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洞房?!
其他人则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她笑话,谁叫她擅作主张替嫁进来。
上辈子贺镜霖问了同样的问题,姜舒月是怎么回答的?
哦,她把责任全部甩给了姐姐。
说姐姐早己心有所属,不愿嫁过来才推她出来替嫁的,都是姐姐的错。
回忆起曾经的自己,姜舒月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嘴巴。
闭嘴,那怎么是姐姐的错?
分明是她自己任意妄为。
她爱贺镜霖爱到疯魔,在他注意到她之前,她早己偷偷看了他无数眼!
互相折磨一世,才知不过是一场噩梦。
年少的恋慕,全化作了锥心的刺,刺得她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姜舒月深吸一口气,“我这种病秧子,空有皮相,刁蛮任性,又恶名昭彰,怕是嫁不出去。”
“三皇子殿下俊朗隽逸,才华出众,贵不可言,作为夫婿就极有面子,更不用说做三皇子妃,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就擅作主张,瞒着家人大胆替嫁过来!”
看吧,她就是这样虚荣,肤浅的女子,贺镜霖此时肯定厌恶她得紧。
厌恶才好,这辈子她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最好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此生不复见。
说到这,姜舒月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任性妄为,殿下要罚就罚我吧,不要迁怒尚书府。”
做错了事,她愿意承担责任,该是她受着的,绝不推脱。
丫鬟桂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这还是她认识的小姐吗?
那个作天作地,让全家人给她收拾烂摊子的小姐。
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三皇子府的下人震惊:???
怎么回事?
这位姜二小姐不像外面说的那样讨人嫌?
只见那张芳华绝艳的脸庞微微冒汗,脸色煞白一片,眼尾绯红,似乎下一瞬就有晶莹的泪珠子往下坠。
她生的那样好看,叫人都不忍怪罪于她。
等等,众人反应过来,差点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迷惑了。
无论怎么说,姜舒月就是骗了他们殿下。
姜舒月等待着自己的处罚。
等到的却是贺镜霖冷不丁的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低沉的嗓音依旧冷酷,说的话让她愣了半晌。
贺镜霖嘴里何时会说关心人的话了?
不是,前世根本没有这一出!
姜舒月摇摇头,连忙道:“我自幼体弱,一贯是这样,殿下不必在意。”
像上辈子那样无视她到死就好。
府里下人心里叫苦。
难怪她死活要骗婚嫁进来,这么个病秧子,定难有孕,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可不会娶。
原本还指望着三皇子妃生个小主人,让府上热闹热闹。
唉,希望渺茫了。
姜舒月何等娇弱,看上去随时咽气的模样,再看看他们殿下,宽肩窄腰高高大大,何等魁梧?!
俩人体型差巨大,殿下碰一下,恐怕她都要晕死过去。
唉!
众人又是叹气,眼巴巴盼着的小主人没戏咯。
贺镜霖屏退了下人,自己也离开了,留姜舒月在新房。
桂雀压低声音道:“万幸!
殿下没有追究。”
“只是,殿下就这么走了,丢下小姐一个人独守空房,传出去让小姐怎么做人?”
“就是,那些个贵女最会嚼舌根,指不定怎么笑话小姐!”
薇蝶愤愤不平。
新婚夜不得夫君喜爱,对一个女子而言是致命的。
这辈子都休想抬起头,一辈子都要被人嘲笑,戳脊梁骨。
桂雀忧心忡忡,试探道:“小姐,要不奴婢去哀求殿下回来?”
总不能让小姐沦为上京城的笑柄。
薇蝶也是搞不懂,自家小姐生的那样美,像天上的仙子,偏偏殿下毫不动心。
真真就如传闻所说,桀骜冷酷,不近女色的阎王。
姜舒月心惊,“别!”
“千万别。”
跟上辈子一样,新婚夜贺镜霖没有碰她。
前世,姜舒月又伤心又愤怒,她自诩貌美,天底下怎么会有男人不动心?
偏偏贺镜霖看都不带看她一眼。
于是她找府里的下人撒气,打骂身边的丫鬟,砸毁了半个婚房,闹得动静很大。
这辈子她不会再这样了。
只是一个男人而己,她不在意。
她就安安分分的,不惹事,贺镜霖当她是空气也罢。
曾经为那个人不爱她而愤怒疯狂,现在她却庆幸,贺镜霖不爱她。
桂雀拿起帕子给她擦脸,“小姐,你脸上全是汗,妆都花了。”
“啪。”
姜舒月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看她的脸。
桂雀对她忠心耿耿,前世就因为劝她不要执迷不悟,被她一气之下发卖了。
等她气消了,回头只找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桂雀被纨绔子弟买走,欺辱而死。
都是因为她。
姜舒月恨透了这样丑陋的自己。
她抱住桂雀“哇”地大哭起来。
桂雀慌了,“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你不要吓奴婢啊!”
姜舒月哗哗掉眼泪,浸湿了脸庞。
到后面呼吸困难,像是濒死的小猫,抽抽噎噎,让人瞧着心疼。
桂雀薇蝶手足无措。
小姐不是嫁给了心爱之人吗?
为什么这么伤心?
哭得快要断气,脑子缺氧,姜舒月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不要成为一个为爱癫狂的疯子,变得面目全非。
她要有尊严体面的活着。
半年后,白羽嫣会千里迢迢来到上京城。
届时她就跟贺镜霖提和离,他一定会答应的。
她就自由了。
许是悲极生乐,姜舒月觉得自己替嫁过来不全是坏事。
至少姐姐就不用嫁给贺镜霖,姐姐就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姜舒月暗暗发誓,这辈子她一定不会让姐姐跟心上人错过。
她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拼尽全力成全姐姐!
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强扭的瓜,有毒。
她己经尝过了。
姜舒月只想离贺镜霖远远的,回到家人身边赎罪,她欠他们太多太多了。
……书房。
管家:“殿下,皇子妃在婚房内大哭,哭了许久,殿下让她独守空房,皇子妃恐怕要遭笑话。”
下属墨砚皱了皱眉,“那姜二小姐替嫁骗婚,殿下不治罪己经是开恩,她怎么有脸哭?”
还妄想得到殿下的宠爱?
做梦!
像殿下这等龙章凤姿,金尊玉贵,怎么可能瞧得上那无德无才的花瓶女?
长的好看有什么了不起,殿下又不会多看她一眼。
只是,墨砚万万没想到,自己脸都被打肿了。
后来更是意想不到,高不可攀,冷酷无情的殿下,居然也会为了一个人低下头来。
……姜舒月洗漱好,正准备钻入被子。
忽然桂雀惊呼跑过来,“小姐小姐先别睡,殿下来了!”
“他来做什么?”
姜舒月心里咯噔一下。
薇蝶喜出望外:“还能做什么,跟小姐你洞房啊!”
洞,洞房?!
什么洞房,她不要啊!
她要和离!
她要离开贺镜霖!
姜舒月遍体生寒,整个人像极了一根绷紧的弦。
心疾都要发作了。
太可怕了。
她下意识就要夺窗而逃,却被攥住了手腕,一阵天旋地转,人就摔到了床上。
贺镜霖掀了掀眼皮,“你逃什么?
本皇子有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