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晏攥紧袖中改良过的梨花针匣,指尖能触到机关暗槽的细密纹路。
船板下传来极轻的叩击声,三长两短。
萧景珩忽然按住他正要推开暗格的手,玄色织金飞鱼服掠过烛台,带起的风扑灭了最后一豆灯火。
黑暗中沉香气息骤然逼近,沈知晏的后背贴上冰凉的舱壁,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沈大人可知这船是谁家的?
"耳畔气息温热,锦衣卫指挥使的绣春刀鞘抵在他腰间,"扬州盐运使上月新纳的第十八房外室,枕边人最爱往胭脂盒里藏砒霜。
"船头传来杂沓脚步声,琉璃灯将人影投在茜纱窗上。
沈知晏感觉萧景珩的拇指按上他腕间穴位,力道拿捏得正好让人无法挣脱。
他忽然抬膝顶上对方小腹,在吃痛的闷哼声中旋身错步,发间玉簪已抵住指挥使咽喉。
"萧大人不妨猜猜,"他压低声音,簪尖顺着喉结游移到颈侧动脉,"下官改良的暴雨梨花针,能不能在穿透您这身金丝软甲前炸开三十六个血窟窿?
"舱外忽然响起琵琶声,淙淙如裂帛。
萧景珩就着这个姿势突然发力,带着他滚进堆满蜀锦的货箱夹缝。
三支淬毒袖箭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箭尾红缨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紫。
沈知晏的官袍下摆被撕开尺长裂口,萧景珩的手掌正扣在他***的膝头。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绸中衣传来,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琼林宴那夜,也是这样带着酒气的温度拂过后颈,而转眼间琼浆玉液就化作诏狱血污。
"沈修撰当年殿试策论写以直报怨,"萧景珩突然咬住他耳垂,声线却冷得像淬了冰,"怎么如今倒学会在袖中藏这等凶器?
"货箱外传来刀刃划开绸缎的裂响,沈知晏反手将簪子插回发髻。
他摸到萧景珩腰间鱼符,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快速拓下纹样。
"下官若是萧大人,此刻该担心的是画舫底仓那十二桶石脂水。
"感觉到对方骤然绷紧的肌肉,他勾起唇角,"毕竟指挥使的仇家,可比下官多得多。
"话音未落,整艘船突然剧烈倾斜。
萧景珩揽住他的腰撞开舱窗,在漫天碎木中坠入冰冷的河水。
沈知晏在浮沉间望见冲天火光,恍惚看到那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