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生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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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铃第五次响起时,我正盯着试衣镜边缘的裂痕。

那道蜿蜒的缝隙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在镜面凝结成倒写的"亥"字。

陈墨用裁缝尺挑起一滴嗅了嗅,苍白的脸色在手机闪光灯下像浸过福尔马林的标本。

"是铁锈。

"他扯过婚纱料子擦拭尺子,"但混着...""尸臭。

"我抢过话头,喉咙里泛起的腥甜证实了猜测。

三小时前奶茶小妹送来包裹时,她指甲缝里就粘着同样的味道。

古董店门楣上的八卦镜突然翻转,玻璃碎裂声惊得我们同时转身。

往生阁的门缝里泄出缕缕青烟,混着檀香灰的焦糊味钻入鼻腔。

我数到第七块地砖上的湿脚印时,陈墨己经抓着嫁衣残片冲过街道,他奔跑的姿态让我想起被鱼线扯住的风筝。

雕花木门在我们面前自动开启,老式门轴摩擦声像指甲划过黑板。

店堂深处的博古架正在渗出黑色黏液,那些明清瓷器的开片纹路里爬满会动的阴影。

穿灰布长衫的老者从《黄帝宅经》后抬起头,他握着的铜烟枪在空气中画出诡异轨迹——烟雾凝成的新月正被看不见的犬齿啃食。

"戌时三刻进煞门。

"老者咳嗽着吐出带血丝的浓痰,烟锅里的火星溅在嫁衣残片上,"两个时辰前,你们是不是碰过水煞?

"我忽然想起拆包裹时滴在锁骨上的那滴液体。

陈墨突然掀开衣领,他锁骨处的梵文刺青正在渗血,墨色经文像活虫般在皮肤下游走。

老者用烟杆挑起我的右手,掌纹间不知何时多了道贯穿线,如同被无形丝线缝合的伤口。

"这是阴契。

"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我掌心时,博古架上的唐三彩马突然转头嘶鸣,空洞的眼眶里流出泥浆,"六十年前那个雨夜,春和班十七口人..."惊雷炸响的瞬间,整条街的雨水突然变成血红色。

铜钱状的雨滴砸在玻璃门上,发出类似骨珠落玉盘的脆响。

我眼睁睁看着奶茶店招牌上的"珍珠"二字被血雨冲刷成"冥珠",漂浮在排水沟里的波霸粉圆正膨胀成惨白的眼球。

老者从柜台暗格捧出青铜铃铛的刹那,所有雨滴悬停在半空。

铃身阴刻的往生咒泛起青光,那些梵文笔画竟是由无数微小骷髅首尾相接组成。

当铃舌撞上内壁时,悬浮的血珠同时炸裂,在街道上空拼凑出巨大的新娘剪影。

"她在找耳坠。

"老者突然掐住我的手腕,他的指甲盖下钻出半截红线虫,"当年下葬时被扯落的翡翠耳坠,现在..."陈墨突然拽着我后退三步,老者刚才坐着的太师椅上,正缓缓浮现出深陷的人形凹痕。

留声机自动播放起《牡丹亭》选段,但唱词变成了凄厉的哭诉:"血染的盖头啊,铁打的棺..."我裤袋里的美工刀突然发烫,掏出来时发现刀刃上布满霉斑状的锈迹。

镜面般的钢面映出身后景象:穿红绣鞋的脚踝正从嫁衣袖口伸出,青紫色的趾甲缝里嵌着水藻。

更恐怖的是那些悬停的血雨珠,每颗内部都蜷缩着婴孩大小的黑影。

当第一滴血雨穿透玻璃落在嫁衣上时,金线绣制的并蒂莲突然绽放。

花瓣层层舒展的声响,像极了人类关节被折断时的脆响。

陈墨抓起裁缝剪刺向嫁衣领口,飞溅的不是布料纤维,而是带着毛囊的黑色发丝。

"子时之前必须..."老者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转头看见他的灰布长衫正在褪色,从衣摆开始化作纷飞的纸灰。

他最后抛来的铜烟枪在半空解体,烟嘴变成半枚翡翠耳坠,烟杆则化作刻满符咒的桃木钉。

橱窗外的血手印开始移动,每个掌印中心都睁开了浑浊的眼球。

我握紧发烫的桃木钉,突然看清血雨中漂浮的哪是什么雨滴——那是无数倒悬的送葬纸人,它们用朱砂点的唇正一张一合:"新娘子,戴耳坠...""戴耳坠...""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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