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肖何他跟着父亲去了兵营,一天吵架乱跑到了戚望那。
而后成了好友,有时也会来看他。
一天他的母亲来了,潭肖何正巧到了,三人打着商量一起吃饭。
可意外就这么来了。
两人去集市上买了鸡肉鱼肉,还没到家就看见房子着了,外面还有一名侍女在喊着,救命,夫人。
戚望快步跑了过去一脚踹开房门,便是一眼就看见母亲倒在了地上,火势太大了,根本进不得,戚望像是不知道般冲了进去,想要带人出去。
可没进几步就被潭肖何扛了出去。
两人力气差太多了根本反抗不了。
潭肖何死死抓着他不让靠近。
戚望不停的咒骂,叫喊,疼哭他都不放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火被灭了,戚望早己晕了过去。
自此之后,他就变了。
以往的他面对他人时着是温润的,可现在却变的极其不耐,一点小事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潭肖何脸上有些动容,他想告诉他真相,可是不能,最后只说了句对不起。
戚望转身离去,身体有些发抖。
其实这三年他想了很多。
那场火太大了,母亲倒在那应该早就吸入很多烟气,昏迷了。
就这个样子,就算自己真的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可是这件事的伤害太大了,他忘不了,以至于对潭肖何形成了讨厌,面对他的道歉和示好他从来不接受。
而现在他说的这句话更是让他难以接受。
他之前也觉得母亲没有死,可是一想到那天他总是胸口闷痛,那天的场景是那样清晰……他快步跑走,捂着胸口,出了门才停下。
戚望身体开始不适,靠在门前的柱子上,面颊通红,呼吸困难,目光开始模糊。
忽然间一阵风来,身前出现一道身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喂了口药丹。
渐渐地,不适感散去,等缓过来后他看向来人。
“……多谢。”
盛安抱拳行了个礼。
“世子,阁主寻你。”
戚望点点头,“在哪?”
盛安道,“宫里,望月亭。”
戚望不再言语,飞身上墙,一路跳越前往皇宫。
一个时辰后望月亭。
“阁主。”
盛安躬身行礼。
祝嫣礼睁开眼,眼底还有些迷糊。
她抬手揉了揉眼,站了起来,从袖口取出了一封信,递到石桌上。
“给我的?”
戚望问。
祝嫣礼点点头。
戚望向前拾起。
午时三刻,望月亭见。
陌生的字迹,寻常的话术,戚望眉头皱起,没想到此人是谁。
他转头看向祝嫣礼。
祝嫣礼坐在木栏上,察觉到目光看过去,西目相对,她轻笑一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只一个动作他就明白了。
几天前北萧王才死,查案这事本应该由监察官来办。
可好巧不巧,人不在,此事就落到了潭肖何头上。
在这案没破的情况下见面,八成跟北萧王有关,只是……他与北萧王毫无关系,跟那将军关系也不好,怎么会有人约他见面,还是在宫里。
“我不懂。”
戚望看向祝嫣礼,而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掏出了棋盘棋子来,现在正若无其事的把玩棋子。
“你别问,我也不懂,这背后的人还找人来写信,明显不想让你知道他是谁。
若是午时他来时遮面,那他就有问题。”
“幕后主使?”
祝嫣礼摇了摇头,“帮凶。
他居然敢找你,说明脑子不太好。”
戚望坐在她对面,皱了皱眉。
“我感觉你在骂我。”
祝嫣礼咳了一声,“没有,只是骂那人蠢。”
戚望拿起棋子下在右上角小目,没有回答。
“他应该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哎!
等一下。”
祝嫣礼将他下的白子捡起丢了回去,然后将棋子交换。
“我下白子。”
她拾白子下在右上角小目,又拿起戚望手边的黑子下在之前同样的地方。
戚望看了她一眼,启唇:“你不是不会下棋?”
“在学。”
“不管医术了?”
“我天下无敌。”
戚望沉默了。
是了,面前这人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真正的样子,这几年的相处他都忘了她是什么身份。
他仔细想了想,天下无敌……倒也没说错。
或许这世上不存在天下无敌,但她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打败的。
之前遇到她时,父亲总是跟他说这人不好惹,不要轻易相处。
那时觉得父亲想的太过警惕了些,后面才知道,那些话是轻的。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变好,他也逐渐的忘记了这回事。
或许她对朋友会以她认为好的一面相对……渐渐想起盛安每次见到祝嫣礼时的场景,和称呼,他渐渐皱紧眉头。
阁主……他从未在宫里听说过,有哪个阁里会有这么年轻的阁主,而从前与她一同出去时,宫里很多人都像不认识她一样。
这个问题他也就想过几次。
或许这个人,是某个不出名的阁的阁主,但是从未有人听闻,见过,这就很奇怪。
而祝嫣礼从不会说她是哪个阁。
“小燕。”
戚望轻声叫了句。
“嗯?
怎么了?”
祝嫣礼回。
戚望看着她,犹豫几下还是没有开口。
祝嫣礼问:“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被我这高超的棋艺,吓得不敢出手了吧?”
戚望定定的望着她,终于开口:“你……是哪个阁的阁主?”
祝嫣礼一愣,看向他目光有些新奇。
“这个问题,我以为你以前会问,没想到你现在才问。”
戚望道:“可以说吗?”
祝嫣礼点头,“你记住了,我只说一遍。”
“清鸢。”
“我并没有听说宫里有这个阁。”
“那当然,这个是江湖阁。
而这个名字,是我取的。”
戚望问:“你是第几个阁主?
这个阁创办多久了,为何我从未听过?”
祝嫣礼答:“第1个。
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