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际慈善拍卖会的压轴表演,台下坐着各界名流,而她的目光只锁定在一个人身上——第一排正中央的沈暮。
五年了,他轮廓更加锋利,西装下的肩膀宽厚得能撑起整个商业帝国。
只是那双曾为她盛满星光的眼睛,如今只剩一片冷漠的深海。
"弹得真难听。
"沈暮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
他搂着身旁一袭红裙的林雨嫣,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就这水平也配叫天才钢琴师?
"阮知微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一个音符弹错,像一颗流星突兀地划过夜空。
她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铁锈味。
没关系,她对自己说,只剩最后一段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掌声响起。
阮知微起身鞠躬时,眼前突然一阵发黑。
她不动声色地扶住琴沿,等待那阵眩晕过去。
这半年来,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了。
"阮小姐,久仰大名。
"林雨嫣端着香槟走过来,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刺得人眼睛发疼,"听说这首《星辰》是沈暮专门为你创作的?
真是..."她的话没说完,手中的酒杯突然倾斜,暗红色的液体泼洒在琴谱上,迅速裂开一片狰狞的痕迹。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林雨嫣惊呼,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我手滑了。
"阮知微看着被染红的琴谱——那是沈暮当年亲手为她誊写的原稿。
她沉默地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被酒液黏住的纸页,玻璃杯的碎片划破她的食指,血珠滴在中央C的位置,像一个小小的休止符。
"别捡了。
"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眼前,沈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装什么可怜?
"阮知微动作一顿,缓缓站起身。
她比沈暮矮了大半个头,这个距离只能看到他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疤痕——那是五年前地震时,她为他挡下坠落的水晶吊灯溅射到的。
而现在,他脖子上挂着林雨嫣送的银色吊坠。
"恭喜你们。
"她轻声说,把破损的琴谱抱在胸前,"拍卖会结束后,我会把修复好的《晚秋图》送到府上。
"那是沈暮父亲生前最爱的画作,她花了三个月时间不眠不休地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