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陷害
叶灵裳不让府中任何人再提及程嘉欣,她就像个掩耳盗铃的小偷,只活在自己刻意营造的安乐窝中,也变的越来越忙碌起来。
这天,叶灵裳去巡查自己的成衣铺子,却被程嘉欣堵在了店铺中。
碧桃想上前阻拦,却被程嘉欣带来的芍药与白止给拦了去。
“我们谈谈吧!”
程嘉欣还是一脸的骄傲之色。
叶灵裳看了看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出身高贵,又生的美貌绝伦,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中,总是满含秋水,看得连她一个女子都会心动,更遑论男子!
又有着才女的名头,这样的女子,才是与沐时禹堪配的良人,自己在她面前,仿佛就像是个小丑!
“程小姐想与我这么一个乡野村妇谈什么?”
“沐时禹己经向薛定侯府下了聘礼,不日我们即将大婚!
你也知道,自己出生乡野,不堪为配,哪怕只是个妾室!”
“所以呢?”
“所以我跟时禹哥求了个恩典,把你送去给吏部尚书韩大人做妾侍!”
“韩大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也是二品大员,你若进府,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看如何?”
“不如何!
韩大人既然那么好,程小姐不若留给自己用吧!
何必老是惦记着别人的夫君?”
“牙尖嘴利!
我只是好心来通知你,不要等到被送走的那天,哭哭啼啼,看着晦气。”
“不劳程小姐费心,你还是操心自己的婚事吧!”
“是吗?”
程嘉欣突然上前一步,抓起叶灵裳的手朝着自己甩了一耳光,眼神中全是恶毒。
叶灵裳还在惊讶程嘉欣莫不是疯了,居然自己打自己时,一个冷冽的声音道:“你们在干什么?”
程嘉欣马上一脸委屈的朝着叶灵裳道:“叶姨娘,我只是好心地告诉你时禹哥哥过来了,想让你陪我一起上前打个招呼而己,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若是不喜欢我嫁给时禹哥哥,我去找时禹哥哥退婚就好了,呜呜呜!”
叶灵裳看着这一番操作,惊呆了,原来这些所谓的高门贵女,就是这么贵气的!
还能够用自己打自己来污蔑人,好在她生在乡野,这要是生在高门,早就被人玩死了。
“这就是沐侍郎身边的那个村姑原配么?
还真是粗鲁,沐侍郎那样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娶了个这样不堪的女子为妻,简首是人生的污点啊!”
“你没听程小姐叫她叶姨娘么?
想来是自知配不上侍郎大人,自降为妾了!”
“呸!
***的玩意!
好意思出门遛达。”
听着旁边的窃窃私语,叶灵裳难过极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她,真是过分!
程嘉欣听着旁人之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你们住口!
谁让你们这么说我们夫人的?
我们夫人又没有强嫁大人,明明是这程小姐仗着权势,强嫁有妇之夫,你们却颠倒黑白,是非……”“住口!
谁让你非议主子的?”
沐时禹厉声呵斥,“叶灵裳,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
来人,掌嘴!”
独七走到碧桃面前,给了碧桃一个嘴巴子。
叶灵裳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沐时禹拦住:“还有你,向程小姐道歉!”
“我做错了什么,要向程小姐道歉?”
叶灵裳反问。
“你做错了什么自己没有数吗?
道歉!”
沐时禹冷声道。
“沐时禹,要么你今天打死我,我今天就算死,也不会向她道歉!”
沐时禹气极反笑,“好好好!
你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来人,把叶姨娘押回去,打三十大板!
今日我就不信,敲不断你的傲骨!”
独七马上来到叶灵裳的身边,对着叶灵裳道:“叶姨娘,是您自己走,还是属下押着您走?”
叶灵裳知道独七武功高强,在他面前,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她心中一片冰凉,心道也好,若不丢掉半条命,自己这颗爱沐时禹的心,也不会死。
他今日可以因为程嘉欣的陷害而打她三十大板,明日就可以因为程嘉欣要了她的命。
程嘉欣看着叶灵裳乖乖地走向马,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沐时禹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她赶紧低下头来,一副委屈的样子,右手抓住沐时禹的衣角假装求情道:“时禹哥哥,嘉嘉没事,你不要打叶姨娘了,她毕竟陪了你那么多年,你若为了我打她,别人会说我善妒的,时禹哥哥,答应嘉嘉好不好?”
那软糯的声音,加上梨花带雨绝美的面容,真是好一个人间尤物啊。
就连周围看热闹的男子看了,心都软的一塌糊涂,更何况是沐时禹本人。
沐时禹声音温柔,眼神却冰冷一片。
“好了嘉欣,你温柔善良,不想与人计较,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配得上你的善良。
我现在就回去惩治叶姨娘,为你出口气,你也回去吧!”
说着就悄悄抽回自己的衣角。
程嘉欣看着完全不为所动的沐时禹,心中暗恨!
她程嘉欣从小到大,看中什么会要不到手的?
偏偏这沐侍郎对她,从来不假辞色!
旁人看来以为他对她有多痴迷,只有她自己知道,无论她在他面前如何主动,他都仿若未见。
越得不到他,她就越想得到。
她看中的东西,别人哪怕看一眼,她都不许。
叶灵裳算个什么东西?
既然拦了她的路,她自然要让她在这个世上消失!
旁边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看着程嘉欣夸道:“哇哦,这程小姐好温柔善良啊!
那么美的女子,身份又高贵,沐侍郎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这程小姐好有爱啊,与她比起来,那叶姨娘就如地上的泥,连让人踩一下都没有欲望,难怪人家侍郎大人要娶新妇,是我也选程小姐啊!”
“是啊,我若是那叶姨娘,早就一头撞死了,免得碍眼。”
叶灵裳听着这些人对她的恶言相向,心痛的似乎己经麻木。
她从来都没有招惹程嘉欣,是程嘉欣上来挑衅,也是她拿着自己的手扇她自己。
就因为自己长相不如她,出身不如她,就该死么?
这世界那么多普通人,难道都该死么?
最让她伤心的是沐时禹,他与她一起长大,她什么秉性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么?
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判了她的罪,还要为了讨程嘉欣欢心打自己三十大板!
她何罪之有?
她最大的罪过,不过是听信了沐时禹的话,以为他与别的男子不一样,以为凭着共患难的交情可以相信他一回。
她不该对他有任何奢求与幻想。
可是,她也曾经说过要离开他的啊,她也知道自他考取了状元后自己配不上他,跟他说婚事作废,只要他愿意!
是他把她留了下来,是他说爱她,非她不可的。
可如今,这又算什么?
算什么?
给了她希望,然后又亲手把它打碎,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