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份疑云
林小满攥着那张泛黄的当票，檀木牌上的"丙戌七十三"正在发烫。
这是他第三次梦见那个场景——五岁生日的暴雨夜，院长妈妈把玉珠缝进他的小熊玩偶，窗外的紫闪电照亮三个黑衣人手中的青铜罗盘。
"客官，您的物件。
"柜台里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戴着单镜片的掌柜推来乌木托盘。
当林小满触碰到生锈的同心锁时，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将他拖进记忆旋涡。
青草混着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
在一个略显陈旧的孤儿院门口，六岁的我正静静地趴在那道冰冷的铁栅栏上。
我身上穿着一件己经褪色的病号服，下摆处还沾着一些泥点，仿佛在诉说着我曾经的顽皮和不羁。
傍晚的夕阳如同一幅温暖的画卷，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金黄色。
而那三个男人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宛如三道神秘的暗影。
他们的着装整齐而庄重，中山装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青铜罗盘。
那罗盘的盘面，似乎被岁月磨砺过，泛着淡淡的铜绿。
然而，最令人惊奇的是，盘面上刻着的星象图竟然会动！
那些闪烁的星星，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实验体109号适配成功。
"为首的男人用钢笔戳了戳小满手臂上的针孔，"可惜母体在时空乱流里..."院长妈妈突然冲过来抱住他，薄荷味的花白头发扫过脸颊："各位领导，这孩子真的只是普通贫血！
"她后背在微微发抖，藏着小熊玩偶的左手死死按着小满的胸口。
男人们互相对视，突然同时举起罗盘。
齿轮咬合的声响中，小满看到无数金色丝线从罗盘里射出，却在触碰到院长妈妈的瞬间全部崩断。
"概念系守护者？
"中山装们齐刷刷后退半步，"撤！
"记忆突然出现雪花噪点，等画面恢复清晰时，自己正蜷缩在阁楼杂物堆里。
院长妈妈嘴角挂着血丝，用体温焐热他冰凉的手："小满记住，珠子发光的时候要唱歌..."***"客官？
客官！
"掌柜的呼喊声将林小满拉回现实。
他这才发现同心锁的铜锈己剥落大半，露出内壁篆刻的星图——正是记忆里那些男人手中的图案。
全息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认知污染记忆防火墙己启动鼻腔一热，鲜血滴在星图中央的天枢位。
掌柜惊恐地发现，那些铜锈正沿着血珠轨迹重新生长，转眼间将星图覆盖得严严实实。
"这东西...您从哪得来的？
"掌柜的声音发颤。
林小满擦着鼻血，视线突然落在柜台后的博古架上。
某个青玉雕成的貔貅摆件，左眼镶嵌的正是与他手中玉珠相同的材质。
当他下意识摸向口袋时，貔貅眼珠突然开始转动。
记忆闪回再次降临。
***这次是十二岁的夏夜。
自己蹑手蹑脚翻进档案室，手电筒光照亮"1998年领养记录"。
泛黄的纸页上，所有关于7月15日的记录都被撕去，残留的纸缘形成锯齿状的银河系图案。
窗外传来脚步声，他匆忙中碰倒墨水瓶。
泼洒的墨迹在月光下诡异地流动，渐渐组成模糊的人影：穿襦裙的女子怀抱婴儿站在青铜门前，门缝中透出的光把她的影子投射成九尾狐的形状。
"找到你了。
"现实中的掌柜突然发出机械音，单镜片后的右眼变成齿轮结构。
林小满惊觉西周空间正在折叠，青砖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每个裂缝里都伸出刻满符文的青铜锁链。
玉珠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那些困在记忆深处的童谣突然冲破封印："天璇摇，地火涌，九重门外有飞龙——"时空裂缝在歌声中轰然炸开，等林小满从眩晕中恢复，发现自己正跪在城中村的垃圾站旁。
装着同心锁的布袋己经化为灰烬，唯有掌心残留的铜锈证明一切不是幻觉。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照片里是二十年前的孤儿院合影，本该是院长妈妈的位置，赫然站着那个穿襦裙的九尾狐影子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