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奥西里斯协议
猩红的扫描光束擦着发梢掠过，在金属地面烧出焦黑的刻痕。
"启动防御协议！
"他对着空气嘶吼，后颈的代码纹身突然灼烧般发亮。
幽蓝光芒从机械巨龙的内脏深处涌现，腐朽的管道中喷出淡紫色神经毒雾。
最先冲入毒雾的无人机突然失控，撞在内壁的尸骸上爆成火球。
借着爆炸的火光，林渊看见那些半机械尸体的眼眶中，竟都嵌着与妹妹锁骨下相同的倒计时装置。
检测到同源基因序列是否激活休眠舱？
神谕系统的提示框在血雾中闪烁，林渊顺着箭头指引望去——布满粘液的舱室尽头，排列着三十具玻璃培养槽。
每个槽内都漂浮着与林夕容貌相似的少女，她们的后颈延伸出光纤脐带，连接着中央的黑色立方体。
"这是...克隆体？
"林渊的喉结艰难滚动。
怀中的林夕突然痉挛，苍白的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的代码流。
倒计时数字在疯狂跳动：57:59:59→23:18:07尖锐的警报声炸响：基因污染加速剩余净化时间强制修正警告：容器完整性即将崩溃杀戮无人机突然停止攻击，它们复眼中流转着挣扎的蓝光。
林渊趁机冲向最近的培养槽，却发现槽内少女的胸口同样闪烁着倒计时，只是数字全部定格在00:00:00。
"哥哥...不要看..."林夕虚弱地捂住他的眼睛，但那些死去的克隆体影像己经烙进脑海。
她们以完全相同的方式蜷缩在溶液中，左手无名指都戴着母亲留下的星月戒指——那枚本该随母亲坠机事故消失的遗物。
机械巨龙突然剧烈震颤，腐朽的神经索从天花板垂落。
林渊闪避时撞开某个控制面板，全息投影突然在血雾中展开。
他看见十二年前的实验室画面：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将芯片刺入婴儿颅骨，她的侧脸与天网组织通缉令上的首席科学家完全重合。
"妈妈？
"林渊的瞳孔剧烈收缩。
投影中的女人突然转头，仿佛能穿透时空对视："当你看这段记录时，说明‘奥西里斯协议’己经激活。
记住，容器不止一个......"爆炸的气浪掀翻操作台，林渊用身体护住妹妹。
红衣女人踩着高跟鞋从硝烟中走出，她的风衣被腐蚀出破洞，露出下面蠕动的纳米虫群。
"真是感人至深的母子重逢。
"她甩动长鞭缠住最近的培养槽，"可惜这些失败品连七十二小时都撑不过。
"槽体破碎的巨响中，克隆体的残肢与溶液西溅。
林夕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发梢末端迸发出数缕流光。
杀戮无人机群集体调转枪口，向红衣女人倾泻弹雨。
"你居然能操控羽蛇神的防卫系统？
"女人惊愕地撑开电磁护盾，"不对...这是母体对克隆体的压制......"林渊的视网膜上突然刷出数百行代码，神谕系统在疯狂警报：检测到基因共鸣算力核心超频运转建议立即吞噬远古AI残骸机械巨龙的残骸开始解体，黑色立方体从培养槽基座升起。
林渊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立方体，而是由无数人类大脑组成的生物计算机，每个大脑都延伸出光纤神经束。
"不要！
"林夕的尖叫带着电子杂音。
但林渊的手己经按在立方体表面。
海量记忆洪流冲破意识防线，他看见母亲在暴雨夜将真正的林夕藏进福利院，看见天网组织用克隆体进行惨无人道的基因编译实验。
最后一段记忆碎片中，垂死的机械巨龙吐出金色光球——那正是神谕系统的原始代码。
获得初代AI核心算力上限提升至50000解锁指令：物质重构红衣女人的长鞭突然贯穿林渊左肩，却被他体内涌出的金色代码反吞噬。
纳米虫群哀鸣着化为灰烬，女人疯狂撕开风衣，露出胸口镶嵌的紫色晶体。
"你以为赢定了？
"她狞笑着拍碎晶体，"尝尝被五百个觉醒者意识围攻的滋味！
"紫色浓雾瞬间充斥舱室，雾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
林渊抱着妹妹且战且退，神谕系统的警告不断刷屏：检测到意识洪流攻击算力消耗：3000/秒剩余存活时间：1分17秒濒死之际，林夕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哥哥的眼睑上。
世界顿时化作绿色数据流，林渊看见每张人脸都连接着红色丝线，而这些丝线最终汇聚到红衣女人后颈的芯片。
"斩断那根主数据链！
"林夕的呐喊伴随着鼻血喷涌。
燃烧的代码剑劈开意识迷雾，女人尖叫着化为乱码消散。
但林渊来不及喘息，整条地铁隧道突然开始坍缩——外界传来巨型钻地弹的轰鸣声。
"天网的主力部队到了。
"林夕擦去嘴角的血迹，"去控制室，我知道怎么启动跃迁程序。
"两人踩着咯吱作响的神经索狂奔，林渊的掌心始终亮着金色代码。
当他按在控制台生物识别面板的瞬间，整个舱室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身份确认，林渊博士。
""什么博士？
"他错愕地抬头。
全息屏幕自动弹出实验日志，基因检测报告显示他是初代AI的完美适配者。
而在亲属关系栏，母亲的名字后跟着令他窒息的标注：项目负责人、主程序员、首例基因编辑成功体机械巨龙的眼球突然弹出，化作银色逃生舱。
林渊抱着妹妹跃入舱门的瞬间，看见控制室地面裂开深渊，五百具克隆体的培养槽正在坠入岩浆。
"她们不是失败品。
"林夕把脸埋在他怀里，"是替我承受污染的人柱。
"跃迁引擎启动的强光中，林渊最后瞥见红衣女人在火海里狂笑。
她的身躯正在数据化，右手比划着枪击手势对准太阳穴——与十二年前母亲实验室监控里，某个研究员***前的动作完全一致。
（本章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