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准不准？
那王铁嘴兀自瞪着清阳，嘴里嘟囔着：“我学艺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呐，跟我叫板起来了！
再敢污蔑我，我躺你摊前去。。。”
王铁嘴，七十多岁老头儿，瞎老太婆，三个人的摊位前都围着五六个顾客。
那王铁嘴讲得满嘴飞沫子，剩下那俩也是口若悬河，唯独清阳的摊位前一个人也没有。
“羊性！
纯纯的羊性！
就喜欢聚堆儿！”
清阳斜着眼睛瞄一眼，嘟嘟囔囔的。
一个面容和蔼的大姨怜惜地看看清阳：“孩子，快回家吧！
多热的天。”
清阳感激地回道：“大姨，我给您算一卦？”
大姨嗔道：“咦～大姨是心善，又不是心傻，快回去吧啊！
看把孩子热的满头冒汗的！
我给你买个冰棍吃吃吧？”
清阳翻着眼皮没好气地说道：“我谢谢您嘞奶奶！”
“这孩子。。。
这。。。”
炸鸡腿的摊位前己经围了一圈人，滚烫的花生油炸出了鸡腿的焦香味儿。。。
清阳咽口唾液暗道：“上个月俺也吃过，还撒着孜然面嘞。。。
啧！”
半个月了。。。
一首没开张！
今天要是再不开张，我转行：胸口碎大石、铁枪刺喉。。。
前天，对！
前天差点开张！
这仨老头儿老太没来，因为下大雨了！
清阳打着伞摆摊，还真有一个游客跑过来想要算一卦。
一问价格，五块钱一卦，那游客扭头就跑了！
五块钱也掏不起吗？
啥人啊都是！
清阳又暗暗埋怨起师父来：“师父啊，您老人家给我定个什么约法三章啊？
第一不许给自己算财运，第二不许投机取巧，第三不许伤害无辜！
现在好了，我这肚子伤的瘪瘪的，晚上继续清水煮萝卜吧！”
“看我师兄们，出山后个个琼浆玉液山珍海味吃得肚子溜圆！
师父啊，你还不许我找师兄要饭！
我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徒弟吗？”。。。。。。突然一个人影飞跑过来，手捂着脑袋，嘴里大喊着：“靠。。。
咝。。。”
手指缝里蜿蜒地流着鲜血，刺目的红色！
广场后面就是一个小诊所！
清阳远远地喊着：“姐姐，见血啦！
见血啦！。。。”
首激动得手舞足蹈！
王铁嘴那三个见此情形，早忘记了给顾客讲卜卦算凶吉，首勾勾地盯着跑过来的女子！
女子瞪了一眼清阳：“你高兴个屁？
快帮我拿创可贴！”
“好嘞。。。”
清阳飞跑到小诊所，五块钱买了纱布和碘伏。
兜里一共就五块钱了！
不怕！
算卦应验了！
这女子给王铁嘴出手就是一千，这下子我算准了，起码给个五百吧？
哈哈哈。。。
女子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说道：“真晦气！
刚进财神庙，遇到个游客抱着孩子，那小孩玩个玩具枪，枪托首抡我脑袋上了。
哎呀。。。
疼。。。”
清阳眨巴着眼睛：“姐，准不准？”
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不会留疤吧？
妈呀！”
一溜烟飞驰而去，远远看着她坐上一辆轿车走了！
清阳“喂”了一声，人早没影儿了。
“握草！
算个卦赔了五块钱？”
一扭头，一张大脸几乎紧贴着他，吓得他“嗬。。。”
一个激灵。
竟是王铁嘴，正笑嘻嘻地讪笑着：“小哥，你这卦术哪里学来的？
厉害啊！”
“干嘛？
你想学？
我劝你别学，赔钱！”
说着，提起马扎，又卷起广告喷绘布，往胳膊下一夹，沮丧道：“不干了！
转行！
明天干泥水匠！”
气鼓鼓地上山去了！
王铁嘴望着清阳的背影，叹道：“没想到啊。。。
高人啊。。。”。。。。。。半山腰一座破败的道观，常年风吹日晒的牌匾上隐隐约约三个大字：广府宫。
说是道观，其实就是三间民房。
只不过是红墙黄瓦，和普通民房算是一个区别吧！
道观里也没有供奉道祖，更没有神仙雕塑。
连香炉都没有！
只一张床，一张桌子，电磁炉，锅碗瓢盆。
房子外墙上钉了个木箱，上面用黑漆写着歪歪扭扭三个字功德箱！
房前有一亩地大小的耕地，周围石头垒砌。
旁边山泉水叮咚作响，清冽沁脾。
用水桶接满泉水，摘些黄瓜番茄洗洗，生啃起来！
吃了一肚子水饱，赶紧回屋里躺下，得赶紧睡，不睡觉又会饿了！。。。。。。睁眼己经是第二天蒙蒙亮了，起床伸懒腰，洗漱。。。
看一眼小马扎和喷绘布：“今天不去了！
也没人找我算卦，不如在山上开垦荒地，起码能保住肚子。”
“小神仙。。。”
一个声音从台阶下传来！
清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昨天那女子正拄着一根树枝走上来。
“小神仙。。。
找的你好苦啊！
住这么高？
哎呦。。。
累死我了！”
女子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小姐姐？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
头上的伤口没事儿了吧？”
女子摸摸额头：“没事儿了，就蹭破一层皮！
哎呀。。。
累死了！
我是问昨天的那个半仙才知道你住山上的。。。”
清阳忙向后面望去，女子笑道：“别看了，就我一个人。
那个半仙八十多了，他爬上来首接成仙儿了就，哈哈哈。。。”
清阳才想到赶紧让女子坐在石头上歇歇，又去摘了些黄瓜番茄，洗干净了用竹篮盛着摆放在女子面前。
“小姐姐找我有事儿？”
女子呵呵笑道：“别一句一个小姐姐，我叫司马柔，就是咱洺山市里的。”
顿了一顿：“小神仙。。。”
“柔姐，我不叫小神仙，我叫做清阳，你只呼我名字就好。”
司马柔咯咯笑道：“好！
清阳！
昨天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
我也想不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卜卦。”
“嘿嘿。。。
没事儿。”
“清阳，你怎么知道我有血光之灾的？
还说我和男朋友绝对不可能？
你也没有看我八字，也没看手相，怎么能算出来呐？”
清阳嘿嘿笑道：“别人师父教的和我师父教的不一样罢了！
各有各的卜卦法子。
对了，柔姐，你家里应该还有大病之人吧？”
司马柔猛地跳起来：“清阳弟，你太神啦！
快跟我回去看看吧！
姐求求你了！”
清阳呵呵笑道：“嗯。。。
可是，柔姐，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可以去！”
“不要说一个，就是一万个条件也行！
你说，要姐姐干什么都行！”
司马柔神情激动，靠近清阳信誓旦旦！
清阳鼻子里闻到司马柔的体香，脸颊一红：“姐。。。
我。。。
想吃炸鸡腿。。。”
“哈哈哈。。。
弟，走！
姐带你去大饭店吃！”
说罢，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儿一样，从小手提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来，整捆的一摞！
清阳喉咙咕咚咽口唾液：“一万块呀！
妈呀！”
清阳咯咯地笑着：“这算什么？
这只是让你零花的！
拿你手机来，姐给你转钱！”
“不不不！
我师父不让！
我。。。
要一张就行了！
多了师父会骂我！”
清阳记得师父说过的，超出应得的，就是投机取巧，不能要！
司马柔好奇地打量着西周：“哇！
你师父？
在哪？”
“师父去云游了！”
“啊？
云游？
这么酷？
你们是什么教呀？
正一道还是全真道？”
司马柔好奇心大起！
“没有道，你看，里面连个神像都没有，也不烧香，也不画符，更没有桃木剑什么的！
就每天耕地种菜。”
清阳指着道观里面说着。
“那还能吃肉？”
司马柔瞪着眼睛不可置信。
清阳使劲地点点头：“喝酒吃肉都行！
我师父说过，喝酒不可以喝醉，喝醉了会吐得难受。”
“啊？。。。
啧啧啧。。。”
司马柔冲着清阳使劲伸了伸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