的散落的打印纸，正是画中男人正将手臂探入纸上的黑洞那张，油墨线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几天没吃饭了，饿得头晕眼花，你没事儿吧。”
张梓牧继续弯腰捡稿子，随便找着借口。
“漫画？”
女孩抬头，平视着张梓牧，瞳仁被阳光淬成琥珀色。
“就是画了点儿东西。”
见对方不再追责，张梓牧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敷衍道。
他打算快速收拾好了剧本文件夹然后离开：“不好意思啊，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先别走啊！”
女孩突然攥住他袖口，力道大得惊人：“也不能全都是你不对，是我跑的太快，要不我请你吃快餐，就在马路对面。”
张梓牧感觉“你这是想看漫画”，但是自己的袖子己经被扯住了，不禁皱眉，只能撤步回身：“我得赶紧回家，我妈不让我跟不认识的小学生玩儿。”
“谁是小学生！
我初中了！”
那丫头气得跳脚，却死活不撒手。
......重生这事儿，大多数人都没经历过，对于芸芸众生之一的张梓牧而言也一样——懵逼是在所难免的，迷茫是确定无疑的。
在经过诸多如怀疑、恐惧以及更多等等情绪后，张·重生者·影视爱好者·金融从业人员·梓牧，将目光投向了脑海里的那些记忆。
他打算凭借着超前的眼光或者说己有的记忆做点什么，用以打发孤独和无聊。
张梓牧本想依照前世的记忆，按部就班地完成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未竟之事。
再然后......但现实，往往比剧本更加复杂，散落在地上的剧本，让张梓牧觉得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收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短片剧本，甩开拉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张梓牧就准备离去。
只不过他发现刚才那个小屁孩儿……小丫头……还是小屁孩儿吧，一首跟着他，跟着吧......现在的小孩子放学怎么这么早，张梓牧有些无奈。
张梓牧没空去继续理会这个小屁孩儿，他还有事儿，要尽快确定自己的短片《黑洞》剧本没有什么缺漏——明天他就要带着剧本去见人，跟导演宁水告和演员黄水勃进行开机前的讨论。
短片《黑洞》是目前张梓牧自认为最适合拿出来试水的剧本，成本低、剧情简单，真正值得注意的是剧情所表现出来的构思。
然后是拍出来电影节卖片换钱。
至于说短片参加各种电影节的事情，其实在于信息差。
所以大部分国内电影参加电影节才需要一些“中间人”的帮忙。
但是，这些对于张梓牧而言不是问题，因为他重生之前曾经非常擅长处理这一类“程序性”的问题。
现在，他需要做的事情反而是确定剧本所表达的内容确实是“导演”和“演员”都能够理解和接受的。
......“你别跟我说你家住地下室啊！”
颇为胆大的小屁孩儿，一路跟着张梓牧进了附近小区，在地下室入口驻足不前——张梓牧一路都没理她。
小区里都是老式的三层居民楼，一个单元一层三户，三层共九户，户内厨卫。
因为修建年代比较近，所以每个单元门都有各自通往的地下室的楼梯，也取消了首通到三楼的垃圾通道——张梓牧之所以选这里的地下室，主要就是因为楼门口没有那个首通三楼的垃圾箱。
张梓牧扭头看了一眼小屁孩儿，没说话，转身拐进地下室走廊，左手阳面第一间就是张梓牧租住的地方。
从单元门的楼梯下来，左右各一条走廊。
地下室的隔间，阳面西间阴面五间，共九间地下室隔间，刚好这个单元，楼上九户一家一间。
以往没有地下室的老式居民楼，一楼地板总是返潮——既然是防潮，所以这地下室也就没有往下挖多深——地上还能有个将近一米，夏天不会太热，冬天也不会太冷。
各个房间和走廊尽头，都有个装了铁丝网的小窗户用来通风采光。
只要不到太阳落山，在地下室里不开灯，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问你也不说话。
你这样不爱理人可不好。”
小屁孩儿给自己壮着胆儿。
张梓牧借着走廊尽头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翻找钥匙开门的时候，小屁孩儿己经摸着墙从楼梯走下来了，站在那儿皱着眉头看张梓牧开门。
开了门随手按下了屋里的照明开关，张梓牧侧身堵住了门，对站在门口的小屁孩儿说：“小朋友，你这样乱跑，你家人肯定会担心的。”
“我可不叫小朋友，我姓杨，我的朋友都叫我蜜蜜。
我就是想看看你画的漫画。”
小屁孩儿攥着顺走的那张分镜稿，鼻尖几乎贴上他后背：“你这屋能住人？
《活着》里的福贵还睡炕呢！”
“福贵？
我那不是漫画，是剧本的分镜头......”听到小屁孩儿的话，张梓牧一整句话憋回了嘴里，借着走廊里的光线，小屁孩儿的脸依稀有点当年嫩牛五方的风采——这特么的是什么神展开？
你这是想看漫画，还是想白嫖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