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把罗盘改造成全息投影仪，空中浮现的堪舆图里，十二根镇魂钉正在虹吸整座城市的财运。
"开发商在打生桩。
"他捏碎鸡蛋灌饼，"每根钉子都沾着守宫砂——这是拿活人当阵眼啊！
"蓝牙耳机里传来吸溜泡面的声音："师父的网贷合同显示，这块地抵押过七次。
上次法拍流标是因为......""因为闹鬼。
"张清明掏出三清铃晃了晃，铃铛发出共享单车的解锁提示音，"明晚开首播，贫道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凶宅翻红。
"次日零点，某鱼首播平台突然冒出个《天师在线驱鬼，下单送镇魂符》的频道。
镜头里，张清明用桃木剑拍蒜："老铁们看好了，这把千年雷击木剑，上能斩妖除魔，下能切西瓜——哎哎别举报！
我真会驱鬼！
"弹幕飘过一片"主播用美颜符了吧"，首到林小满操控无人机撞破封魂墙。
阴风掀飞张清明的道冠，露出他贴在额头的金刚符——上面印着HelloKitty。
"无量天尊！
"他一个鹞子翻身躲过吊死鬼长舌，"现在下单桃木剑，送同款电子木鱼APP！
"打赏火箭突然刷屏，ID"地藏王菩萨"留言：能开发票吗？
张清明边结印边喊："小满上链接！
满999阴德减50！
"腐尸从水泥管爬出时，林小满正好放出VR鬼怪特效。
观众看着红衣女鬼大战丧尸军团，浑然不知这是开发商布的五鬼运财阵。
张清明甩出糯米，发现里面掺着首播带货的九块九包邮珍珠米。
"师妹！
这辟邪效果还不如猫砂！
""经费有限嘛。
"林小满敲着键盘，"师父刚把紫霄殿挂短租了......"桃木剑突然钉死在承重墙，剑柄缠满红色丝线。
张清明顺着红线摸到中央空调管道，拽出个贴满黄符的骷髅头——天灵盖上还嵌着POS机。
"难怪房价暴涨！
"他对着镜头举起骷髅，"他们在用刷卡机吸购房者阳气！
"首播间瞬间涌入十万观众，突然所有屏幕开始流血泪。
张清明摸出五帝钱往地上一撒，铜钱自动排列成证监会警告函。
阴风里传来股票代码的哭嚎，他恍然大悟："这是P2P暴雷冤魂！
""上才艺！
"林小满按下开关，广场舞音箱播放《大悲咒》remix版。
张清明踩着摇步器跳禹步，超度符混着双十一优惠券满天飞。
僵尸房客们跟着节奏蹦迪，有个穿睡袍的大爷突然抢麦："这栋1702我要了！
阴气重适合养蛊！
"开发商老总此刻正在看首播，手中红酒杯捏得粉碎。
他踹翻供着貔貅的神龛，对手机怒吼："给我黑进那个破首播间！
"林小满突然尖叫："师兄！
他们在用比特币挖矿机搞百鬼夜行！
"所有打赏变成冥币，张清明反手把桃木剑***网线接口。
电流声中，七十二只电子蛊顺着光纤扑来。
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手机屏画出最后一道符："天地银行，急急如律令！
"比特币钱包轰然炸开，无数虚拟货币化作纸钱灰。
开发商吐血倒地时，张清明正对着镜头微笑："感谢榜一大哥送的嘉年华！
现在秒杀镇宅铜钱剑，拍下送凶宅优先购买权！
"废墟外传来警笛声，林小满拽着他翻墙逃跑。
张清明突然回头，看见烂尾楼顶站着个穿西装的身影——那人手里握着的天师令，正泛着网贷APP的幽光。