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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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宫,巍峨壮丽。

占地99万平方,大小宫殿100多座,房屋10000多间,尽显着皇家奢华。

金色的琉璃铺满屋顶,镶绿剪边,瓦片的间隙中,以西域特产的宝玉作填。

中间九条金龙共吐一珠,扶摇首上。

皇宫一东南角。

张怀远伸出手来,抚摸过朱开头顶,拔下一根白发,叹道:“师侄下山己久,于凡人之躯而言,己是垂垂老矣,对于这皇宫宝殿的归属,胸中是否有了谋划?”

朱开眉目低垂“一壁江山,师侄也甚是烦恼,小女虽才干出众,可毕竟女儿之身。”

张怀远道:“红尘俗世,我等修仙之人立身之本,可得早日安排,以保江河稳固。”

“也罢,师叔今日便赐你一物,强身健体”张怀远左手探入紫袖中,取出一青花药瓶,递给朱开,交代道“此乃金龟延灵丹,对于寿命延续,有诸多裨益,每十年服用一粒,万万不可浪费”明皇朱开自是感恩戴德。

……话说张仙师入了城中,各地官府各地便张罗设榜,告示天下,皇城中来了位了不得的神仙,于洛阳以北白云观开堂讲法,广收门人,结下仙缘。

白云观旁有一村,名曰落水,村里一破落户唤为徐子胜,父母早逝,七八年一过路的教书先生看他形单影只,心生怜悯,便翻书寻字,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好在这山野乡村有个称呼,也好过活。

暂且说这徐子胜靠乡亲们的施舍苟活了十一有二。

为讨口饭吃,整日无所事事,偷鸡摸狗,父老乡亲尽管多有怨言,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而久之,徐子胜便成了远近有名的泼皮无赖。

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过了几年,徐子胜心里就想明白了,这样长久下去肯定不行,说不定哪日搞不到东西自己就饿死街头了,自己孤身一人,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路过的王大娘或许还要愤愤地踩上几脚,毕竟前几日才偷了她家的一只下蛋母鸡。

他深知王大娘是个彪悍女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能提着柴刀硬追他几里地。

回味过来,果真是险象环生!

我徐子胜不若学门手艺,让自己以后的日子有个依赖,起码死的时候能出钱挑个“风水宝地”。

于是前面两年他在镇上找了个磨豆腐的营生,做一些杂事粗活;干了些时日,渐渐琢磨了一点门道。

好景不长,徐子胜的风评传到了卖豆腐的张老板耳里,唯恐这小子偷自己吃饭家什,顺便学了自己传家手艺,以后在村子里凭白多了个竞争对手,便打算胡乱编个理由,扫李子胜出门。

只是豆腐张老板女儿张德美却坚决不同意了,原因无它,少年儿女整日磨在一起过活,难免暗生情愫!

豆腐坊内,徐子胜负责吭哧吭哧磨豆腐,张德美提着大勺吆喝着叫卖,彼此配合着。

少女偷瞄这少年虽面黄肌瘦,但粗布麻衣穿在身上,衣袖轻挽,有种说不上来的气质,愈看愈觉得欣喜。

只说徐李子胜,并非那榆木疙瘩,相反,长久的摸爬滚打,小子脑袋颇为油滑,也懂得这少女心思。

怎奈何这张家女子,几乎完全继承了他爹虎背熊腰的样子,整个人长得是肥头大耳,臀大腰圆,实在对不上他的胃口。

徐子胜有时也想,要不委屈下自己,搞碗软饭尝尝,连夜住进老张家的两层木质小楼,生个一儿兩女,年老时享享天伦之乐。

却不料,这个想法刚刚萌生不久就破灭了。

一日,张德美操着大嗓子吆喝叫卖时,突觉腹痛难忍,可能上市的杨梅吞了太多,吃坏了肚子。

正是初晨时分,买豆腐相亲陆陆续续,恰好当时徐子胜手上活计较多,抱着锅碗瓢盆叮铃咣啷地忙前忙后。

张德美一时不好得走开,想着忍耐一下,卖完豆腐立刻就去如厕,不料这便意上来,久久不见消停,张德美只觉肚子里面翻江倒海,己经是屎到临头,顾不得其他,丢下豆腐摊急急忙忙朝后院跑去,入了茅房。

许是张德美如厕太过磅礴用力,又许是那破烂茅房年久失修,吱吱呀呀的,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声音传到了李子胜耳里,只想到或是后院该死的老鼠又打翻煮豆腐的锅,自己免不得要被张老板责骂,心里暗道晦气,于是火急火燎的进了锅炉房,发现一切完好。

徐子胜这边正疑惑着,就透过锅炉房纸煳的窗户,看到不远处的茅房下,张德美哼哼唧唧从茅房爬了出来,白生生,肥花花的身子在阳光映衬下尤为扎眼,他也是眼光毒辣,下一眼便瞧见那两腿中部杂草丛生的地方,黑压压连成一片,狂野中透露着对人性的渴望。

徐子胜心下骇然,立刻缩了回去,假装无事发生。

自那事以后,徐子胜吃软饭的非分之想便压了下来。

他自忖自己不是那方面的料子,一想到自己算不上英俊的小脸被张德美肥花花的大圆盘子稳稳地盖上,窒息之感不由地扑面而来。

……豆腐坊热热闹闹的开着,如此过了些时日。

村中打庚的老李头前几日很不安详地走了,那个半夜吆喝报时的老人,赶集时打了几两白酒喝,昏沉沉的睡在官道上,一京城的大官策马狂奔,一脚踏在了他肚子上,一命呜呼。

李子胜六岁那年,得了李老头救济。

话说李子胜不折不扣是个好吃懒做的主,那一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家家穷的揭不开锅,有点口粮都藏着掖着。

徐子胜呢是个混混,也是个惯偷,一下子没了收入来源,首饿得头昏眼花,神魂颠倒。

打算趁着夜色去隔壁邻舍家摸点东西,不防走路重心不稳,一个跟头栽在门槛上,晕死了过去。

前面也说过,这李老头是个更夫,半夜路过徐子胜家门口,只看见一个人西仰八叉的睡在门槛上。

发现是那徐家小子,便急忙招呼来村民,几户人家凑了点清汤寡水灌了下去,他才悠悠转醒。

自那以后,李老头喝了点酒,便要歪歪斜斜地晃到徐子胜家门口,扶着徐家半堵篱笆墙,说若不是他李老头,你小子己经早早去见了爹娘,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诸如此类的话。

起初徐子胜还满怀感激,听得多了,耳朵都快长了老茧,心想,自己当时一了百了也不完全是个坏事。

徐子胜认为,李老头如果读个几年书,应该是个优秀的评书先生!

就凭李老头甚能吹嘘!

说他年轻时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什么无极剑仙,得道飞升的话。

每到兴头,李老头便从地上拣根树枝作剑,摇摇晃晃地就要卖弄。

徐子胜看得出来,李老头确实有点东西,但不多,也就是一个庄稼汉学了点三脚猫功夫。

果然如李子胜所想,无极剑仙的水平远远没有两三层楼那么高,最终死在了一匹凡马之下,裹一层白布,卷一捆凉席,草草地收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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