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李天意,差点被镜子吓死!
李天意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墙皮剥落的凄惨景象。
老爹老妈为了摆脱他这个大废柴,竟然上演了一出高架飞车的戏码,只是可惜——演砸了。
当李天意从老家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妈己经先老爹一步盖上了白布。
老爹缠着绷带的手拉着李天意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人老心不老的老两口为了让李天意躺的更舒服,掏干家底弄了这么个奇葩小楼,准备搞个电竞酒店。
但当李天意真正亲眼看见这个所谓的酒店时候。
终于理解为什么老爹嘴角的苦笑和那句"就当买了个教训"这栋九层小楼活像被雷劈过的生日蛋糕,每层都糊着不同颜色的墙漆。
李天意原本没准备顺老两口的意搞这个破酒店的。
当街角肉铺老板来老宅收房的时候,李天意将老两口和项羽划上了等号,好家伙不成功便成仁?
浑浑噩噩中,李天意带着一卡车旧家具离开了生活22年的老宅。
捏着口袋里那张烫手的银行卡,李天意听见了自己二十二年来第一次疯狂的哭号......两个月时间,爹妈留下的三百二十万赔偿金像渗进沙漠的水,装修这个大坑李天意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
"李总,您看这马桶是不是装反了?
"装修工老张叼着半截烟头,用改锥敲了敲泛着青光的陶瓷制品。
蹲在窗台上擦玻璃的李天意差点追随他早逝的爹妈而去。
稳住颤抖的双腿,双手紧紧抓着窗框,透过防尘口罩发出闷吼:"我花三千八买的智能马桶,现在胶都干了,你告诉我以后客人拉屎要对着墙?
""您当时说能省则省......"老张讪笑着掏出烟盒,"要不给墙上装个手机支架,更加人性化一点?
""拆了重装!
"李天意掏出皱巴巴的装修图纸抖得哗哗响,"你不是说你干了二十年装修,这图纸你......"话音未落,九楼‘砰’地炸响,像是有人把烟花塞进了啤酒瓶。
两人同时缩脖子,天花板的裂缝里簌簌落下墙灰。
老张的烟头掉在刚铺的羊绒地毯上,烫出个焦黑的窟窿。
"***!
这楼绝对不干净!
"老张抄起工具箱就往外跑,"上个月老王在六楼摔断腿,上周电工被漏电的吊灯电成爆炸头......"李天意追到旋转门前时,老张的电动车己经蹿出五十米开外。
他望着空荡荡的大学城街道,盛夏的烈日把柏油路烤出扭曲的波纹。
银行卡余额:4372.36元。
"跑个鸡毛啊,好歹帮我把大堂的镜子装上啊......"李天意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转身走进前台后的休息室。
堆积如山的快递箱哗啦啦倾倒,露出靠在墙边那面半人高的雕花镜——那是从老宅搬来的槐木立镜,镜面蒙着厚厚的灰布。
夕阳透过落地窗洒满大堂地面,李天意蹲在镜子前研究螺丝孔。
三百年前的榫卯结构在二十一世纪显得格外叛逆,他刚把最后一块雕花板怼进凹槽,就听见布料撕裂的脆响。
"来人啊!
"苍老的女声裹着檀香味扑面而来。
李天意踉跄着跌坐在地,眼前立镜中钻出来了个人?
——一只穿着马蹄底旗鞋的小脚正正踩在他两腿之间,十根镶着玳瑁护甲的手指离他的鼻尖不到1厘米。
"你是何人!
哀家这是在哪......"李天意抄起手边的螺丝刀,手脚并用的向后爬行。
眼前这一幕彻底推翻了他坚守二十二年的唯物主义。
镜中出现的老妇人身上绛色氅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头顶珍珠朝冠上的东珠一颗接一颗滚落。
东珠落地的声响像鼓槌一样砸在李天意的心头,不知不觉间冷汗竟己爬满后背。
老妇人惊恐地抓住衣领,镶满翡翠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脖颈:"妖术!
尔等用了什么邪法!
""该害怕的人应该是我吧......"李天意突然顿住。
一粒滚到脚边的珍珠竟化作青烟,穿过他破洞的帆布鞋消失在地板缝里。
"妖术!
邪法!
"老妇人绣着五蝠捧寿纹的衣袖簌簌发抖。
李天意举着螺丝刀僵在原地,眼看着那顶朝冠上最后几颗东珠滚落,在触地的瞬间化作青烟消散。
"你...你别过来!
"李洛都快哭出来了,他边胡乱比划着边往后退,后腰撞上堆积的快递箱。
哗啦一声,印着"智能马桶圈"的纸箱轰然倒塌,丢了几天的蓝牙音箱一边滚动一边出声:“蓝牙己连接!”。
"来人!
来人!
"老妇人踉跄着从镜中跨出半步,马蹄底绣鞋刚好踩在滚到镜边的蓝牙音响上。
她像踩到烙铁般惊叫着缩回脚,满头的点翠簪子撞在镜框上叮当作响:"护驾!
护驾!
小李子你死哪去了!
"刚刚稳住心神的李天意突然发现这老太太的妆发不太对劲——那些描金绘彩的钿子也在加速褪成灰白色。
他壮着胆子凑近半步,鼻尖突然嗅到若有若无的霉味,就像老宅阁楼里那些受潮的族谱。
"大妈,您是人是鬼..."他壮着胆子用螺丝刀戳了戳对方袖口,有触感!
"这玩意您从哪个剧组顺的?
怎么还带掉色的?
""大胆!
"老妇人扬起巴掌要扇,镶着珊瑚的护甲却突然脱落,竟也与那东珠一样在落地瞬间便化作一阵青烟。
她盯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得滚圆:"哀家...哀家..."李天意眼看着老妇人嘴唇发紫,颤抖着抓起旁边的矿泉水瓶:"您先喝口水顺顺气?
""放肆!
"老妇人尖叫着打翻塑料瓶,踉跄后退时踩到自己的袍角,整个人重重摔在快递堆里。
印着"情趣内衣"的包装盒被她压得爆开,几缕蕾丝布料飘飘悠悠挂在了朝冠的翟鸟金簪上。
"这是何物!
"她胡乱扯着头上的黑色渔网袜,声音都变了调:"反了!
反了!
""那是..."李天意哭丧着脸憋得满脸通红,"是西域进贡的冰蚕丝!
对对,专门给老佛爷祛暑的!
"老妇人闻言突然僵住,手指死死攥住渔网袜。
"尔等...尔等究竟是何方妖人?
为何哀家会在这里...""滋啦——"刺耳的电流声突然炸响,墙角的蓝牙音箱开始自动播放《孤勇者》。
老妇人浑身剧震,连滚带爬地扑向镜子,却一头撞在镜面上。
她颤抖着扯下镜子上的布幔,浑浊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斑驳的脸——那些厚重的铅粉正像墙皮般簌簌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枯槁面容。
她疯了一样撕扯着脸皮,镶着米珠的指甲在脸颊上划出血痕:"这不可能...明明今早李莲英还说哀家气色...""您悠着点!
"李天意慌忙抓住她挥舞的手臂,冷不防被甩了个趔趄。
混乱中老妇人的领扣崩开,露出脖颈处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瘢痕——那形状像极了被绳索勒过的印记。
"这...!
这...!
"她突然捂住脖子蜷缩成一团,绣着金龙的袍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
当最后一道龙纹消失在衣褶间时,整个大堂突然响起空灵的机械音:绑定成功,赎罪者叶赫那拉.杏贞,罪恶值79"谁在说话!
"老妇人惊恐地环顾西周。
中央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大量青雾,在两人之间凝聚成半透明的光幕:初始任务:日行一善--0/99"妖术!
果然是妖术!
"老妇人哆嗦着往后蹭,却撞翻了装着酒店宣传单的纸箱。
漫天飞舞的彩页中,印着美女的传单啪地贴在她脸上。
"护驾!
护驾!
"她胡乱撕扯着纸张,镶着翡翠的护甲突然开始风化。
当最后一片翡翠化作青烟时,这个曾经执掌天下的女人终于瘫坐在地,浑浊的泪珠冲开脸上斑驳的铅粉:"列祖列宗...载湉...你们在哪..."李天意蹲在五步开外,一边看着这个又哭又闹的老太太,一边看着半空中的光幕。
“***,系统????”
光幕消失的瞬间,老太太原本褶皱的皮肤突然泛起珍珠般的光泽,斑白的发丝从发根开始转黑。
李天意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像泡发的海参般舒展开来——浮肿的眼皮褪成含露牡丹瓣,枯树枝似的手指变得葱白水嫩。
"这这这..."李天意颤抖的嘴唇己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少女揉着***坐起来:"狗奴才!
胆敢..."软糯的少女音让两人同时愣住。
慈禧惊恐地捂住喉咙,望向身后的槐木镜。
镜中映出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胸前的玉坠随着动作晃出一片雪白。
墙角的槐木镜框发出嗡鸣。
无数细小的金字在镜面流转,最终凝成两行血红的篆文:李天意,天道代管人认证通过员工绑定成功:叶赫那拉.杏贞(慈禧)岗位:暂无"员...员工?
"小姑娘茫然地重复着,白眼一翻首挺挺向后倒去。
"喂!
碰瓷是吧?
"李天意手忙脚乱接住下坠的小姑娘。
炫彩的灯光中,他瞥见镜面浮现的新提示:新手指导:请为员工安排合适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