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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冲,乃李萱儿之父。

陈牧之前的岳父大人,现任扬州府西品知府!

陈牧话音刚落,徐怀仁立时面色骤变:“陈兄,莫非你神智不清矣?”

“李知府素以清廉公正著称,朝野皆知,此谋反一说,岂容妄议。”

言辞之际,语气严厉不复初见时之关切,目光中甚至流露出几许轻蔑。

关于陈牧之事,徐怀仁略知一二,心中己认定陈牧因婚约之事心怀不满,故此诬陷,态度遂冷淡了许多。

此乃常情,自大明开国以来,谋反案件虽屡见不鲜,然文臣谋反者鲜矣。

除太祖时期及太宗戡乱之际,鲜有文臣犯此罪行。

太祖之胡蓝案,太宗平定燕王之乱时,文臣被加之谋反罪名,其原因人所共知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况李冲乃是一位大大的清官,作为巡按,徐怀仁对此有绝对的发言权。

如此清官,岂能谋反?

此乃滑天下之大稽!

徐怀仁不信,此点正中陈牧意料,他并未气馁,反而以坚定的目光望向徐怀仁:“徐兄,吾等自***好,同窗共读,应知我陈牧之为人。

此等大事,若无确凿证据,我岂能信口雌黄?”

徐怀仁被问得语塞,他与陈牧自幼相识,同榜题名,近日更是同在京城研读,对陈牧之品行,颇为了解。

若说陈牧信口雌黄,他也不信,只是此事……陈牧见徐怀仁犹豫,心中一喜,继续追问:“徐兄可知我何以至此境地?”

不等徐怀仁回答,便自问自答:“皆因我无意中发现李冲谋反之秘,遂遭诬陷,功名尽失,更有人欲置我于死地。”

“幸得太祖太宗庇佑,使我得以死里逃生,今日方得寻见徐兄,揭露李冲之真实面目。”

谈及伤心处,陈牧泪如雨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

徐怀仁见状,心中亦感酸楚。

徐怀仁见陈牧所言不似虚假,遂示意书童退出,并关上房门。

“义山,你是否有证据?”

陈牧勉力支撑身体,目光坚定,字字铿锵有力:“当然,证据有三!”

“首先,李冲家中私藏甲胄数领,位于李府后宅,此乃我亲眼所见。”

“其次,李家与刘家交好,有意结为姻亲,而刘家表面上是地方望族,实则白莲教之余孽,我曾亲眼见到刘家人身上有白莲纹身,若能捉拿此人,便是铁证。”

“最后,李冲通敌倭寇,家中有大量倭寇赃物,此亦我亲眼所见,若有虚言,我陈牧愿与之同罪!”

“有此三证,难道不足以证明其谋反之举?”

陈牧言罢,徐怀仁再也坐不住,起身在屋内踱步。

私藏甲胄,勾结白莲教,私通倭寇,三罪俱全,罪该万死!

只要证实其中一罪,李冲便是死罪难逃!

然而问题在于:陈牧所言是真是假?

李冲非同小可,背后关系错综复杂,一旦处理不当?

后果不堪设想。

但若不处理,万一是真,如此重大的谋逆案件,自己作为江南巡按,仅以失察渎职论处,亦难以逃脱罪责。

陈牧紧盯着徐怀仁,见其仍有疑虑,立时再加一把火:“徐兄身为二甲第五名进士,深受陛下器重,朝廷信任,委以江南巡按重任,今扬州府出现此等大逆,非大人莫属。”

“大人,国家兴衰,大明存亡,亿万百姓之生死,皆系于大人一身。”

说着,陈牧自床上一跃而下,跪地开始磕头,额头顿时见血。

徐怀仁连忙将其扶起,面上的犹豫、挣扎,最终被决然所取代。

“此等大案,非我一人所能定夺,我们即刻启程,前往苏州,面见应天巡抚刘大人。”

“善。”

徐怀仁之所以应允陈牧,全因陈牧最后所言触动其心弦。

按国朝惯例,一甲三人可首接进入翰林院,二甲中选优录用。

徐怀仁身为二甲第五名,却未能入翰林,连留在京城担任清流散官的机会都未得,被派至边远之地担任巡按,成为同窗中的笑柄。

未能入翰林,此生再无入阁之望,外放地方则意味着此生将与清流无缘,这对于骄傲如徐怀仁者,如何能忍受?

今日有此机会,若不把握,必将后悔莫及!

遂立即命人备马,日夜兼程,次日傍晚抵达苏州城下。

……徐怀仁出示官凭印鉴,开启城门,首入巡抚衙门,拜见应天巡抚刘应物。

陈牧身份不足以参与议事,只能在堂下静候,屏息聆听。

可惜距离太远,无法听清。

此时他内心忐忑不安,如百爪挠心一般。

自己以名利说服了徐怀仁,不知他能否说服这位二品大员?

陈牧心中不住祈祷:“怀仁兄,一切拜托了。”

此时,一位约莫五旬的师爷步出堂内,对略显颤抖的陈牧招手:“随我前来,大人欲见你。”

陈牧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跟随而去,刚要行礼,便听堂上之人发话:“你就是山东举人陈牧,所言之事,可有实证?”

事到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陈牧凝神静气,恭敬一礼:“学生所言句句属实,件件都有实证,若有不实,学生甘愿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