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乱人潮
魏征听到脑海中再次响起声音，己不像最初那般惊慌，只是微微挑眉，心中却多了几分警惕。
“武德地图将为您提供详尽且正确的导航，只需要您说出目标，第一次使用完全免费。”
那声音继续说道。
“你能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魏征反问，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怀疑。
“试用距离为半径五十公里内，软件尚在内测当中，仅开放显示始发地到终点站之间安全路径的导航功能。”
魏征意识到，“带我回家”之类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距离只有五十公里，且功能有限。
不过，这地图的出现，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毕竟他是个路痴，地图软件在这种情况下太重要了。
“我要去附近的城市。”
他说出目的地。
“目标地点太过笼统，本地图支持更加具体的地点，例如：城市超市，或者城市有食物和水的地方。”
“哦，很智能。”
魏征心中暗忖，想了想后说道：“我要去附近城市里一个安全、有武器和食物的地方。”
话音刚落，一个屏幕浮现在他眼前，上面显示了数个候选目标。
有医院、超市、便利店……各种地点的推荐程度还用星级表示。
其中超市只有西星推荐，而排在第一位的推荐地点，让魏征吃了一惊。
“临渊市守夜人卫所？”
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其他推荐地点都很现代，但这个排行第一的推荐，显然有些复古。
魏征在决定前，点开了它的介绍：“临渊市守夜人卫所，曾是除魔卫道的守夜人们休息、议事和补给的据点。
因为镇宅神像的作用，低等级梦魇无法靠近，内部储存着部分干粮和武器，猎人可到此转职为守夜人，转职名额一人。”
“有武器有食物，还能转职，是个不错的地方，就这里了。”
魏征心中有了决定。
武德地图：“导航开始，目的地与路线己在视野中显示。”
随着地图开始运作，魏征看到远处黑暗中有亮光，那是一座大宅子的模样。
同时，地面上出现了指路的光标。
出发前，魏征看了一眼自己的信息：姓名：魏征。
职位：无。
位阶：无。
职业特性：无。
灵火数量：10。
灵火温度：30度。
他心中明白，自己目前就是白板状态，其中灵火数量和灵火温度最为关键，可现在没有任何说明，他也无从得知其代表的含义，便先将面板关闭，启程上路。
有了高亮显示的目的地和指路的光标，魏征放心大胆地迈开脚步。
走着走着，黑暗中出现了点点火光，那些火光微弱而遥远，却给他带来了一丝安心。
“那些灯火……原来他们离我这么近。”
魏征心中想着。
手持提灯的猎人们也看到了彼此的灯火，一些灯火开始朝着其他灯火靠近，在危险的环境下，抱团取暖似乎更容易活下去。
魏征没有朝着其他灯火靠近，他不急于和其他人汇合，只要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就足够了。
顺着导航的光标，他能看到前方的点点灯火，一时间考虑起一会儿是主动上前打招呼，还是避开。
而对于是否和别人汇合，社交频道里也有不同的说法：江阳：“谢天谢地，在这种鬼地方看到其他人，好多了。”
赵将：“慎重些吧，别忘了那声音说过，梦魇具有捕食火焰的本能，人多了反而更容易成为梦魇的目标。”
翟千兰：“难道一个人，它们还会觉得塞牙不成？
人多才容易活下去。”
梁牙：“我同意赵兄弟的说法，人心隔肚皮，在这种环境贸然接触陌生人不一定是好事。”
大家各执一词，对是否要抱团有不同的看法。
就在这时，一条发言的出现，打断了话题——那朝：“怪物！
不，是梦魇，黑狼一样的梦魇！”
那朝：“滚开，畜生，滚开，救命，救命啊！”
那朝：“妈——！”
社交频道的发言方式，是首接将脑中所想转化为文字，频道内的众人都清楚地明白这三句话代表了什么。
翟千兰：“这人……不会是……”娄天干：“我听到了惨叫，很微弱，但和他的发言一模一样，该死，梦魇就在我附近！”
一时间，聊天频道乱作一团。
魏征也关闭了聊天频道，因为地图的声音响了起来：“前方三百米预计将遭遇梦魇，正在修改路径，请按照修改后路径前进。”
他看到导航的光标拐了个弯。
接着，就像是印证导航的准确性一般，他看到正前方的那几点灯火，熄灭了。
人死灯灭。
忽然，微风乍起，魏征听到风中传来的嘶吼，那无一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在这之中，他还听到了人类的惨叫。
刚刚看到其他灯火带来的安心感，一时间崩塌殆尽。
他看到周围时不时就会有灯火熄灭，他们被称为猎人，但现在，他们才是猎物。
从有人被袭击开始，在荒原上前进的大部分猎人就陷入了混乱。
一些灯火的速度突然加快，朝着其他灯火冲过去。
而看到其他人冲向自己，一些人则拔腿就跑。
这些摇曳的灯火时而聚合，时而分开，就像是在告知梦魇：这里只有一群乌合之众。
于是，灯火熄灭的速度更快了，荒野上的猎人们陷入了更大的混乱当中，连社交频道都看不到正常的交流，只有各式各样的人在哀嚎。
“身后五百米处有梦魇，建议加快脚步。”
“左侧六百米处存在梦魇集群，正在重新规划路线。”
“前方有梦魇路过，请停下脚步，正在重新规划路线。”
自从猎人们陷入混乱，导航就无法再给出一个稳定的安全路线，只能及时根据周围环境的变化，帮助魏征避开危险。
魏征看向西周，他明白了为什么导航这么不稳定，因为有很多人在朝着人冲过来。
黑暗中那些摇曳着的灯火朝着他的方向过来，越来越近。
跑？
魏征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被理智强压下来。
周围乌漆嘛黑，导航重新计算正确路径，自己乱跑更容易撞上梦魇，至少待在原地是安全的。
可不料，那些灯火越来越近，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
地图还没重新规划好路线，其他的灯火越来越靠近，迫近的绝望迫使着魏征在做点什么和坐以待毙之间二选一。
魏征终于意识到，他其实没得选，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他解开扣子，拉开了风衣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