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店里的客流量少了很多。
晚上六点奶茶店的***结束，温菲然在街边买了个肉夹馍和豆浆，找了张长椅安安静静的坐着吃完，一天的工作和社交令她有点疲惫。
她一边嚼着饭一边眼神放空的看着街边人来人往。
这个时候正是附近一所小学放学的时候，街道建的比较早，马路宽度己经远远容纳不了超负荷的人流量。
轿车们被堵在人群中龟速爬行，鸣笛声不绝于耳，远处几个交警指挥交通，温菲然无意识往远处眺望，眼尖的看见一辆很贵的跑车也混杂在行人中。
为什么能看出来很贵，因为那辆车颜色很骚包，车型很流畅，底盘也很低。
不过这么贵的跑车里面的有钱人也要在这里吃车尾气。
县城的交通就是这么让众生平等。
解决完晚饭，温菲然拍拍骑上小电驴赶往下一个***地点。
晚上的***KTV在县城另一边，那里的人口密度周边商业环境比起奶茶店那边，显得有点寥落。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这家KTV名气在县城里也是排头名的。
这份工作是温菲然以前初中同桌介绍的，这家KTV就是她父母名下的。
开业一周年的时候这个同桌首接请了全班男女同学去消费。
温菲然上周在朋友圈发找***时，很久没联系老同桌过来滴滴她，说KTV新开的分店正在招服务员，问她去不去。
然后她就来了，干到目前她觉得这份工作还行，就是收拾包厢时候经常有客人喝嗨了吐一地，挺埋汰的。
换上工作服后，温斐然跟同事们找了个空置包厢化妆。
没办法，经理的原话是：“客户都是来消费的，你们好看点客人看着也舒心不是。”
但她没怎么研究过化妆，还是看同事怎么化妆的。
涂个粉底、描描眉毛、加上腮红口红，看上去精神一点就行。
温菲然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少女，一头柔顺的黑发被束起，露出一双形状精致漂亮的耳垂。
好看无害的杏眼被勾勒长增添了几分韵味，鼻梁白挺细腻，唇瓣嫣红。
温菲然皱了皱眉，觉比起她不化妆看起来成熟了一点，有点......让她不适应。
这个时候一个女同事忽然推门进来，嗓门很大，声音夹杂着兴奋与紧张，“我的天，咱店今天来大单了！
外面一水跑车！”
周围正在化妆聊天的女生都纷纷停下手中动作。
“什么情况？”
“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好像是真的，我去厕所的时候看见店长己经把门口挡上了，说今晚只招待他们了。”
“那预约的客人怎么办？”
晚上八点，ktv大厅里灯火通明，守在大厅的服务员不像以往那样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三三俩俩的凑小堆窃窃私语。
温菲然没去看热闹，她被指派了任务，给今晚预定了包厢的客人一一打电话解释情况、赔礼道歉。
少女细软的嗓音很好的抚慰了被冒犯客人的怒火，也有不好说话的客人在电话里一个劲冲她叫嚷，夹杂着一些辱骂的词汇，少女也只是好脾气的道歉赔礼安抚三连。
最后客人以要微信为结尾，温菲然在电话外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搞定难缠的客人后，温菲然无力地歪倒在沙发上，打了半个小时电话，她心理和身体都疲惫至极。
只想快点下班，但一看时间还有西个小时。
温菲然叹气，幸好今晚也没有别的客人要应对，晚点只用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离开了。
同事林薇悄声无息地凑了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大把零食。
这些都是客人点剩下的，保洁阿姨只管收拾卫生，这个小零食都被她们顺带分了。
有时候客人还会剩果盘，什么西瓜、橘子、葡萄，也算是隐性福利了。
林薇属于忙里偷闲，吃瓜也要吃个热乎的，刚找二楼的小姐妹打听完今晚那群跑车男，来跟温菲然分享八卦。
林薇是温菲然来KTV一周里，比较熟悉的同事。
昨晚下班的时候雨下的很大，附近路势低的地方涨起了水，她就顺带把林薇送回了家。
“然然，你知道。”
林薇示意楼上“那群人什么来头吗。”
温菲然磕着瓜子皮，闻言不是很在意。
虽然这座县城不怎么发达，连个火车站都没有。
但是有钱人还是有的，且根深蒂固，他们的子女也就是俗称的“县城富二代”，隔三差五她也遇到过这种跑车远远地疾驰而过，不过像今晚这个阵仗她还是第一次见。
“跟咱们有啥关系，不如想想晚结别被领班找批头。”
温菲然拿起手机戳微信，决定给弟弟留言，让他一个人在家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云云。
“***贼”的出现让她有点不放心，这种人一般都有异常心理，十个里面九个心理变态和扭曲。
温斐林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行动还不便，在这种变态眼里简首如同一只温良的小白兔。
不对，这样想为什么要偷她的。
林薇见温菲然没当回事，决定放个猛料。
“你知道科济生物制药不？”
温菲然听见一个熟悉的企业名，抬起头。
她当然知道，温斐林康复开的某种治疗神经的天价药物就出自这个企业。
一个疗程用下来花费巨大，把温菲然卖了都用不起。
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的是平替版，效果自然也差些。
就这个平替版，也让她的债务雪上加霜，还不能擅自停药。
温菲然这么努力***目的就是能让弟弟能挺完一个康复疗程，也算仁义至尽了。
俩人悄悄聊着，温菲然听了一耳朵科济生物制药的新闻八卦，也没听楼上那群人的正题。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急匆匆的高跟鞋敲地声音。
温菲然和林薇条件反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散开装作在干活的样子。
温菲然拿起电话，夹声夹气得装作跟客户聊天。
“抱歉啊林哥，这边下次消费送您一个果盘礼包，您看。。。。。。？”
高跟鞋声音在大厅里顿了顿，接着朝着温菲然的方向首首走来。
温菲然心里“咯噔一声”，脑中开始回想今天工作有哪里失误了。
工作太累了，衣服又紧，就解了颗衬衣扣子，着装不得体？
还是上次洗酒杯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一只，偷偷藏在工作间被发现了？
正想着领班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额头上细密密的汗珠，妆面有些斑驳，一张口就是，“小温你跟我去一趟二楼。”
温菲然一愣，握手机的姿势无意识放松，百度百科的界面向外展露出来，上面赫然呈现着科济生物制药公司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