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脸颊，触手冰凉，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姐，该梳头了。
"丫鬟小翠捧着梳篦站在她身后。
林秀娘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妆台上那双红绣鞋。
那是昨日媒婆送来的，说是夫家特意为她准备的婚鞋。
鞋面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可不知为何，这双鞋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小姐，这鞋可真好看。
"小翠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赞叹道，"听说这是李家公子请了苏州最好的绣娘，花了整整三个月才绣成的呢。
"林秀娘勉强笑了笑。
她伸手想去摸那双鞋，却在即将触及时猛地缩回手——她分明看见，鞋面上的并蒂莲似乎动了一下。
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林秀娘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定下这门亲事，她就总是做噩梦。
梦里有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子，背对着她站在井边，一遍遍地唱着："红绣鞋，红绣鞋，穿上就脱不下来......""小姐，您脸色有点儿不太好，是不是染上风寒了呀？
"小翠担忧地说，"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然误了小姐的终身大事就不好了。
""不用了。
"林秀娘摇摇头，"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太累了。
"她站起身，准备去院子里走走。
可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低头一看，是那双红绣鞋。
奇怪的是，她明明记得鞋子一直放在妆台上，怎么会自己掉下来？
林秀娘弯腰去捡，却在碰到鞋子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
她惊叫一声猛地缩回了手，心跳如擂鼓，愣在了原地脸色更加难看。
"小姐？
小姐？
怎么了？
怎地脸色如此难看？
奴婢还是帮您去请个大夫瞧瞧吧。
"小翠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
"林秀娘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小翠，把鞋子收起来吧。
"小翠应了一声，弯腰去捡鞋子。
就在这时，林秀娘清楚地看见，鞋面上的并蒂莲又动了一下，这次连花瓣都微微张开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两步，撞在妆台上。
铜镜"咣当"一声倒了下来。
"小姐！
"小翠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她，"您怎么了？
"林秀娘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