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一首静静屹立在山脚之下,时间与我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我就在半山腰静静注视着这边荒凉的大山,偶尔也会有小鸟停留在我头顶,却也没有为我做半分停留振翅飞向天空!
漫长岁月风雨冲刷着我,让我原本光滑晶莹剔透的身体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包浆!
**岩缝里渗出的月光带着铁锈味**,这是我学会分辨人类的第七种情绪。
苔藓在我脊背上蔓延出星图般的纹路,首到那个浑身酒气的猎户踢开挡路的松枝。
"山神爷显灵啦!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贴在我表面。
昨夜暴雨冲刷出的金色脉络,此刻正随着地磁异常微微发亮。
猎刀刮去积垢时,我尝到了他掌心恐惧与贪婪交织的咸腥。
三天后我被供在褪色的黄绸上,十二个村老用杨木轿子抬着我巡山。
神婆枯枝般的手指蘸着鸡血,在我头顶画出扭曲符咒的瞬间,山雀的啁啾突然化作尖锐的嘶鸣——我能听见跪拜人群的思绪了。
"求山神赐个男娃...""后山的盗矿队该遭报应...""隔壁春杏的肚兜要是挂在..."纷乱的祈愿像蛛网黏住我的晶格,瓦罐里的供米突然腾起幽蓝火焰。
当那个被痨病折磨的少女颤抖着贴上额头,她肺叶里的湿罗音竟顺着地脉传来,震得我内里的包裹体渗出琥珀色浆液。
第七次月圆时,我身上己经缠满红绳。
牧童悄悄塞给我的野山楂在袖珍祭坛上腐烂!
在迷迷糊糊中我渐渐转醒,瞅着破败的祠堂,再看看脚底下供盘里那略显寒碜的贡品!
“咋地?
我被人供上了?
我就说我就算穿越了,也肯定不是凡石,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想孙大圣一样从这个破石头里一下飞出,开启我不平凡的一生!”
说着我就慢慢的感受着我的身体,哦不,石体!
原本被风雨吹刮上的包浆露出了一大块,显露出我不平凡的内在,泛着淡淡晶莹光泽的身体上隐隐有一天淡淡的金线!
就好像一块被蜕去半个壳的荔枝一样!
桌案上小小的香炉上还有没有燃尽的青香正飘荡着淡淡的烟火向我飘过来被我慢慢吸收,让我淡淡的荧光好像变的更明亮了一点!
“我好像可以吸收这些香火?”
我闭上眼睛,贪婪的吸收着这一点点微弱的香火!
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中,我感受到了我身体中有一个模糊的小身影,跟着前世中自己的样貌慢慢重合着!
小小身影闭着眼睛,晶莹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散发着一点淡淡的神性!
淡淡的香火气钻进身体中,让原本虚无的身体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些!
接下的岁月里,每天都有稀稀拉拉的人过来给我上香。
在淡淡香火的供奉之下,那个小小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凝实,身影的模样也变得越来清晰:檀烟缭绕间,那张本应泯于市井的面容正发生着微妙异变。
细看眉骨轮廓仍是市井百姓的圆钝,可每当烛芯爆出星火,昏黄光线便在他眼窝处投下神像特有的阴影。
香灰簌簌落在肩头,竟似鎏金箔片般沿鼻梁滑落,将原本粗粝的毛孔都镀上层温润釉色。
供桌上苹果的鲜红反光爬上喉结,在吞咽的颤动间,恍惚竟成了神袍上飘动的朱砂璎珞。
暴雨来临前的狂风让铃铛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响声,天空中一道道紫色的雷龙撕裂着乌云,闪耀着紫色的光芒洒在我的石体上!
身体中小小的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小小的双眼中迸发出神光!
“小爷我成了!
终于可以走出这块破石头了!”
我控制着刚刚凝实的小小身体慢慢从玉石中走出!
从回人形,看着我小小的身体我欲哭无泪,以前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一米七的大汗,现在倒好只有拇指大小!
但是好歹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总比继续呆在破石头里度过无尽岁月要强!
闭上眼睛,汤玉龙感觉身体中有慢慢滋生出一种神秘的能量,小小的身体感觉有无限的能量!
耳边可以清晰听到村名的低语,孩童的欢笑声,甚至是这座山上的每一根草,每一棵树……整座山的所有生灵花草树木的动向心声都尽在掌握!
“我成山神了,哈哈,谁能想到我这个臭***丝还能有成神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