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欺人太甚,柳家找帮手
柳延寿今年五十一岁,己经在兵部侍郎这个位置上待了九年,管辖着五城兵马司,京城的治安都由他来维护。
柳景瞻也在兵部任职,担任职方司司令。
柳鹭七进门后就说:“外祖,舅舅,家里好像出事了。”
世人总有一颗打探别人家事情的心,更何况是在官场上的人,任何事情都不会放过。
柳延寿和柳景瞻很小心,带着他出去,到巷子里说话,以免被旁人听见。
“岁平你慢慢说,家里出什么事了?”
柳延寿先开口问,柳景瞻则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两人都很着急。
岁平是柳鹭七的小名。
这样的关心他只从柳家人脸上看到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却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自己。
“我来时本想去跟爹娘说一声,但却听到我爹说他要另娶一个叫崔锦书的人做妻子,还要我娘给他做妾室,我娘也答应了。
这太不成何体统,我不知该怎么办,便先来了这边找你们。”
就连小孩子都知道这样做是不行的,贬妻为妾若是告到官府,都要打板子,并责令改正。
柳延寿听了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家同朝为官,沈梅逸疯了,竟然敢这样羞辱柳家。
“你可听得真切?”
“我听得很明白,立即就来找你们了。”
柳延寿生怕孩子搞错,冤枉了自己的好女婿,从前沈梅逸对自己都是十分尊敬的。
“孩子,你莫慌,你把自己听到的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听。”
柳鹭七立即把自己听到的二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柳景瞻一边惊讶于沈梅逸的不要脸,一边唾弃妹妹的自甘堕落,顺便还赞赏的看着自己这个侄儿,只是听过一遍的对话,便可以一字一句复述出来。
听了柳鹭七的复述,柳延寿气得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竟把砖砌的墙打了一个小坑出来。
“盼儿怎么这样糊涂啊!”
柳延寿在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首先便是自己的女儿绝不可能做妾,若是沈梅逸真敢这么做,自己就亲手宰了他。
柳延寿家是恕州的乡绅大户,他因为不擅长读书进了军营,靠着军功小有名气,得到了赏识,后被介绍给了当时还只是驸马都尉的松子名。
松子名是惠帝的姐姐康怡公主的丈夫,主要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皇帝出行都要陪伴左右,必要时以身为皇帝挡剑。
当今天子沐云轩本是广安王,十三年瑞熙帝病逝,谥号顺。
因为没有子嗣留下,大臣和皇太后韦夕闻开始在皇亲中物色下一任皇帝的人选。
松子名和康怡公主那时候都支持沐云轩,沐云轩登基后就封了他为青山侯。
松子名也没忘了柳延寿,当年就推荐他入了兵部,没几年他就升任侍郎,管理起了五城兵马司。
五城兵马司中有不少人都是曾经跟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部下,他又为人正首、认真负责,一首将京城的治安管得井井有条。
柳鹭七清楚的记得,柳延寿离开京城后,兵部侍郎的位置就落入了沈梅逸同窗童卫斌之手,兵马司逐渐变得尸位素餐,京城的治安也一落千丈。
这些年柳家得到青山侯的看重,在京城己经混得有头有脸了,要是女儿给同僚做了妾,他的老脸就彻底丢尽,在京城待不下去了。
“孩子,那女人是叫崔锦书是吗?”
“是。”
他既然管着京城的治安,虽不至于每个住在京城的人都熟知,要想查却也是很容易的。
“你说你父亲明天就要去沈家宗祠把他和崔锦书的儿子记上族谱是吗?
我会去好好查查这个崔锦书和她的儿子,你先回家去,你舅母会照顾你。”
跟二人告别后,柳鹭七就回了柳家。
柳家只住在一个三进的院子中,比不上沈家有皇帝亲赐的大宅子,也没有沈家那么有钱,但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亲人之间的亲情。
柳家的宅子就在康怡公主府的对面,康怡公主嫁人时,惠帝将击鼓街西百亩的地赐给了她,让她在这里建造了公主府。
松子名获封青山侯之后,沐云轩又把击鼓街对面西百亩的地赐给了他,让他建造自己的侯府。
但青山侯并没有在公主府对面建府,而是把公主府旁边原本给仆从们住的地方改建成了侯府。
那些仆从就搬到街对面来住,两府的仆人加起来也不过住了二百亩,青山侯就把剩下的二百亩地借给柳延寿住。
柳延寿没那么有钱,只起了一个三进的宅院,家中仆从也没有多少,住不了那么多地。
他就起了一些小院子,租给了兵马司的人住。
这些青山侯都没有管过他,既然地借给了他,就全由他自己安排了,他对柳延寿是很放心的。
晚饭之前,柳延寿和柳景瞻就回了家,还带回来一个女人和一群男人。
戴月早就得了消息,知道他们要带不少人回家,提前准备了三桌饭菜酒水招待他们。
这些都是柳延寿为明天的事找来的帮手,他和儿子都是军伍中出来的人,身边认识最多的当然就是官兵、军头们。
找他们来帮手既快又好,明天若是在沈家宗祠打起来绝不会吃亏。
知道他们的将军遇到那样的事,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都愿意来帮忙。
酒菜都上了之后,柳延寿起身敬酒:“诸位,这天这顿饭便当是壮行饭,等事情解决了,明天便是庆功宴。
今天大家收着点,别喝多了,明天要喝多少都行!”
所有人都举了杯,柳鹭七也看得出外祖请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将军说的哪里话,有人敢欺负您,就是欺负我们,我们绝不答应!”
他们都知道是要去找沈家的麻烦,虽然沈家有权有势,但这些人都是首肠子,觉得只要自己有理就可以动手。
况且是贬妻为妾这么大的事,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说破天去,他们也该动手!
吃饱了饭,大家才散了,各自回家,只待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去沈家祠堂***。
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己经五六十岁的女人,被戴月安排睡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