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搭档
他反复刷新着游戏好友列表，那个叫"诺诺不想说话"的ID依然灰暗着。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这么早就等人家上线？
"室友陈锐揉着眼睛从床上探出头，"昨晚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该不会真网恋了吧？
"祁煜头也不回地丢过去一个抱枕："闭嘴。
"手机突然震动，是电竞社的群消息。
作为社长，他本该关注下周的选拔赛筹备，可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点开林小诺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最新一条是昨晚发的星空照片，配文："遇到一个超厉害的小哥哥！
"祁煜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打开校园论坛，搜索"林小诺"，很快找到了她的课程表：周二上午英语文学课，下午没课；周三图书馆值班..."原来每周三下午都泡在图书馆..."祁煜轻声自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个跟踪狂。
他烦躁地合上笔记本，抓起书包准备去实验室。
刚走到宿舍楼下，手机突然弹出游戏通知——"诺诺不想说话"上线了。
祁煜的脚步猛地顿住，转身就往回跑。
"喂！
你的笔记本！
"陈锐在窗口大喊。
祁煜这才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还放在花坛边上。
他狼狈地捡起来，耳根发烫。
这太不像他了，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计算机系天才。
登录游戏后，林小诺的消息立刻跳出来："小七！
你来啦！
"祁煜盯着这个称呼愣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没告诉她ID，只让她叫"小七"。
"嗯。
"他简短地回复，然后发了个组队邀请。
游戏加载界面，祁煜注意到林小诺换了个新皮肤——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法师，和她本人有七分相似。
"我买了新皮肤！
"林小诺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比昨天放松了许多，"用了我半个月生活费呢。
"祁煜皱眉："没必要买皮肤，技术更重要。
""可是好看呀！
"林小诺笑嘻嘻地说，"而且我想着...既然要跟你组队，总不能太寒酸吧？
"这句话让祁煜心头一暖。
他操作着自己的角色——一个全身黑衣的刺客，默默站到林小诺的小法师身边。
游戏里，两个角色身高差刚好还原了现实中的他们。
"今天教你走位。
"祁煜说，"跟我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祁煜耐心地教她如何预判敌方技能，如何利用地形。
林小诺学得很认真，虽然还是会犯低级错误，但进步明显。
"小七，你教得比我们学校电竞社的人还好！
"一局结束后，林小诺兴奋地说，"要是能请你当私教就好了。
"祁煜的手指顿在键盘上。
电竞社...她不知道社长就坐在屏幕对面。
"不用请。
"他低声说，"免费教你。
""真的吗？
"林小诺的声音突然变小，"那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祁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她在网吧红着眼睛的样子让他心疼？
因为她认真学习游戏的模样很可爱？
还是因为..."顺手而己。
"他最终这样回答。
林小诺似乎有些失望："哦..."一阵沉默后，她突然说："对了！
我们学校下周有电竞比赛，你要不要来看？
我可以帮你弄入场券！
"祁煜差点被水呛到："我...可能没空。
""好吧..."林小诺叹了口气，"其实我暗恋的学长是比赛评委，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呢。
"祁煜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学长？
""计算机系的祁煜，超级厉害的！
"林小诺的声音立刻雀跃起来，"他去年拿了全国程序设计大赛冠军，还是校园歌手大赛冠军，而且..."祁煜听着她如数家珍般地列出自己的"事迹"，耳根越来越烫。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存在，更不知道有人会这样关注自己。
"...最厉害的是，他打游戏也超强！
"林小诺继续说，"虽然没见过他玩，但他可是电竞社社长呢！
"祁煜忍不住问："你...喜欢他？
"耳机那边突然安静了。
过了好久，林小诺才小声说："嗯...但他那么优秀，肯定看不上我啦。
"祁煜握紧了鼠标，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想告诉她，此刻她崇拜的人就坐在屏幕对面，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
但他只是说："专心游戏。
"挂断语音后，祁煜久久地坐在电脑前。
窗外，夕阳将整个校园染成金色。
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新建了一个文档：《诺诺学习计划》。
从基础走位到技能连招，从地图意识到团队配合...他详细列出了未来一个月的教学大纲。
在文档最后，他鬼使神差地加上一句："等她技术达标，就告诉她真相。
"保存文档后，祁煜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西十分。
根据课程表，林小诺现在应该刚结束文学课。
他抓起外套冲出宿舍，朝着文学院教学楼方向跑去。
也许...能"偶遇"呢？
文学院门口人流涌动，祁煜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目光扫过每一个出来的学生。
十分钟后，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小诺抱着几本厚重的文学选读，正和同学说笑着走出来。
阳光下，她的丸子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笑起来时右脸有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和游戏里那个自卑的样子不同，现实中的她看起来开朗又明亮。
祁煜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又猛地停住。
他现在该以什么身份出现？
Seven？
还是祁煜？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林小诺己经和同学走向了食堂方向。
祁煜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他，A大公认的高冷男神，此刻正躲在树后偷看一个女生。
"真是疯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转身离开。
当晚七点半，游戏准时上线。
林小诺似乎己经忘记了白天的尴尬，兴奋地讲着课堂趣事。
祁煜一边听一边操作角色，时不时纠正她的错误。
"小七，你声音真的好像祁学长哦。
"林小诺突然说，"特别是说注意草丛的时候。
"祁煜的手一抖，放错了一个技能："...很多人声音像。
""也是。
"林小诺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对了！
周三下午你有空吗？
我想加练！
"周三下午...她在图书馆值班的时间。
祁煜抿了抿唇："有空。
""太好了！
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林小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有喜欢的人吗？
"祁煜的呼吸一滞。
屏幕上的角色突然停止移动，被野怪打掉了半管血。
"有。
"他听见自己说。
"哇！
她一定很优秀吧？
"林小诺追问，"是不是游戏打得特别好？
"祁煜看着游戏里那个笨拙地给自己加血的小法师，轻声说："不，她特别菜。
""啊？
"林小诺愣住了，"那...为什么喜欢她？
""因为她..."祁煜顿了顿，"被野怪打死十次，还会爬起来第十一次。
"耳机那边传来杯子打翻的声音，接着是林小诺手忙脚乱的擦拭声："对、对不起！
我太惊讶了...没想到小七这么浪漫。
"祁煜的耳根发烫。
他迅速转移话题："周三下午，我教你连招。
"挂断语音后，祁煜收到了陈锐发来的消息："电竞社招新海报需要你审核，社长大人！
"他这才想起自己己经好几天没管社团事务了。
点开海报文件，祁煜的目光落在评委名单上——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如果林小诺参加比赛...他会在评委席上看着她。
这个念头让祁煜的心跳加速。
他打开和林小诺的聊天窗口，犹豫了很久，最终只发了一句："晚安，明天见。
"窗外，月光如水。
祁煜第一次觉得，这个游戏ID为"诺诺不想说话"的女孩，或许会成为他生命中最美妙的声音。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教会她打游戏，然后...勇敢地走到她面前，说出那句："我就是Sev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