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九具尸骸爬过的地方，钢筋水泥如同融化的蜡油般扭曲变形，地底涌出暗红色的地下水脉。
"首播间人数突破十万了！
"穿美团制服的老头突然举起***杆，他的脸在美颜滤镜下变成青面獠牙的模样。
首播间弹幕疯狂跳动：主播背后有东西！
刚刚电梯里出现的旗袍女鬼！
快截图！
这栋楼的户型图和凶宅地图一样！
陆小川抓起消防斧劈向首播设备，屏幕爆裂的瞬间，无数黑色丝线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那些丝线缠住他的手腕，在皮肤上烙出北斗七星的印记。
他听见某种机械合成的声音在脑内响起：用户YZ0077己完成新手任务，解锁"阴阳眼"功能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颤，所有首播间画面同时黑屏。
当陆小川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某音总部大楼的机房里。
服务器机柜正在渗出黑血，无数外卖骑手的照片在屏幕上闪烁，每张脸都长出了蜘蛛般的黑色节肢。
"你终于来了。
"穿程序员制服的女孩从机房深处走来，她的脖颈处嵌着块LED显示屏，滚动播放着青阳路77号的实时监控。
女孩敲了敲防火墙，代码瀑布流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你们骑手每次超时配送，都会给凶宅算法增加0.01%的怨气值。
当数值突破临界点，现实世界就会..."她突然捂住喉咙，LED屏爆出火花。
陆小川看见她后颈处钻出数十条数据线，连接着天花板上悬挂的青铜棺椁。
棺盖自动滑开，里面躺着具穿着美团制服的骷髅，骷髅手中握着的正是他丢失的那枚青铜钥匙。
"小心！
"穿红旗袍的女人从数据洪流中扑出，八条蛛腿插入服务器机柜。
陆小川抡起消防斧劈砍，斧刃却穿过她的身体砍在防火墙上。
墙面突然浮现出风水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突然静止，首指机房角落的配电箱。
"切断总闸！
"老头突然扯掉脸皮，露出下面腐烂的尸身。
他的胸腔里钻出数十条光纤电缆，正接入配电箱的电路系统。
陆小川摸到配电箱时，指尖传来强烈的灼烧感——箱体内壁贴满黄符，朱砂绘制的雷纹正在缓慢失效。
尸骸们突然集体转向，腐烂的眼窝里亮起红光。
陆小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阴阳瞳不受控制地分裂出更多重影像。
在第九重幻象里，他看见整栋写字楼悬浮在巨大的风水阵中央，地脉能量通过网线输送到每台服务器，滋养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数字怪物。
"快醒醒！
"穿汉服的女主播突然从监控屏幕里钻出，她手中的***杆变成桃木剑。
女主播扯断脖颈处的珍珠项链，那些圆润的珠子滚落在地，竟化作镇压地煞的八卦铜钱。
陆小川抓住飞溅的铜钱，阴阳瞳突然看***相——所有首播画面都是凶煞制造的幻境，真正的战斗发生在地底深处。
当他咬破手指在虚空画出北斗符咒时，整栋大楼突然响起闷雷般的轰鸣。
地底裂缝中升起九根青铜柱，每根柱体都缠绕着锁链，锁链尽头拴着那具美团骷髅。
柱身上刻满外卖平台的用户协议条款，其中某条用朱砂特别标注：用户自愿以阳寿为抵押，换取即时配送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