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的,不是银的,只是门前槐树所制的一把木梳。
那年,他们说我是槐树,名字里带着鬼字,定是不吉,便将我砍了制成一把梳子。
那年,他们说家里养不起这么多吃饭的人,便将那个日日用我梳头的小姐嫁了。
嫁人之后,小姐还是日日用我梳头,日日对着我说话。
我听着她讲故事,听她诉说着她对那个,我从未见过的丈夫的思念,也听着她诉说着每日操持上下的悲叹。
我渐渐生了情感,觉得她可怜。
可也生了此许暴躁,我虽被制作了足,却不良于行,她并无此碍,那又为何留在此地呢?
难道不能去寻她的丈夫吗?
慢慢的,我知道了,思念太久是会失望的。
她再不讲关于她的丈夫,也不再抱怨,反而积极乐观起来。
我知道了她丈夫的妹妹今日吃了几块饼,她丈夫的母亲今日又喝了多少汤,我看到了她的表情,是弯着嘴角,是笑着的样子。
我还知道了她丈夫的铺子又进账多少,来往的妇人又对她有多少嫉妒,她好似很是幸福。
人,可真的有意思,能笑、能哭,还能去任何地方。
可人也真令我好奇,为何他们在想笑的时候却哭,在想哭的时候笑,能走的时候不走,走了,却人人怨她,恨她,骂她,说她不该走,求她快回来。
我的小姐走了,她没有带走我。
那天,我见到了她的丈夫。
那男人用满含恨意的眼睛望着我,像是在透过我,望着我的小姐。
屋里有人在哭,还处处挂着白布,我被扔进火盆里,火舌卷着我的足,可我却感受不到痛,我飘到了空中,能感受到风,也能嗅到已经成了焦碳的木梳的味道。
那之后我飘了很久,终于在那天,我又回到了这里,又见到了我的小姐,她抱着孩子,想要进门,却被人赶了出来。
我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她并不认识我,一直向我道谢。
小姐的丈夫出来了,他们一起进了屋子。
我跟着走了进去,小姐看上去十分恐惧,她在怕什么?
我上前接过她怀里的孩子,怕出什么事再误伤了她。
我望向小姐的丈夫,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回忆,多么美好的回忆,我羡慕,我憧憬,我的小姐,我想要跟你们在一起。
小姐的丈夫望着我,他说我貌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